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北楚枫眩晕,差点儿沉沦,不知何时到了床上,夏祁轩正欲做点什么,却一头栽了下去, 呼呼大睡。
他就躺在他旁侧,轻喘着气,好半响了才回过神。
“你不该来这儿。”
许久后,北楚枫看着熟睡的夏祁轩,充满了悲伤的神情,更深处,又隐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愁绪。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祁轩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等他醒来后却得知北楚枫带着手下去了北国边境,也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消息,沧海城新驻扎了一支军对,战斗力惊人,正骚扰北国边境的都城,所以北楚枫赶去支援了。
他一时间有些发懵,但这不是要打仗的前兆吗?
沧海城的轩甲军,是为镇压流寇而来,并非要与北国开战,没有自己的指示,他们也不敢那么做。
那为何北国会这么传呢?
夏祁轩想起那晚的北楚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故意给自己下药,让他昏睡在这儿,带着北国的人就赶去了边境,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想到这儿,夏祁轩便坐不住了,即刻离开王宫,快马加鞭赶向沧海城。
北楚枫,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夏祁轩一路狂奔着,心底一直默念着。
可是当他赶到沧海城时,那里早沦为了一片焦土,经过战火的洗礼,只剩下遍地死尸。
还留有夏朝和北国交战过的痕迹,地上躺的,还有他轩甲军的兵,那瞬间,夏祁轩如五雷轰顶,彻底慌乱了。
他匆忙赶往下一个都城,却见那里刚好在开战。
领军之人,是那么醒目,一身青色盔甲,如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当即,夏祁轩暴怒。
飞身冲上前,他突然的袭击,让北楚枫差点应接不暇。
在战乱之中,两人再次交手,可一个身体不大好,另外一个正是火大的时候,下手毫不留情。
北楚枫不甘示弱,应接下他的攻击,却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这么快就醒了,原想着,我至少还能拿下这座城呢。”
北楚枫冷笑,勾人的邪笑占满了血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这一说话,更是刺激了他。
“为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北楚枫会趁此机会侵犯夏朝。
“这是个好机会,我岂能放弃呢?”
体内气息乱窜,他身体好像要爆炸了似的,但面上,却装的云淡风轻,故意刺激他。
自己被耍了,被利用了。
这是夏祁轩此刻接受到的信息,在他眼底,渐渐凝聚着杀气。
北楚枫用尽了全力,可是早就重伤的他,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冰冷的剑刺入胸口,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青色铠甲,那瞬间,夏祁轩忽然醒悟过来。
却只看到北楚枫身体慢慢往下倒。
他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重伤的北楚枫被他的手下带走。
待他再回神时,北国的兵已经撤离,哪里还有北楚枫的影子。
他又伤了他,夏祁轩望着自己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底的寒冰越来越重,大脑好像要被冰冻了似的,夏祁轩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好像自己就要被冷冻了似的。
“殿下。”
墨羽从远处冲过来,气喘吁吁。
把僵持在原地的夏祁轩拉回,只是一回头,那冰冷的寒气,差点把墨羽给冻住了。
那一剑,只离心脏两公分,却伤到了主要动脉,血流不止,青奴急得差点儿不知要如何下手。
看到命悬一线的主子,青奴鼻头酸涩,忍不住要哭。
北一兄弟和画城,又何尝不是呢?
若是知道殿下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们绝不会听他指挥,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青奴,快点儿给殿下止血。”
衣服都被鲜血打红了,他们觉得殿下体内的血液都要流干,北三气急败坏的吼道。
青奴面色惨白,慌乱的给主子喂了一大把药,缝合了伤口,可是他失血太多,不知能不能醒过来。
转身拿起刀就往手腕上一刀割下去,转眼间放了一大碗血。
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中,青奴一碗碗的血喂下去,直到第五碗,他自己人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给他喝下去以后,这才露出一丝轻松。
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事了,青奴心底默默念着,倒头就晕了过去。
这么一折腾,屋内的血腥味极其浓烈。
北楚枫一倒下,北国士兵立刻退回北国边境,不用夏祁轩再出征,沧海城便还给他们了。
北楚枫和青奴都昏迷过去,画城便作主,带着他们即刻回天都,同时传信给天隐。
北一兄弟本是在边境驻守,原以为夏祁轩会攻打过来,可是那人却在五天后,回了京都。
因为北楚枫这一战,沧海城除了无辜的百姓外,就连流寇也被剿灭了,所以他来此的目的达到,便没有再逗留的道理。
只是可怜了墨羽,从头至尾没见过青奴,而且二爷竟会带兵攻打夏朝,这在意料之外,但看殿下的神情,墨羽知道,自己想要再见到青奴,基本是不可能了。
半个月后。
夏祁轩回到京都,夏武王一脸的不高兴,原本儿子顺利归来,他应该放心了才是,可是他才刚回到京都,都没回东宫,就被他叫进了宫。
“你和阿枫开战了?”
夏武王显然是早收到了消息,据说是北国先动手,还灭了他们的沧海城,死了很多将士。
可是他所知道的阿枫,根本就是没有雄心壮志的人,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夏祁轩选择沉默,便也是默认了。
“原因呢?”
“没有。”
他冷漠回应,话都不想多说两句。
夏武王本想骂他没长心,也没脑子,可是却又觉得自家儿子回来后,冷漠的不太正常,看到他那副欠骂的样子,却又骂不出口了。
算了,小两口的事情,他还真不好多过问,只能摆摆手,让他退下。
此次,关常并未跟着去,而是留守京都。
他一走,夏舟楚的动作比以前更大了,四处拉拢京都有权有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