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奴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主子受伤了,要立刻去拿药。
见状,夏祁轩运转内力,一掌打出去,眼看着青奴要一命呜呼时,纤长的手揽过纤腰,将人带入怀中,掌风直接将门打碎,飞出了几米远。
站在外面对峙的人微愣,齐刷刷的目光射进来。
却只见太子黑着张脸,而太子妃正搂着一受了惊吓的美男,动作亲昵暧昧。
青奴一脸平静,似乎并未因此而受到惊吓。
他抬头的瞬间,两眼无神,看北楚枫也是无法聚焦的,他……竟是个瞎子。
“打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捏着他下巴,手感细腻,看在夏祁轩眼里,实在碍眼的很。
“带着你的人,滚到北苑去。”
夏祁轩冷冷说道,穿着湿衣服在众人注视下离开,良久那些跟着他回来的侍卫才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北苑,那是东宫的冷宫,只有犯罪的贱婢才会被赶到那里,任其自生自。
那虽是东宫的地盘,但中间隔着一条小道,也算是独门独户了。
可见夏祁轩,是有多么不待见北楚枫了。
明都漫天飞雪,冷的吓人,一如此刻的夏祁轩,只是走入轩正殿,身上的衣服都冻的硬邦邦,眉宇间都有寒霜。
整个东宫被搞得像个花楼似的,唯独轩正殿,他的寝殿没被动过,也因为如此,夏祁轩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杀气,没把那人砍了。
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跟他算账。
他刚进了明都,便直奔东宫,没有一丝丝停歇的就去找北楚枫算账,如此沉不住气也是头一遭,那人也能耐了,能把波澜不惊没有感情的夏祁轩气成这般模样。
简单收拾了一下,夏祁轩便入宫面圣了。
夏武王对自己这儿子满腔怨气,可是鉴于夏祁轩的脾气,有怒不敢言,再者他也觉得他当初的决定欠缺考虑,以夏祁轩的性子没有当场悔婚就算不错了。
所以进宫没多久,夏祁轩便回来了。
一到东宫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始搬东西,往北苑挪。
哼,算他识相。
夏祁轩冷哼一声,便去了书房,明都的事情荒废许久,他有政务要忙。
可是刚一进书房,空荡荡的,只有两页纸飘过,他微微愣伸。
紧接着墨羽就冲了过来,依旧叫着大事不好了,而后带着夏祁轩参观每一个房间,除了轩正殿没被动过以外,其他地方都被搬的空荡荡的,连跟椅子桌子都没剩下,只剩下那么一个空壳子。
“北楚枫说……他听从殿下吩咐滚人,怕他布置的这些东西碍眼,所以抱着东西走了,先前东宫所有的家具都变了现,在仓库,殿下可亲自点算。”
他面色一寒。
墨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去找北楚枫算账。
“一天的时间将东宫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拆了。”
却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既然要拆,那就拆的更彻底些。
墨羽微愣,殿下怎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个字。
夏祁轩没有任何威胁性言语,只是吩咐下去。
若是违背,到时候他会让他知道后果,既然对方存心与他作对,那就进行到底。
夏祁轩丢下一句话,回了轩正殿。
而此刻,本该滚到北苑的北楚枫,斜靠在空荡荡的房间,青奴端着一盘点心正往他嘴里喂,他又懒得睁不开眼了。
主仆二人都是一身青衣,只是青奴穿的规规矩矩,北楚枫像是随便挂在身上的,有些凌乱,但好像因为他长的极美,怎么穿怎么好看。
“爷,您胸口的伤,还是尽早处理,以免感染发炎。”
青奴在旁,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一双漂亮的眼睛没有聚焦,但是他却什么都知道。
而且又准确无误的找到北楚枫身上的伤。
哪怕只是一滴血,对北楚枫来说,都是事态严重,看他的手,此刻肿了一圈,里面全是污血就知道了。
他的身体特殊,受了伤,会是别人十倍的痛感。
偏偏今天太子殿下刚回来,就把北楚枫虐待成这般模样。
“发炎了才好,到时我好去父皇那里告状。”
北楚枫不以为意的淡笑。
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把夏祁轩逼回来了,这么开心的事情,其余的何必去在乎呢?
更何况,受伤了才好,总该这样才有机会接近他。
北楚枫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在想着办法,怎么才能和夏祁轩日日相见。
青奴暗叹口气,却是不敢说什么。
自从三年前在战场与夏朝太子夏祁轩见面,他们这个太子殿下沦陷了,并且做了三年的梦,还没醒过来。
刚吃饱,青奴帮他擦洗干净,才准备小睡一会儿,一个冒冒失失的少年冲了进来。
与青奴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愣。
墨羽咧嘴一笑,格外灿烂。
青奴只是淡漠的点点头,算是行了礼。
“北楚枫呢?我们殿下要见他。”
听说北楚枫还没去北苑,夏祁轩脸上染上一层寒霜。
看到青奴要走,墨羽立刻拦住人,说的话很欠揍,只是笑容明媚单纯,又让人下不去手。
青奴不悦,一个下人都直呼主子名字,而且半点不客气。
他只是轻轻向后转头,看着珠帘背后。
墨羽倒是很聪明,直接冲了进去。
北楚枫一连三日没睡觉,好不容易倒头就睡着,就听到脚步声,随手抓起发钗甩出去。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
墨羽脚下一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他以为他自己是死定了,并且也甘愿去死,不想错过那么美的情景。
原来,他们的太子妃会是这么好看的人。
刚一见面,墨羽就被这位被军中弟兄恨得牙痒痒的太子妃迷住了。
半刻后,北楚枫盛装走出院子,直奔轩正殿,随手披在身上的青衫也
精心整理过,非常整齐,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根青色的玉簪固定住,他明媚的笑容总透着一丝丝媚气。
青奴从未见主子笑得这般开心,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心底却有些阴郁。
守在轩正殿的两名侍卫看到远处走来的人皆是一愣,那一瞬间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
一晃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似乎只是错觉。
是谁说北楚枫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瞎了吗?
两年,北楚枫进入东宫整整两年的时间,除了新婚夜,却从未踏入过这里,哪怕整个东宫被他折腾的像个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