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月凌飞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山谷地形道:
“你们看这里,地势险要,两侧山峰高耸,但中间地势平坦,正适合我们骑兵作战。只要叶澈率军进入这片山谷,我们的骑兵便可从两侧杀出,前后夹击,将其军队分割成数段。”
鲜于寒眉头一挑,道:“大帅,去年长宁公主也曾试图同样地形埋伏叶澈,结果反而被叶澈所败。这叶澈有火炮之利,我们若是没有相应的火器,恐怕难以取胜。”
宗月凌飞眼神坚定,自信地扫视了营帐中的两位将领,道:
“这火炮确实威力惊人,但世间万物皆有破绽。火炮虽然凶猛,却对天气有着极高的依赖。一旦遇上雨天,火药受潮,其威力便会大打折扣。而今正是春雨绵绵的时节,近日之内极有可能有雨降临。”
鲜于寒和慕容渊闻言,相视一笑。
鲜于寒赞许地点点头,道:“大帅所言极是,这倒是一个妙策。利用天气变化,削弱敌军火力,我们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宗月凌飞微微颔首,继续道:“我打算派出一支精锐部队,主动出击叶澈的军队,但只败不胜,诱使叶澈率军深入,直至雁荡山这一处险要之地。届时,我们便可依地势之利,发挥骑兵之威,将叶澈的军队一举歼灭。”
慕容渊立刻站起身,拱手道:“我等谨遵大帅命令,定当全力以赴,确保此次计划万无一失。”
宗月凌飞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次,我定要让叶澈有来无回,彻底断了他对大庸的威胁。诸位将军,成败在此一举,务必全力以赴!”
自从叶澈率领大军抵达安新城后,宗月凌飞每日都会派出数百兵马前往叶澈的营地挑衅。
但每当战况稍有不利,宗月凌飞的兵马便会迅速撤退。
李焕不禁皱起了眉头:“殿下,看来宗月凌飞必有所图。”
叶澈微微一笑,道:“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这宗月凌飞所使用的,不过是骄兵之计,意在引诱我军出战,进而设下埋伏,企图将我军一举歼灭。”
席暮春深以为然,道:“据我对宗月凌飞的了解,殿下,他们应该会在雁荡山进行埋伏。此地是我们前往天水城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在这里被埋伏,确实会有很大的危险。”
说着,席暮春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详细分析着雁荡山的地形和可能的埋伏位置。
梁兆龙长叹一声:“现在最麻烦的还是春雨绵绵,我们的火炮威力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如果宗月凌飞真的在雁荡山设下埋伏,我们的火炮可能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叶澈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抿嘴轻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李焕好奇地问道:“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叶澈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的一处:
“这里是安坪,大庸的粮草囤积之地。只要我们能够烧掉他们的粮草和辎重,大庸的军心自会崩溃,到时候他们就不足为虑了。我打算主动跳入雁荡山的包围圈,吸引敌方主力,然后派一支轻骑,假扮大庸兵马,进入安坪烧毁粮草辎重。”
话音刚落,席暮春便挺身而出:“殿下,我哀牢军愿意承担此任。我们皆是大庸人,熟悉大庸的风俗和习惯,假扮大庸兵马毫无问题。”
叶澈赞赏地点点头,道:“那就辛苦席大人了。”
确实也没有人比席暮春更适合这个任务了。
更关键的是席暮春饱读诗书,见多识广,熟悉这里的地形地貌。
此刻,宗月凌飞走到营帐内,挥手让侍从退下,急切地问道:
“鲜于大人,探子真的来报,叶澈亲率大军主动出击了?”
鲜于寒肃然站立,点了点头,脸上同样露出兴奋之色:
“大帅,探子回报,叶澈确实亲率大军,主动向雁荡山方向进军。”
宗月凌飞闻言,快步走出营帐,抬头仰望着天空。
只见乌云密布,低沉压抑,风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他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起来,老天爷也要助我一臂之力了。”
鲜于寒紧随其后,望着宗月凌飞的背影,不禁哈哈一笑,称赞道:
“大帅,您真是神机妙算。这天气变化,也在您的算计之内。您不愧是我们大庸的战神。”
宗月凌飞转过身来,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谦逊之色:
“称不上战神,我征战沙场二十余年,虽从无败绩,破敌百万,但唯独在叶澈的手中吃过瘪。这次,我定要一雪前耻。”
鲜于寒立刻接口道:“这并不是大帅的过错,而是宗月凌越的错。是他对叶澈的轻视导致了那次大败。这小子战败,反而没受什么惩罚,实在可恨!”
“鲜于大人,他毕竟是南院丞相之子,咱们就别说了。”宗月凌飞提醒道。
鲜于寒点了点头,道:“如今我们准备充分,又有天公作美,正是我们复仇的时候。”
宗月凌飞哈哈一笑,道:“不错,若是我们能够成功击败叶澈,获取火炮技术,我们大庸的实力必将大增,消灭大乾,指日可待。”
鲜于寒立刻拱手道:“大帅,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在雁荡山做好埋伏,等待叶澈的到来。”
宗月凌飞兴奋地大笑,道:“此次本帅亲自坐镇,定要一举消灭叶澈!”
雁荡山,寒风凛冽,山峦起伏间,十万大庸兵马整齐列队,犹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在山谷之间。
远望而去,叶澈的兵马正缓缓朝着雁荡山的方向挺进。
旗帜飘扬,尘土飞扬。
然而。
就在宗月凌飞以为叶澈的兵马即将进入雁荡山腹地的关键时刻,叶澈的军队却突然在雁荡山外停下,迅速安营扎寨,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
宗月凌飞站在高山之巅,俯瞰着远处叶澈的兵马,眉头紧锁,心中疑惑。
他望着远方那片扎起的帐篷,感受着寒风穿过衣袖的冰冷,不禁喃喃自语:
“看来叶澈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