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夫人……夫人她难产,孩子出不来,再这么下去,两人都会出事,老夫这儿有办法让孩子出生,只是夫人她就……”
女人生孩子,半条腿踏进鬼门关,而早产,就相当于鬼差拉着她。
“就怎样了?”
李至头脑一片空白,就想往里面冲,却被他父亲一把拉住。
“你是说,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毕竟李御史也是有次经历的人,所以还能淡定些。
大夫点点头。
李至瞬间就说不出话了,怎么……怎么会?
“我要红衣,你先把红衣救过来,快点儿。”
他抓着大夫就往里面冲,好像什么都顾不得了。
李御史看到儿子就这么进去,也断了要阻止的念头,他是过来人,很理解那种感受,只是没想到,儿子对洛红衣的感情那深。
洛红衣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一醒来就看到趴在那儿的李至,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很多天没睡觉了,她轻轻动了一下,李至突然惊醒。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大夫说人已经没事了,但李至还是不放心, 那晚红衣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她不喜这个人,可此刻看到他那么真诚的关心,也说不出难听的话,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
“孩子呢?”
她看了眼屋子,却没找到刚出生的小婴儿,那晚自己晕厥过去,之后的事情,便都不知道了。
“没了。”
李至鼻头一酸,一个大男人,差点儿没忍住要哭。
他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能不伤心吗?
洛红衣一愣,惊愕了半天。
“怎么会没了?你为什么不全力救我的孩子?”
她抓着李至大吼,丧子之痛,让她疯狂。
李至对此无话可说,只是劝她别激动,好好休养,可以洛红衣的性子,没说上两句,他就被赶走了。
房门一关,李至只听到洛红衣在屋里哭,心底更不是滋味。
之后哦,待洛红衣心情平复了些,她身边的嬷嬷才敢开口说话。
“二夫人,当时大夫说您情况危急,一大一小只能保一个,二少爷说他要你,拉着大夫就去救你了,孩子出事,他也不想的。”
二少爷一心为她着想,嬷嬷总不能看着夫人再次误会。
世间有多少男人能这么毫不犹豫的下决定的,可见,二少爷的确对夫人用情很深。
洛红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次出征,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殿下的急迫,众人跟不上他的速度,他竟是单枪匹马的先走一步,大部队在后紧追着,他日夜兼程,除了偶尔停下来休息片刻,吃点东西,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半个月后,到达沧海城。
看到城门就在面前,可他却突然踌躇不前,犹豫了半刻,突然调转方向,往北国奔去。
这么急切的原因,到底还是只有一个,到了沧海,就再骗不了自己。
三日后,夏祁轩抵达天都,直接入宫,却被王宫侍卫拦住。
北楚枫不见他。
夏祁轩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殿下说了,现在是北国很敏感的时期,您是夏朝的太子,与北国对立,说不定您来这儿有其他目的,所以不见。”
侍卫还很好心的转达了他们殿下的原话。
北楚枫刚刚醒来,现在还虚弱的很。
其他目的?难道他以为他会趁虚而入不成?夏祁轩一听这话,气的想吐血。
在他心里,他就是那样的人吗?
越想越生气,他岂有就这么离开的道理,顿时大步往前走,惊动了王宫侍卫,一群人围着他。
“夏太子,您要是再往前,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若不是看到他和他们太子殿下是一对,他们早就动手了。
夏祁轩会听这种威胁吗?他一句话不说,继续往前走,引发了骚动,一群侍卫涌向他,而他就打算这么打进去,今天是一定非要见到他不可。
来之前,他从未想过,他还有拒绝自己的时候。
他并未杀人,侍卫也只是想赶他出去,不敢动手,所以夏祁轩一路打到了北楚枫的寝殿,到门口,北一和北三守在那儿,一模一样的脸,现在也是一样的神情。
“主子不愿见你,请回。”
在夏朝,这位夏太子是怎么对他们主子的,还历历在目,现在他到了北国的地盘,岂容他再撒野。
“让开。”
夏祁轩冷喝。
那股煞气倒是很吓人,但北一和北三也不是吓大的。
“殿下说了,不准他进这屋,所以你们把他打残了,殿下也不会怪罪。”
北三这一生气,竟是敢假传口谕。
可北一也很想教训这个人,所以就当作没听到,见状,王宫那么多侍卫,真是动了真格了,握着武器就往夏祁轩身上招呼。
寝殿门口,一场乱战。
北一和北三死守在门口,那怕寝殿大门敞开着,也没看到北楚枫出现。
夏祁轩脾气从来不好,素来他不管去哪儿,都不会有人违抗他的命令,现在却被一群人再三阻止,又听到北楚枫要打断他的腿,所以下手极狠,倒地不起那些人,身上多处骨折,他差点把人打残。
半个时辰后。
还有数不清的侍卫围着他,除了北一和北三两个门神以外,还是没人出来,要把王宫所有侍卫拿下,根本就是没可能。
夏祁轩突然有种无力感,门就在那儿,可他偏偏还无法靠近。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拆了这里。”
所以,他只能出口威胁了。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进,北楚枫懒散的靠在软榻上,权当作没听到似的,一旁的青奴还从未见主子这般强硬的拒绝过夏太子,难不成……先前的事情,让他断了对夏太子的念想了?
既然如此,那也该出去把话说清楚了,免得夏太子一直在这儿胡闹。
想着,他突然拉着主子。
道“主子还是去看看,夏太子兴许找你有正事。”
可是他却神情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管他什么事,都与我没多大关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