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扬扬洒洒说了一大通,她的话一落,太后直接冷声命令道:“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不等许如嫣反应过来,吕嬷嬷已被人架了出去。接着就响起啪啪啪打大板的声音,和吕嬷嬷的惨叫声。
“皇祖母,那可是人证,您怎么能打她?”许如嫣惊道。
“一个慌话连篇的奴才,不该打吗?”太后睨她一眼。
“怎……怎么就是慌话?那个小贱人和皇后娘娘都没说吕嬷嬷说慌话啊!”许如嫣有些心虚,梗着脖子道。
太后满脸恨铁不成钢:“铁锤是知你告不赢;皇后无心得罪相国府,只当你跳梁小丑,定会再来我慈安宫。若是哀家帮了你,就成了笑话!”
“不……不是的,吕嬷嬷说的可都是实话!”许如嫣一心只想着自己不能成为笑话,便焦急道。
吕嬷嬷的话都是她授意的,她可是前前后后都考虑周全了的。
“是不是实话,一会儿就见分晓。”太后叹息一声,不再看她,低头喝茶。
不多时,吕嬷嬷浑身血迹斑斑地被拖了进来。
太后淡淡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吕嬷嬷现在已是出气比进气多,恍恍惚惚地把记在心里的话,重复了一遍,几乎一字不差。
“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太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再次命令道。
“太……太后娘娘饶命,饶命啊,老奴错了……错了……”吕嬷嬷一听,吓得快晕死过去,拼命磕头求饶。
再三十大板,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一命呜呼的。
“错哪了?”太后不怒而威,释放着威压。
“老奴不该听从郡主的话,对您说慌,做伪证,求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吕嬷嬷咚咚咚拼命磕响头。
“大胆奴才,你竟敢诬陷本郡主!”许如嫣气急,啪一拍桌子,站起身。
她还是不懂,为何太后会认定吕嬷嬷撒谎。她觉得只要吕嬷嬷咬死诸葛铁锤,太后发一道懿旨,就能轻轻松松赐死诸葛铁锤。
“坐下。”太后瞪她一眼,气压瞬间变低:“说吧,怎么回事?老实说,不然哀家一样打你的板子!”
许如嫣委屈地直跺脚,但在太后的威压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
她发现三个女儿昏睡不醒后,就已将这事查得一清二楚。
“外祖母,锦绣绵兰姐妹俩个还小,只是闹着玩,可诸葛铁锤那个小贱人竟然……”许如嫣越说越气。
啪……
太后狠狠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你是皇家的郡主,怎么开口闭口都像村野农妇一样粗鄙?铁锤是相国府的大小姐,她是小贱人,相国府是什么?”
许如嫣泪眼汪汪地捂着被打的脸,气急败坏道:“外祖母,她本来就是个克父克母的小贱人,不仅是我,夫君和婆婆底下也是叫她小贱人!”
太后深深叹一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是睿阳王之师,你明白吗?”
许如嫣心中不快,默默流泪不说话。
“还有,锦绣姐妹俩个只比铁锤小一二岁,不小了,做事如此没有分寸,连铁锤一半的懂事都没有,都是你这个当娘的责任,知道吗?”太后提高了声音,严厉道。
许如嫣心里不服气,却不敢反驳。
“你到现在还不懂,为何哀家和皇后,甚至铁锤一眼就知道,那老奴才说的是假话吗?”太后缓缓道。这是她大女儿唯一的女儿,太后还是疼爱的,能教则教,能护则护着吧。
“为何?”许如嫣疑惑地问道。
“别说一个老婆子,就像是最厉害的大状,说话都有打结的时候,她竟能一口气说完所有话?”太后睨她一眼。
“这……可单凭这一点,怎能就说她说慌,也许是……”许如嫣顿时后悔,不该让吕嬷嬷背得滚瓜烂熟的。
“还有,她是你的人……下次,想栽赃给别人,就要用对方的人,知道吗?”太后语重心长道。
“对方的人怎么能用?……”许如嫣下意识说道,又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许如嫣一脸灰败地出了宫。多年被人宠着,顺风顺水的她,这一气一急,竟然病倒,卧床不起。
相国府的下人们感觉,大小姐回府后,府中的风向在悄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