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气得浑身都抖。
事实上,顾辰星是洛家领养的女儿,二老生病归去后只留兄妹二人,洛均扬时常赌博,根本无暇顾及家庭,安分勤劳的嫂嫂花尽心思让她上大学,工作,这样的恩情叫她不得反抗洛均扬的任何话,惹他不高兴,嫂子侄儿就要受苦,只好当耳旁风听着。
当年随着母亲来东都,未曾安定下来,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母亲命丧车底,她被抛去几米远,无人发现,洛家夫妻在路边捡到她,及时送去医院,眼睛已经保不住了,从那时起,她就成了一个盲人。洛家父母见她孤苦无依,警察又问不出任何身世,将她带了回家。
洛均扬纵使再不好,也是她的哥哥。顾辰星自从先后没了亲哥和妈妈后,再也不敢想融城那个地方了。
今晚,宋烈燎却出现在这里,出乎意料。
原本以为融城的一切都成回忆,却不想他竟然从回忆里活生生的走到自己面前。
轰隆。
突然下起了暴雨。
顾辰星收拾好情绪,摸索着关好所有的窗户,她发现宋烈燎不在房间,许是去了卫生间。
顾辰星回到自己房间,直接关上门,并没有开灯,她是个盲人,有没有灯都不要紧。床在中间,她熟悉的走过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啊!”她轻呼一声,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
“小心。”一个男音出现,稳稳扶住她将倒下去的身体。
“......宋老板。”洛均扬的话叫她喊不出那声哥。
“再喊一遍试试。”低沉透着危险的嗓音。
顾辰星有些害怕的缩了下,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腕,顾左右言其他,“床睡不习惯吗?你安心,所有床上用品都是新的干净的.....啊,二哥!”
顾辰星突然被他抱了起来,事发突然,她脱口而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享受她软软的身体附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宋烈燎稳稳把她安放在床上,“宋老板能抱着你上床么,只有二哥可以,可以爱护你。”末了,轻狂的笑出声。
这下再喊宋老板就显得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很不纯洁了。顾辰星放弃了对称呼的纠缠。可事实上他是个大狐狸,绝对的。
“那床是你哥睡过的,我不习惯,想和你在这张床上将就一下,你看行吧。”
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讲出这么不正经的话?顾辰星满脸通红,紧靠着床背,脚边的床垫陷下去的弧度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分量,他应该正坐在自己床上,脸对着脸和她说话。
顾辰星还记得宋烈燎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八年过去了,他还是那般,别人用过的不用,别人吃过的不摸,却固执的认为她用过的永远是最干净的。
在静逸的黑暗里,她轻叹了口气,“好。”
宋烈燎嘴角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她居然面不改色的说好,接受一个男人在自己床上占一席之地,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吗,是邀请,是暗示吗?还是对他彻底的信任?
他眼睛里道不明的危险气息,盯着眼前只着背心睡衣的女人,美丽的曲线召显着这个女孩过去八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且发生时如此美好,叫一个男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肉跳,可能是她看不见自己的媚样,才用无辜纯洁的眼神看着人说话,这之间反差叫他受蛊惑,蛊惑着自己男性的躯体。
“你的眼睛,没有打算和我说说么?”声音沙哑,低沉。
顾辰星呼吸一窒,内心苦涩。
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那么亲密,仅仅是他好友的妹妹而已,然对她表示的关心让她有些愕然,融城那个地方还有人会问起她受伤的眼睛?故作轻松的开口。
“刚才我朋友说的差不多了,我和妈妈出了车祸,很不幸运的。”
话音一落,就感觉他欺了上来,与初相见时一样,顾辰星被逼着紧靠床背与他的胸膛之间,她的脸上笑容僵了下,努力保持镇定。
“正在努力写书,说不定不久后,我就能看见你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眼中晦暗不明的,声音十分低柔沙哑的,带着诱惑,引她回忆,“我让你无论任何事情,搞不定的,都交给我,你的一辈子都归我管,怎么,还失忆了么?”
所以,他这次来是要重新接管自己么?
顾辰星心乱如麻,当时年少,说过的话要当真么?宋烈燎在融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一个单身家庭出生的小姑娘有什么本事能攀上他生存?
“谢谢,二哥。我哥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交了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我不能太麻烦你的。”
宋烈燎随即笑出声,好像听到了很大的笑话,那笑声里清冽坦荡,然听在顾辰星耳朵里却感到十足的危险,接着,如她所怕,对方猛地捞起自己的腰,顾辰星惊叫一声,被一股生猛的力道带起跨坐到他的大腿上,他禁锢着挣扎的她,凑到其耳边,危险味十足的语气。
“仅此而已?那允许我这个外人睡在你身侧,是何意?嗯,阿星,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不!”顾辰星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慌乱的挣扎,慌乱的解释,“我以为你的失眠症还没好,对不起,绝对没有其它意思……”
何曾好过?
失眠整整跟随了八年!宋烈燎依旧没放过她。腿上的她不知死活的乱动着,他警告,“阿星,是你逼我失礼的。”
看来这几年,看不见东西的这几年,对男人的防备太过低下了!
他到底回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顾辰星胆战心惊的被他压倒在床沿,像条待宰的白鱼,他的屠刀正大刺刺的戳进她的身体里,隔着薄薄的内衣料,他没有动,就这样强悍,坦荡的,停顿着,他的气息早已萦绕了自己所有的感官,她死僵着,听到他用收控自如,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对她说。
“阿星,我说过的话,覆水难收,这辈子你都归我宋烈燎管,休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