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原本姐姐是不让说的,但我见你对姐姐痴心一片,现在我们也需要人帮忙,告诉你,也无妨。”
她说的那般诚恳,清透的眸子里闪耀着精明的流光,可夏舟楚,却看不到了。
“请王爷谅解,我不能多说,但我和姐姐只是为了我们的族人,并不想惹是非。”
白琦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姐姐计划好的,而她只是依照姐姐的吩咐做事而已。
知道夏祁轩从沙漠古城消失,所以她就离开京都去找寻下落,找到后,通知了姐姐,她才与自己汇合。
白琦说的半真半假,经历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洛尤。
“胡说,尤儿不是那样的人。”
夏舟楚急切否认,可他的确是紧张了。
白琦也不急于证实,只是淡淡道“其实姐姐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包括王爷,所以在于幼兮无意中知道了我和姐姐的秘密后,姐姐才会杀了她。”
她不需要迫切的证明什么,只是淡淡道,好像在陈述事实一般。
“你说什么?”
夏舟楚惊愕。
于幼兮的死,是他允许白琦这么做的,和尤儿有何关系?
“其实,姐姐早就知道我与王爷密谋之事,于幼兮听了我们的秘密后,告诉了姐姐,是姐姐告诉我,不能留她的,原本我觉得那丫头单纯,与姐姐关系又极好,应当不会出卖我们才是,可是……哎……可惜。”
白琦摇摇头,一副她很无辜的样子,好像杀人并非她本意。
夏舟楚听不下去了,尤儿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
“尤儿是洛太师的女儿,唯一的妹妹叫洛红衣,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声音莫名提高了几分。
“是,姐姐的确是太师的女儿,而我,一直都在我们族里生活,直到姐姐无法成为太子妃,后又嫁给了您,才传信叫我出来,王爷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姐姐当然得帮助你了。”
从头到尾,她都不急不缓的说话。
可夏舟楚,却被她这番话弄得神志都不太清楚了。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姐姐对峙,我们这番回来,控制了夏太子,只要联络到他以前旧部,有王爷帮忙,谋朝篡位,可不是难事,王爷也可放心,夏太子现在已经不可能和你争夺皇位了。”
她料定,夏舟楚不敢去问。
所以这般笃定,也因为她的笃定,夏舟楚就越没有勇气去问,生怕这真相,他无法接受。
洛尤,不会是那样的人,夏舟楚坚信。
“时候不早了,王爷也该睡一觉,其他的事情,咱们慢慢谈。”
都快天亮了,白琦才离开夏舟楚的房间,回她先前居住的小院子。
姐姐提防她,要她远离夏祁轩,那她就如她所愿好了。
休息?此刻的夏舟楚,怎么可能会觉得疲惫呢?
他无法想象他一直以为单纯善良的尤儿,会是个野心勃勃,满腹心机,歹毒的女人。
曾经,她明明因为于幼兮的死深深自责,还诵经念佛那么久,每晚都噩梦连连,这一切怎么可能是装的?
那天晚上,自己走到她的住处,之后发生的一切,难道也是她算计的结果?
他无法接受,可是白琦的话就好像魔音似的,不断在耳边回响着,时时刻刻在提醒他,洛尤就是那样一个人。
夏武王的第一任皇后,身家清白,但无权无势,是他从民间带回来的,众人只知道她是个孤女,除此以外便没有任何信息。
前皇后拥有倾世容颜,她在世时,与夏武王十分恩爱,只可惜红颜薄命,在夏祁轩五岁那年,忽然病逝。
所以,夏舟楚对前皇后,其实是没什么印象的,而且自打她死后,便没人再提起她。
三年后,夏武王又另取了皇后,便是现在这位,两人相敬如宾,感情不深,但还算和谐。
夏舟楚让人去查,可结果让他意外。
皇宫内,竟是没一个人知道前皇后的事情,而且最让人意外的是宫里老人听到前皇后,都一脸茫然。
大家都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可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都记忆模糊了,甚至连她这个人,都记不清。
就是事隔多年,也不该如此。
夏舟楚惊讶,觉得这件事很诡异。
恰巧在这时,夏武王传旨要见他,夏舟楚便进了宫。
他这都被关禁闭快两个月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为了夏太子那些旧部。
若是以前,夏舟楚一定觉得很可笑。
竟然会为了保护自己的竞争对手让自己失利,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可知道,你错在哪儿?”
夏武王说话都十分冷酷。
这样的父皇,很陌生,让夏舟楚有些害怕,快两个月没见,他好像又变了个人,越发冷漠了。
“儿臣不该与父皇顶嘴,不该违背父皇的旨意。”
他低着头,表现的很恭顺。
光是这一点儿,他比夏祁轩强太多了。
“既然知错了,那便纠正,根据情报,沙漠古城那帮反贼已经回京都了,你戴罪立功,把人抓回来,若再失败,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这不是错觉,夏武王真的变了。
以前他不管再严厉,也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夏舟楚怔楞的望着他,很想问问,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可因为他身上的肃杀,没勇气开口。
他能拒绝吗?若不去做,大概还出不了皇宫门口。
夏舟楚领了命令,退下。
于后便去了后宫。
“母后,前皇后的事情,您可听说过?”
母后是异族公主,嫁过来之前,没来过京都,问她多半是白问,可夏舟楚又想,那起码的是父皇的前皇后,母后应当会有些在意,兴许她调查的比较仔细。
“听过一些。”
皇后微愣,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前皇后呢?
“都听过些什么?”
查了这么久,连点皮毛都没查到,夏舟楚更好奇了,现在哪怕是前皇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迹,他都愿意听。
皇后很费解,不太明白老三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