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她生的,越看越好看。
看她端庄典雅,肯定没人能猜到此刻她心底是这么想的。
一边,北昭帝一本正经的坐在桌边,倒了杯茶,俨然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样子。
而夏期轩也是严阵以待,坐在北昭帝对面。
“阿枫要给您准备惊喜。”
他淡淡解释道。
所以,这是他儿子的主意了,听他这么说,还真不能怪他。
“朕听说,你不在去了沙漠古城吗?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听着这话,就有要找茬的意思,特别是那语气,十分的幽怨。
“去了两年,三个月前回。”
他好像听不出似的,只回到他问的问题。
虽然没什么人情味,但能让夏祁轩这么认真的回答,真是很难得了。
可北昭帝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堵了口气似的,十分难受。
王后虽然没回头看,可也能想象北昭帝的脸色,心底觉得很是 无奈和好笑。
夏祁轩这性格和年轻时候的夏武王及其相似,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偏偏北昭帝还要撞上去,这不是自己找罪受,想把自己气死吗?
“沙漠古城那地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在那儿待两年?”
北昭帝决定再接再厉,他一定要兴师问罪不可。
“不好,全是沙,气候恶劣,只是古城周边部族不安定,需要解决。”
冠冕堂皇的理由,夏武王都给他找了,夏祁轩照搬过来用便是,没道理知道对方刻意为难,他还老实交代当初去沙漠古城的原因吧?
可是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好像那就是真相的样子,恨得让人想揍他。
“哼,看来夏太子日理万机,还有空跑到我这儿北国来看看,真是为难你了。”
北昭帝冷哼一声,他这是被气到了。
“父王寿辰,过来祝寿,是理所应得的,再者,阿枫也有些时日没回北国了。”
说着,他冷肃的目光投向睡着的北楚枫,柔和了许多。
他的回答,让人气急,可却又挑不出错来。
就好像不管北昭帝要说什么,他都心平气和,面无表情,还能一本正经的轻松应对似的。
不过气归气,北昭帝看他总是提到自己儿子,而且还叫的那么亲密,还愿意陪着他胡闹,想来感情是不错的。
这样好是好,但他心底极其别扭,生了个儿子,本来是要娶个媳妇回来,可万万没想到,这儿子却喜欢上了个男人,还寻死觅活的要嫁过去,北昭帝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就像是王后说的,什么样的根就留什么样的种,对于枫儿的选择,他又能多说什么呢?
心里的憋屈,在看到夏祁轩后更憋屈了,尤其是他言辞锋利的怼自己,北昭帝越发的不喜欢他。
“祁儿,本宫看他这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回事?”
此时,王后已经给北楚枫整治完毕了,虽然内力全失,但身体的确强健不少,她打从心底高兴,转身说话时,比起往常,和善的像是在背后,能看到一抹柔光似的。
祁儿?夏祁轩看着她,微愣半秒。
不管北昭帝如何刺激,都无动于衷的他,那瞬间,竟是尴尬的红了耳朵。
冷若冰山的他,脸不正常的有些泛红,他尴尬的别过头。
“遇到个神秘的大夫,她给阿枫开了药方……”
他简单说明,除了阿枫受伤的事情,其他的都没有隐瞒。
王后听得入神,并未注意到夏祁轩的反常。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何人?”
她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儿子的心疾是先天的,有谁那么厉害,能改善呢?可是他好了许多,也是事实。
听夏祁轩的意思,是连对方都没见过。
他摇摇头“不知。”
“可曾找过?”
王后继续问。
那是她宝贝儿子,但凡一点点希望,她都不想放过。
夏祁轩沉默半刻,摇头。
这瞬间,只听到砰的一声,北昭帝一拍桌子,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你也太不把他的身体放在心上了。”
他冷着脸道。
看上去是因为关心自己儿子,而这般气急败坏,可王后却又觉得,他这怎么像是借题发挥呢?就好像是等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对夏祁轩发飙似的。
“我答应了人家不能再去叨扰,况且她已经竭尽所能,给了我一年的药,找了无用。”
北楚枫忽然被惊醒。
看到父王气急败坏的吼夏祁轩,顿时来气。
当他是不存在的吗?这么欺负他的人。
北楚枫冷着脸走过来,顿时,北昭帝立刻觉得不自在了,求救似的看向王后。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人家救了你,没道理要求救你救到底。”
宝贝儿子这么说了,便是不能再去找那个人,至于何种理由?王后也不会多问。
“父王,你这么把我的身体放在心上,现在我饿了,是不是给我准备了满汉全席?”
北楚枫站在北昭帝面前,黑着脸。
就是睡个觉的时间,自己男人就被父王给欺负了,心底很不舒服。
“当然。”
北昭帝面露尴尬,竟是有些心虚。
他那点小九九,一向瞒不过王后和儿子。
“那走吧。”
北楚枫拉着夏祁轩,准备出发。
北昭帝很无辜的望向王后,可她却没给自己回应,于是,他只能默默憋屈一会儿了。
“你在夏朝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会儿那么乖?”
北楚枫小声嘀咕道。
他那是没看到刚才夏祁轩把北昭帝气的出内伤的样子。
他默不作声,看他因为自己炸毛,只觉得很开心,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此事他也一直在耿耿于怀。
其实,北昭帝所言,很对。
“只是在正常交流,你误会了。”
他淡淡解释道。
北楚枫心头憋闷,可倒不是真的气他父王,只是烦躁而已。
先前他一意孤行,把他父王气的不轻,他不喜欢夏祁轩也是正常的,可他又很自私,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得到父母的喜爱。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
北昭帝的寿宴,白日里与文武百官一起庆祝,晚间便只剩下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