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让张斐猜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场中群情激烈,轰叫声一浪盖过一浪。
突地,音乐声戛然而止!
那些人从狂热中惊醒!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看向,大厅前方突然出现的那路人!
灯光依旧暧昧不清的晃着,那群人中,为首的男人定定的站着,灯光忽明忽暗的转到他脸上,分不清喜怒。
有人打开大灯,清脆的一声开关响,情势瞬间明朗!
在座的几个女人几乎都忘了自己该陪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门口那男人身上。这样英俊伟岸的男人,怎么能不叫人痴迷,能被他多看一眼也是极大的荣耀。
可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谁也不敢贸然上去。眼尖的人立刻就分辨了出来,这人不是宋烈燎么?
终有个胆子大的妖娆女子,握着一瓶酒红,在众女羡慕与嫉妒的目光中靠了过去。
“宋老板,齐苑陪您喝一杯可好?”虽是询问,却已经端好了酒杯在前。
宋烈燎转头看她,唇角一勾,眼眸上挑,带出无数风流。齐苑立刻红了双颊,眉目含情的痴痴看着他。
他魅惑轻语。“把这杯酒倒给张少,就说我请他。”
齐苑义不容辞,穿过人群,来到张斐身边。“张少,宋老板的酒,您赏光吗?”
“当然。”张斐大笑起来。商场失意与此人,又在寻欢作乐时被他打断,这让他憋屈,又不得不忍耐着,宋烈燎来的突然,难不成这宋烈燎和自己的趣味相同,看上同一块地,也看上同一个女人了?女人倒是好说话,如果能借顾辰星这个盲女和宋烈燎搭上关系,那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何先生愿意分享么?
张斐此时想不到那么周全了,只痛快饮尽!未曾注意到他身边的眼镜男早已经变了脸色。
“宋先生,张某先干为敬,您随意。”
宋烈燎只盯着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眸中厉色渐深,抬头将酒一饮而尽,伸出手臂,突地,手指松动,哗啦一声刺响,漂亮的酒杯摔的粉身碎骨!
全场鸦雀无声中,宋烈燎的声音异常突兀清晰。
“阿星!约好一起回融城,你怎么那么调皮跑到这来了?”
张斐一听此话,遍体生寒!
前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已风云变色!
接着,k的大老板齐盛突然从宋烈燎的身后滚了出来,胖胖的身躯真如一个球似得,当他跪在地上,面对那个为首的男人时,场中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原来那盲女竟是大名鼎鼎财经大鳄宋烈燎的女人!在国内,谁人不知宋烈燎?年纪轻轻名誉国内外,除了其过人的头脑,其行事手段也是令人闻风丧胆!
方才还围着顾辰星转的男人们立刻自动远离,做事不关已的姿态,而那薇则吓得不敢作声!
“宋先生!您息怒!顾小姐是张斐带来的人,我们只是过个场地给他,不知他惹的人是您,否则,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接收顾小姐的!”齐盛此刻除了跪地求饶再也不敢做其他!
张斐额头冒冷汗,佯作镇定与宋烈燎对视。“宋先生,我不知您与顾辰星有何关系,但,她哥洛均扬欠了我一千万,用她抵债,签过合同的……”
宋烈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似得,直接打断他的话,“叫何沉出来。”
何沉?他居然直接点名何沉!
这洞察真相的本事立刻叫张斐的脸色白了几分!犹做镇定!“宋先生,我不知道何沉是哪位……”
宋烈燎终于失去了耐性,怒火喷发,“宋城,教教张少什么叫规矩!”
“是!”宋城立刻领命,一步一步朝张斐走去。
接着,张斐在众目睽睽下被宋城扭断了手腕,那薇在其骨头碎裂的声音中吓昏了过去,无人敢上前,惨叫声异常凄厉。
齐盛被人压着往外走,众人见到大老板被人堂而皇之抓起来,k的保安却一动不敢动,一下子炸开了锅。
一片大乱中,戴眼镜的男子立刻趁机溜。宋烈燎却像是等待他多时,径直上前,一脚踹飞其几米远,重重的摔在玻璃门上,碎渣满地中,那男子的身上被扎了无数个孔,冒着血!
宋烈燎像地狱阎王,带着嗜血的狠决,踩在他的脖子上,俯下身,打量了一下他的惨样,低声呢喃。
“何沉眼光不错,给自己找的替身还挺真的。”
那男子浑身冒着血,瑟瑟发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宋先生…….我只是拿钱来看戏的…….并没有伤害顾小姐……”
宋烈燎发出冷笑。
“转告何沉,顾辰星是我的人,谁敢动她,我就让他在融城消失。”
男子立刻发出是是是的断声,接着,脖子一声脆响,昏死过去!
宋烈燎不再理会那个废物,步伐一丝不乱,穿过噤若寒蝉的人群,径直往抱缩在舞台中央的人走去。
盲,就是黑,顾辰星的世界是一片黑色。
然而,面对污浊的人群,黑又是最纯净的颜色。
顾辰星选择忽视一切声音,自我封闭着,用最大的力量抱紧自己的双臂,她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但如果真的要被侵犯,她可能会咬断某个人的脖子,闹一场血案,宁可在牢里呆半生!
周围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晓,直到有个人突然伸手抚上自己半肿的脸颊,顾辰星一惊,立刻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咬下去!牙齿是自己最佳的武器,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竟任由她动作着,没有抽回手臂的意思!
顾辰星耳尖的听到旁边有一个倒吸冷气的声音,方要开口说什么却立刻噤声了。
宋城哑口无言的看着宋烈燎的手腕上留出血来,欲开口劝止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没心肝。”宋烈燎用醇厚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顾辰星突然就呆住了!这声音……..
那男人突然握住她的左手,直接按在他的右眉尾,顾辰星的手指不自觉的在那道剑眉上滑动着,摸到一个微乎其微的横疤,是他。
她的牙齿忽地从他手腕上离开,嘴角处还挂着几滴血珠,苍白的脸错愕至极。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