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雪狼一被放出,立刻像脱缰的野马,往前奔去。
四处环山的山谷,周围是迷雾森林,轩甲军紧跟在雪狼身后,往其中一处前行。
森林里大雾浓郁,一进去,几乎看不到旁侧的人,这样的地方若是有人偷袭,他们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处于劣势。
马与马只见绳子相连,两匹雪狼在夏祁轩前方带路,在白雾中,它们白的发亮。
只是,突然一声狼叫,紧跟着旁侧传来动静,有人呜咽一声到底,马也跟着受惊,乱成一团。
森林的杀气朝着夏祁轩扑来,他脸色冰冷,想出其不意要他命,也不看看要对付的人是谁。
他寒剑一道而去,见血封喉,前方便倒了数名山匪,鲜红的血液铺洒在白雾上,看上去极其绚丽。
轩甲军是他一手训练,只乱了片刻,立刻团结在一起,要解决这些神出鬼没的山匪,不是难事,只是要继续前行,却不大可能。
雪狼在这样的白雾中,根本阻挡不了它们的视线,企图杀死它们的山匪,无一不被咬死,它们只是打不过夏祁轩而已,不代表没有战斗力。
不断有人出现,他们的行动速度并不快。
而在重重白雾森林中,一处用树搭造的木屋,占地面积广阔,大片大片的练武场,还有坚守岗位的山匪,光着膀子,提着大刀。
一瘦小的人,头上戴着奇怪的镜片,急匆匆走来。
“老大,有人闯进了森林,杀了我们好多弟兄,他们朝着这儿来了。”
他急匆匆说道。
这绝对算是奇事一件了,就算是高手,在这片森林中,也经常迷路。
原以为山匪老大会是个十分粗狂的糙汉子,但高位上,那人一头黑发披肩,抹了浓艳的妆,脸不知扑了几层,白的像个鬼,唇红的要滴血似的,那身红衣穿在身上,他身形消瘦,跟个鬼魅差不多。
闻言,他冰冷的眸子射向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魏虎。
当年的仇,他怎么可能不报,所以当知道他来了山谷,愣是把人劫来,好一阵折磨,这会儿魏虎完全晕了过去,脸被打成猪头,躺的地方,更是一滩血,受伤真的不轻。
果然,他被算计了,如鬼魅般的人神色阴冷。
“集齐弟兄,既然赶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魏虎已经没了反抗能力,慢慢收拾他,眼下重要的是把闯入森林的人都杀了,这里是他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夏祁轩等人行走了一段路,杀了很多山匪,在他眼前倒下的人,每个头上都带着个奇怪的镜片,他眉头轻簇,捡起一块看了会儿,竟是发现,通过镜片,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片森林,不被白雾阻隔。
这样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
难怪这些人能在这儿来去自如,不受白雾影响。
当下,轩甲军的人,每杀一个山匪,便捡一块镜片,直到后来,大半人在这森林中看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山匪的老窝。
只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骑着马飞奔而来,看那数量,起码也有两三百人。
两匹雪狼不甘示弱,一声声狼吼,就像带着暴风雪似的,冷意扑向对面,竟是卷起了尘埃。
头领带着他那群山匪兄弟突然停下,望着远处冲着他们怒吼的雪狼,那瞬间冷意惹得他们都打了个寒战,这是哪里来的生物?看着好恐怖。
夏祁轩一眼望去,并未看到魏虎的身影,眉头不禁一簇。
“兄弟们,给我上。”
魏家军大半人并不认识太子殿下,更何况,眼前这头领在魏家军待得时间并不算长。
不知者无畏,他只知道这是朝廷派来剿灭他们的士兵,非把他们打死不可,这里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当即挥动着粗膀子,吼着冲上前去。
两方交战,夏祁轩直奔那头领,待靠近时,看到那张鬼脸,竟是起了鸡皮疙瘩,这人,真是……丑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样的打扮,让夏祁轩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一股寒意扑来,头领就看到寒光从头顶闪现,下一秒,人就从剑下躲开,夏祁轩一愣,他的速度并不快,看似轻松一躲,好像夏祁轩这一击,就跟玩儿似的。
这家伙,身形有些诡异。
他略打量了一瞬间,只见那人突然踮起脚,嘴角勾起抹淡笑,夏祁轩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下瞬间,那人就到了他面前,鬼脸突然放大,若不是他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闪躲开,那匹人头落地的马,就成他了。
他暗暗惊诧,此人的武功,实在怪异的很。
原以为,是个不入流的将军,但现在,夏祁轩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快。”
头领暗暗咂舌,居然能躲过他致命的两击,此人的武功,定是极高。
夏祁轩紧盯着那张丑脸,被他这样赞赏,他可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明明上一秒还在远处,下瞬间就已近身攻击,夏祁轩若不是本身对危机有下意识的反应,只怕早就死了。
如此持续了许久,夏祁轩只觉得这人越发的诡异。
看得出他武功不算高,但他就老是差点儿中招,这是什么原因呢?夏祁轩紧盯着那张脸,突然觉得眼前出现好多张这样的脸,下一瞬间,在他眼前,出现一整排的丑脸,有十个头领排列在眼前,保持着一致的冷笑。
不太对劲,夏祁轩闭了闭眼,又再睁开,却只看到眼前的人脸越来越多,一排排的不断朝着自己靠近,好像出现一个兵团似的。
“等你反应过来,也迟了。哈哈哈……”
无数张丑脸张着血盆大嘴,狂傲的发笑,夏祁轩压根就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实体。
是的,现在反应过来,有些晚了,他已经中了他的幻术。
刚才,他觉得自己突然被攻击,其实也是幻术,这个家伙,那张丑脸,一定有问题。
看到丑脸靠近,夏祁轩想举起剑劈去,但手中的剑忽然自己落地,他的手不听使唤,一直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