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与楚可晴离开之后,青龙就独自站在刑台上,冷眼看着牛头马面将十八道酷刑轮番施展在少女身上,在少女快要断气的时候,他从手心弹出一道具有疗伤作用的幻力渡入少女身上。
阴五行不知何时走到青龙身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龙毫无表情的脸,问道:“她还没有死心?”
青龙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以及她眼底藏不住的痛。
青龙心口莫名的难受几分,波澜不惊的道:“没有。”
“继续打。”阴五行的话一处,牛头马面再次扬起鞭子朝少女身上抽。
青龙皱了一下眉,对阴五行道:“我之前有看过她的眼睛,清澈透切,并没有魔变的迹象,护法这么逼下去,她也不可能堕落为魔。”
“她会的。”心再坚定的人也熬不过地狱十八般酷刑,阴五行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青龙,他当初也是如楚颜这般拥有一双纯洁清澈的眸子,心怀一身正义,而如今不也是堕落成魔?
临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的阴五行转过身,说道:“三日之内,我要得到我想要的。”
青龙微微蹙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带着点疑惑的看着阴五行,被他那鬼气森森的眼睛瞅了一眼,幡然醒悟的青龙低着头,说道:“遵命。”
说罢,青龙大步流星朝刑场走去,这一次,他要亲自对付这个难缠的犯人。
远远的看到青龙一鞭又一鞭朝少女身上抽打,阴五行嘴角微扬,勾勒出的笑容阴险可怖。
“你的试探成功了,他什么也不记得,唉,真可怜。”阳六行摇头轻叹,却被阴五行瞪了一眼,他敛起眼底的同情,无奈的看向刑场中的两人,这感觉像是在看一对血浓于水的母子,相残相杀。
末了,两人离开了,不再去看接下来惨绝人寰的折磨。
地狱之火在兹兹的燃烧着,牛头马面将少女从油锅中拖出来,提着她滚落在地。
青龙瞥了她一眼,说道:“拿铸剑炉来,点火。”
没一会儿几个大男人就抬着一个大炉子来到青龙身边,少女才刚刚被扔进炉中,四条铁链就从炉壁伸出,分别锁住她的四肢。随着青龙一声“点火”,铸剑炉燃起了熊熊烈火,顷刻间淹没了她的身体。
痛吟从炉中传出来,光是听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你若成魔,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若不愿,那就永远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青龙冷漠的眨着双眼,凌厉的话语字字如刀。
炉中焚心之火莫名的消失了,终于尝到一丝解脱的少女紧绷着神经松懈下来,虽然身体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比之前好太多了。听到青龙的话,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想死,却死不了,她想生,却是生不如死,如今有人愿意放她一条活路,她心动了。
青龙沉着脸,稍触动意念,里边的火又燃起来,比之前的还猛,还烈,比活生生的烧死一个人,更难受。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
“你到底愿不愿!”他盯着少女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刀似刃。
大火迅猛的扑倒少女身上,她死死的睁大了眼睛,妖孽的红光渐渐爬满了她血色双眼,焦了的唇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甘愿……成魔。”
她只是蠕动着唇,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声,可青龙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听到她的话。
只听炉中传来一声巨响,凄厉的女声从里边爆发出来,砰的一声巨响,两道黑白幻光将血色铸剑炉震得四分五裂,迅猛的朝四周蔓延。顷刻间,燃烧了千百年的炼狱之火被幻光扑灭。
踩在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头顶上的泥土在坍塌,青龙知道,第十八层地狱塌陷了!
深邃的眸子由黑变蓝,转换为紫,最后迸发出妖冶的红眸。少女褪一身焦皮烂肉,渐渐的坠入魔道……
青龙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魔变,眼底闪烁着泪光。
突如其来的强大阴阳气流涌向魔楼各地,让这座号称人间地狱的死亡之渊不安的颤抖起来。
魔楼的最高处,阴阳护法单膝跪在一名男子跟前,看日升月落,岁月轮回,沙哑的声音历经沧桑:“她终于回来了……”
“带她洗礼。”坐在魔焰宝座上的男子漫不经心的道。
“是。”
阴五行赫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在基督教教义中,洗礼表示洗净过去的罪恶,而魔楼的洗礼却是种下罪恶的果实,让一个人陷入万劫不复。
“你所受的一切痛苦折磨,都是拜你的仇人所赐,你要报复,你要杀了他,你要让他生不如死。”
破风而来的声音传入少女耳畔,她睁着眼睛,脑海中浮现着用刑时的画面,她的痛都是拜她的仇人所赐,她要报仇……
“他是谁?”她颤着声音,生涩的开口,一双血色眸子望向距离她最近的青龙。
青龙动了动唇,面无表情的道:“东玄王!”
少女神色迷惘,默默的将这个名字烙印在脑海,把所有的痛都记在他头上。
面对陌生的四周,陌生的环境,她问道:“我是谁?”
“你是魔楼少主,你是魔楼未来的主人,但你也是个罪人,你只要杀了你的仇人,才有资格活着。”青龙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犹如魔障,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回荡。
面对少女的疑惑,青龙又道:“从今天开始,你……叫楚颜,是东玄王的爱人。”
“楚颜……楚颜……”
少女怔怔嘴边呢喃着这简单的两个字,这似乎是青龙给她的另一重身份,又或者是她本来的名字。
“神龙使,带少主回去疗伤。”阴五行踏风而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楚颜一番,看到她血色红瞳时心中有一丝忌惮,却又很满意。
青龙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少主随属下走一趟。”语气虽然冷硬但明显比自己好了几分。
楚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阴五行,在灵魂的驱使下一步一步跟上青龙的步伐,如同行尸走肉。
青龙遵循阴阳护法的指令看着楚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魔楼囚禁的人很多,但用过十八般酷刑的却只有两个,他们是最可怜的,也是最令人羡慕的,因为受刑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上的荣誉以及翻手为风负手为雨的权利。
青龙如此,楚颜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