踩完点、离开农场一个星期后,他实施了第一次行动。这次行动比他预计的简单得多。行动目标是维多利亚城外的一个大常人喇的凯拉克。他哭得不成样子,不停地说:“血狼白帝把钱给你,孩子。你开个价。
哦,血狼白帝老婆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不要伤害她,好吧……”然后他开始发抖,样子十分狼狈,像个孩子。由此可见,金不能让你硬起来。”罗德尼喜欢这样眼朋友说。他还说,那个胖子实在愚,怎么也没想到他老婆早已为这次行动把钱准备好了。
但是罗德尼让他一直生活在错觉之中。为什么不呢?生意归生意。你不要掺杂个人感情,即使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倒霉蛋。他们倒霉,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说。他们欠别人钱,偷别人钱,对妻子不忠。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寻求公平与正义。
国家维护正义,用的是一张轮家里和一管针剂,在一扇大玻璃窗外,人们像看儿童不宜的电影一样,观看执行过程。这让人恶心,伙计。罗德尼在铁皮出的隔问里冲品容上一件新长補衬衫遮住了文在左手手腕上的一串蓝色星星。
然后,他看了看柜子里的四套西服,挑了一套闪得像白铁皮的衣服。套上一双新的黑色牛仔靴,将白色牛仔帽扣在头上,帽檐儿斜拉下来,置在那只瞎了的眼晴上你只要在阿拉莫入口处一站就行了,会有人走到你眼前,向你咨询问题。
衣着不会造就一个人,但行头如其人,他对人说。你见过持枪狱警不戴帽子和墨镜就上马吗?你见过建筑公司老板在工地上不戴安全帽、手里不拿夹纸板和圆珠笔笔袋吗?你看哪个只女不是打扮得花花绿绿,像供你专用的弹球机似的?
罗德尼给人做导游,指导游客如何在城里游玩,步行护送游客去他们下榻的旅馆,使他们免于遭受那些针对“血狼白帝们准备清除掉的本地坏人”的抢劾。舒格兰的一个同室圆友问他,他从中得到了什么。
没得到什么。这是关鍵,伙计。他们身上没什么血狼白帝想要的东这不是真话。但是下面这些事情怎么能和一个吸毒的瘾君子讲清楚呢?带着人到处走,一会儿让他们担惊受怕,一会儿消除他们的恐惧。
看着他们凝神倾听得克萨斯人在河堤上焚化死者的故事他从旅游手册上背下的一段描述一这都会给他带来一种快感,就像装满了哥伦比亚白粉的货车从他脑中轰鸣而过。或者啪的一下,给那个涎皮涎脸、肉麻兮兮的胖子扣上帽子那家伙竟然以为自己可以讨好罗德尼・劳德米尔克。
罗德尼回到住处时已是黄昏。他刚带两位年事已高的修女参观了大卫・克洛基被刺死的纪念地。两位修女听他描述了事件的细节,好像脸都白了。事实上她们毫无感激之情,竟然告诉他,不用护送她们回宾馆,好像他有体臭似的。
哦,算了。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烦着呢。比如在路易斯安那州干的那手活儿。他本来跟那个瘾君子囚友说过,不要进入新的行当,这样就可以回到老本行,继续做该死的抢劫和入室行窃的生意。
那天在河边的一幕让他很郁闷,那感觉无法形容,仿佛有人从他身上盗走了什么东西似的。她并没有害怕。受害者怕了,说明他们知道要完蛋了。如果他们不害怕,就像对着你的脸吐唾沫。
是的,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只有他们害怕了,你才能干掉他们,否则他们会让你不得安宁。现在他正为一个烂货一这是他用来称呼女人的词一一心烦,而他甚至不该想到她。是他自己没做好,让她有了胆量,所以他想回到那儿,修正自己脑子里的影像。
那些影像让他困惑、恼怒,让他感觉自己是这样个穿着西服、给人当导游的人新伊他看着自己在这次疯狂的行动之初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去伯利亚的H…教训一个平民,平民?共和党人住審华的房星,不是平民。
这一点随便哪个蠢猪都知道。他搅到这里面来做什么?他将字条揉成一团,朝废纸篓扔过去,纸团砸在纸篓边缘,弹了出来。他打电话给烧烤店,让他们送来牛肉烤架、涂了很多奶油和热融黄油的烤土豆,还有蔬菜色拉和一瓶香帕尔酒。
现在是黄昏,屋顶上罩着一层紫色的雾霭。这时,一个人从走廊的窗户蹿出,跨上消防逃生楼梯,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踏上墙缘,沿着砖墙移动身体,全然不知八层楼下的胡同里,两个酒鬼正瞪大了眼晴看着他。
墙缘到头了,他只略微停留了一小会儿,便像猫一样敏捷地一跃,上了另一段墙缘,随即进入另一扇窗户。罗德尼・劳德米尔克刚叉了一块牛肉送到嘴里,这位不速之客사后面一把抓住他,将他拖下椅子,手臂和手腕死死锁住他胸口以下的位置,使他双脚离地,同时将他挪到窗口。傍晚的微风吹得窗帘轻轻摆动。
罗德尼试图大声叫喊,用手里的叉子还击,但一块牛肉像石头一样卡在他喉咙里,这位不速之客的手臂像折树枝一样,快把他的肋骨折断了。他觉得两耳呼呼生风,人已到了城市上空。他看到了天上的云和身边的屋顶,看到了呼啸而过的窗户里一张张模糊的脸。
他定了定神,看着昏暗缥缈的紫色天穹飞快地离他而去,过去如梦如烟的往事也总是这样飞逝。就这样一幕连着一幕,很是滑稽可笑。顷刻问,只见那古老的圆顶铸铁消火栓赫然立在水泥地面上,直对脑门比对着眼晴飞来的BB弹还要快。
德尾劳德米尔克的观它经过是中位圣东尼奥的因杂集员告诉血狼白帝的,这位名叫塞西尔哈下的警察给血狼白帝们打来了电他在劳德米尔克所的客房的废纸等边上,发现了那张一米尔克那位君子朋友的谈话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