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缺一味药引。”青奴说话向来简单明了,北楚枫此时的情况并不太好,他却只是用了几个字,来跟夏祁轩说明情况。
夏祁轩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眉头更是深深的皱到一起。
“什么药引,府上没有?”如果府上有的话,青奴也不会特意提出,直接吩咐下去就好。
青奴摇头,然后在纸上继续写到:“天隐山,隐雾花。”
“好,我现在就命人去取。”夏祁轩看了那上面的字之后,说道。
“亲取,五日为限。”青奴听到夏祁轩说要命人去取,立马摇头,继续写到。
“北楚枫只有五日之数?”夏祁轩问道,眉头更是不展。
青奴点头,现在北楚枫的情况很不好,原本闭关几日就可,谁知道他出事之后,北楚枫守着他,这病情就加重了不少。刚才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他大力拉起,导致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这才晕了过去。
低着头,继续在纸上写到:“路途遥远,带他同去。”写完之后,从怀中又掏出来一个青花瓷瓶,双手递给夏祁轩。
夏祁轩接过那青花瓷瓶,打开瓶盖闻了一下,与当日那瓶子中的药是一种。
目光疑惑的看着青奴,当日给北楚枫服下这药的时候,可没有要什么药引的。
“病重。”青奴只晓看了一眼夏祁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着青奴的解释,夏祁轩也不做他想,立马命人准备了马车,由他亲自驾车,前往天隐山。
那天隐山离他太子府快马过去需要两日工夫,换做马车则要慢些,大致三日可到达。
“殿下,不如让属下带太子妃去。”墨羽看着殿下眉头深锁的样子,立刻主动上来要从夏祁轩的手中接过北楚枫,想要替夏祁轩前去寻那药引。
那天隐山可不是寻常地方,那里终年积雪,而那药引更是长在山顶。非轻功卓然之人,不能上。墨羽的轻功可以算是跟夏祁轩不相上下的,他去最合适不过。
那天隐山的路不好走,太子殿下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青奴腿受伤不便,你且照顾着。明日父皇如果派人前来,便说本殿有急事,外出。”
夏祁轩躲过墨羽伸过来的手,交代了几句,就在墨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驾着马车上路了。这次他轻装简行,车内只有北楚枫一人,车外只有他驾车,这样应该速度快上许多。
直到出了城,他才回过神,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带着北楚枫去看病?
回头,看着车里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病人,他暗探口气,一路往前。
罢了,既然已经出来,便好人做到底。
青奴在房间中,看着自己的双腿,然后拿着自己的针就往腿上扎去,一会的功夫,他的腿就没有那么疼了。
“青奴,你的腿好点没有。”墨羽见夏祁轩离开,就赶忙来找青奴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下意识的留意青奴的一举一动,这次青奴的腿受伤了,他也总是担心的很。只是这次青奴是直接被殿下抱到寝室中,他也不太好进进出出。
殿下既然临走的时候,将青奴交给他照顾了。他自然要好好照顾青奴了,于是就迫不及待的跑来青奴这里了。
青奴抬眼就看见,墨羽来到他这里。
青奴不会说话,墨羽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刚才青奴正在给自己扎针,一双腿露在外面,没有及时盖住。
而青奴原本就很清瘦,那双腿更是洁白如玉,笔直修长,脚踝那里更是有些瘦。但是看在墨羽的眼中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美艳的事物一般,整个脸都红了,然后竟然傻愣愣的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青奴,磕磕巴巴的道:“你怎么没有……”话说到一半,就觉得有些不妥。
两人同为男子,青奴又不是女子,那脚跟腿,看了也就看了。
青奴看见墨羽突然闯了进来,又突然背过身去,弄个一头雾水。墨羽的话,也是说的一半,后面要说什么。
墨羽想通之后,立马就转过身子,只是那眼睛却是不敢再去看青奴的双腿跟脚的。
“你腿好点了吗?”墨羽问道,就连声音也比刚才进屋的时候,小了许多。
青奴见墨羽转过身子,一张脸直接红到了耳根那边,心中微微一动,就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墨羽见青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有些着急。此时又见青奴低垂下了头,那目光就顺着青奴的头顶而下,从耳侧,到锁骨,到腰身。
太子妃带在身旁的人果然不简单,墨羽此时光是看青奴这副柔弱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他就气血上涌,然后就感觉鼻子下面热热的。
此时正好,青奴抬起头,想要跟墨羽说他的腿不用担心,过几日就能下床的。
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墨羽呆呆的用手摸下鼻子下面,就是满手的血迹。
青奴不知道墨羽为什么会流鼻血,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然后拿过刚才留在床上的纸写道:“过来,我瞧瞧。”
墨羽看着青奴在那纸上写的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快上许多,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至于他的鼻子出血,他真的是不好意思上前去让青奴号脉的。
墨羽摇摇头, 没有上前的意思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青奴觉得奇怪, 但是又不太放心墨羽,人是在他眼前莫名就流鼻血的,还是让他看看比较好。
于是他就想要撑着床,下去拉墨羽。
墨羽见青奴要下床,立马就过去,扶住青奴。青奴的腿虽然他自己扎针减轻了疼痛,但仍旧不能下地的。这一下,算是疼的厉害了,竟然都出冷汗了。
墨羽吓了一跳,立马将青奴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你没事吧,腿不好,就不要下床了,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弄伤了,我去请府中大夫过来一趟。”墨羽将青奴放好之后,就拉过床上的被子,将那一双罪魁祸首给遮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