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识趣的很,因为二爷已经看都懒得看他了,赶忙告退。
至于李府衙那边,他完全能做主接待,东宫的大管家,接待京都的府衙大人,其实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天隐的药是让北楚枫睡个三天三夜的,可他愣是强行要醒来,这会儿虽然睁开眼了,但仍旧很困。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先前,没坚持住,倒了,北楚枫看着蒙着白布的夏祁轩,一脸忧色。
“会好,修养两个月。”
他老实回答。
本该对外人保密的伤势,对着北楚枫,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只是两个月,那倒是还好,他暗松了口气,要是阿祁真瞎了……他根本不敢想象。
得到了一直心系着的答案,北楚枫耐不住困意,闭眼又睡了过去。
夏祁轩全神贯注的听着,他半响没说话,随之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愣了半响,这又是睡着了吗?
暗叹了口气,只觉得他也很累,犹豫了半刻,索性上床,北楚枫自动滚到他怀里,两人睡了过去。
李府衙坐在大堂,有些紧张,直到关常再次回来,他往后看去,确定没见到殿下的影子。
“大人请随我来。”
关常做了个请的姿势。
得了殿下授意,他带着李府衙极其一众官差到了东宫的牢房,他们顺利把人押走。
李府衙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殿下极其配合的原因,否则以殿下的身份,完全能把人扣押,给他难处,毕竟,这些人都是殿下抓的。
他暗松了口气,同时心怀感激。
“谢殿下恩典,这次的事情,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李府衙深度弯腰,行了个大礼,表示自己的感激。
“这群山匪不好对付,李府衙押回去后,要小心应对,最好多派些人守着。”
关常好心提醒道。
虽然他们都被折磨的很狼狈了,但每个人眼底,都还充满了野性,一有机会,他们一定反扑。
李府衙忙不停的点点头,关常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看着衙门的人把那群山匪押进牢车,这才转身回到东宫。
人被带走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鱼儿上钩了。
墨羽本是看着青奴睡觉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看着看着,人就自己睡到床上去了,还和青奴抢夺被子,最后大被同眠,睡得死沉死沉。
青奴越发觉得身边有个奇怪的东西绑着自己,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俊秀的脸闭着眼,还无意识的朝着自己拱了拱。
他讶异不已,还没来得及细思,便是一脚上去,直接把人踹下床,墨羽惨叫一声,揉着屁股慢悠悠的站起。
青奴怒瞪着他,拉进了被子,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孩子,委屈巴巴的。
本是有起床气的墨羽看到这一幕,莫名的就心虚起来,刚要上前一步,青奴拽着床上的枕头招呼过来,强行赶人。
“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墨羽也很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睡觉,竟然这么不老实。
丢完了床上的东西,青奴站起身,直接把墨羽推出门外,虽然他力气不大,但此刻,墨羽哪敢和他对着干。
房门一关,还上了锁。
“青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墨羽在门外,仍旧不死心,敲着门继续解释。
其实他也没干什么,青奴何必那么生气呢?
但他似乎没意识到,青奴也是个男人,他们同睡一张床,有什么问题呢?他这么生气,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他苦口婆心的解释了许久,里屋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在他口干舌燥时,屋内的灯忽然就灭了,顿时,墨羽长叹口气,只能先失落的离开,待明日一早,再来解释好了。
魏虎这次被打的极惨,差点就半身不遂,永远躺在床上了,得亏给他救治的是天隐。
魏卓一直默默的站在旁侧看着,小脸心疼的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但是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天隐替魏虎包扎了所有地方,上完药。
“谢谢您。”
他双手拱礼,虽是个小孩,但礼数却很周全。
只可惜,床上的人都晕了过去,魏虎根本看不到自己孩子这么懂事的样子。
“没什么,我职责所在,别担心,他修养几日就好了,并无性命之忧。”
那么懂事的小孩,倒是让一向给个蜜枣就会上房揭瓦的天隐不好意思了,也看在他是小孩的份上,他放下架子,宽慰道。
魏卓点点头,虽然他很担忧,但他心底明白,父亲的伤,只有大夫能治好,便不该多嘴问。
“敢问您,太子殿下和二爷的伤情,还好吗?”
东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和二爷都受了伤,可是却没人与他细说。穆卓只能自己慢慢的悟,他们应该是共同去剿匪,然后被匪徒伤到了。
那两人的本事,他也见识过,能伤他们的,绝不是一般鼠辈,而这件事又与他父亲扯上关系,为了保证他们父子的安全,穆卓得自己偷偷的了解情况,他的父亲,其实脑子不太够用。现在他和父亲相依为命,得当父亲的大脑才行。
小小年纪的他,考虑的已经很长远了。
天隐自然是想不到一个小孩子会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好奇随口 一问。
“二爷是老毛病了,没事,至于太子殿下……可能会眼瞎一阵子。”
他摸摸他脑袋,如实道。
穆卓一愣,眼瞎是何意?二爷还有老毛病?他呆了片刻,再回神时,天隐已经迈着闲散的步子离开了。
小小的他站在门口望着,这些山匪,那么大本事吗?他父亲能活着回来,当真是万幸了。
李府衙从东宫把犯人押到衙门,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专门派遣了比平日多三倍的人手看押着大牢,准备于次日提审。
直到此时,他都还不知道魏虎身负重伤之事,实在是北楚枫这次的行动很保密,并且速度太快,东宫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对外都不曾泄露过半点儿。
即便是如此,李府衙也知道这案子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