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轩开了个不太好的头,只能北楚枫说明原因了。
只见夏武王一听,摸着短短的胡子,恍然大悟。
心底却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竟是连他生辰都给忘了。
“嗯,自打你来了夏朝后,也没回去过,让太子陪你回去一趟,是理所当然的,太子,多准备些东西,到了北国,可别失礼,明白吗?”
他一本正经的说教,心底却在考虑,他到底该送个什么大礼的好呢?都已经把他的生辰忘了二十多年了,这一次,是不是该一次性补回?
不过,以他的性子,要是突然看到那么多礼物,可能会大发脾气。
想了想,夏武王陷入纠结。
“明白。”
夏祁轩也没解释,自己已经让管家备了一马车的精致大礼,全是稀贵物种,光拿出一样来,都给贫苦人家过一生了。
当然,他也没有要问夏武王,他该备些什么,自己的事情,从小就没有让他操心的习惯。
北楚枫原以为,夏武王会多问些问题,或者嘱托他们早日回来,可是就说了这么句话后,脸色有些古怪,便什么都没再说了。
这俩父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父皇,最近,三王爷处理的政务,可还满意?”
这件事,夏祁轩还是很在意的。
万一他因为一己之私,利用自己的权限,做了些伤害天下百姓的事情,岂不是他的过错吗?
夏武王还在思索着难题,突然被儿子打断,愣了半刻,政务?老三的政务?他反应半响,才点点头。
“满意,很好。”
看上去,就有些敷衍的意思。
这反应,夏祁轩可不大喜欢。
他心底一沉,然后淡淡道“父皇,您是一国之君,三王爷处理过的,您也需再过一遍,不合适的地方,还能趁早改了。”
看他就是没怎么上心。
先前,自己处理政务时,他有时候就偷懒,看都没看,这问题如果发生在三王爷身上,就让人担忧了。
夏武王一听,这是自家儿子说他懒惰昏庸吗?
气的胡子一吹,免不了又是猛拍桌子。
“谁告诉你朕没看了,别以为就你一人勤快。”
以前太子办事,他放心,偷偷懒很正常,可是现在换作老三,虽然他也能力出众,但毕竟是新手,几乎所有奏折,他都会重新再看一遍,自己那么辛苦,偏偏还被冤枉,夏武王心底,能好受吗?
“父皇,您误会阿祁了,他也只是关心朝政,这次他眼睛出了问题,就没能帮上父皇,已经很愧疚了。”
几乎每一次,和阿祁一起来见夏武王,他都气的拍桌子瞪眼的,北楚枫想,或许自己没在的时候,夏武王可能会被气的想下来教训他。
尽管是如此,北楚枫仍旧觉得,夏武王的忍耐力真的很好,能容忍阿祁用这样的态度,跟他一直说话。
或许,他们之间,父子亲情要比君臣之礼浓厚许多。
只是……阿祁好像从未觉得。
又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进宫面圣,但总算,还是安全出宫了。
启程的日子订在三天后。
阿祁虽未跟他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整日忙的不见踪影。
若是以前,他或许能任性的说走就走,就像上次,大婚之日,直接逃到沙漠古城,待了两年。
可眼下的京都,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有狼子野心之人,还有对太子极度不满的,他离开几个月时间,也需要好好安排统筹。
所以北楚枫也识趣的没去吵他,想起自己也有在京都的朋友需要告别,他便往青楼直去。
只是现在的他,没了内力,不能像以前那么嚣张,身后跟了条尾巴。
北三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出来喝个酒,都阴魂不散的。
红止有些意外,便多看了北三两眼,真没想到,二爷还会带着人来。
“想喝酒的话,就坐下。”
北三性格跳脱些,与他没多少规矩,以下犯上的事情也常常干,为了不让他太碍眼,北楚枫决定让他再没规矩一回。
可这一次,他只是看了眼红止,立刻摇摇头,退到门边,把目光放在门外,看上去,像是被红止吓到了。
若这不是主子的朋友,北三肯定会一脸嫌弃,质问,一个青楼,怎么能有这么不堪入目的丑八怪呢?
虽然他没那么夸张,但是他的举动也说明了这些。
红止神情一暗,但也没什么好计较,陪着二爷喝酒,弹曲。
不知不觉间,北三听的入神,都忘了自己在何地,还有什么任务,总之,就是呆住了。
直到琴声停止时,他不由自主的往后快速瞥了一眼,又继续看着门外。
还真是个极端,人长的奇丑无比,但这琴音,是他听过的为数不多的还能入耳的声音了。
“这段时间,可还有人找你麻烦?”
北楚枫好些日子没来了,看红止的样子,过的不错。可是,眉宇间,却又有散不开的愁绪。
“没有,自打那日后,我这儿,很清静。”
红止淡笑。
但是,自打二爷一进屋,她心就是悬着的,他太聪明了,生怕因为自己一个小动作,被他看出点端倪。
北楚枫点点头,又喝了几杯。
“可能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若是你有事,便去东宫,找关常。”
在京都,除了东宫以外,在外好不容易有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北楚枫自然的很珍惜的。
红止点点头,很感动。
她只是个不入流的青楼女子而已,可却时常被他这么高贵的人惦念着,何德何能呢?
想起自己的事情,她莫名的有些愧疚,真的不该再继续纠缠了,可是她心中却有不舍。
听二爷的意思,大概是要出远门。
红止是个聪明人,也没多问。
北楚枫见她一晚上,频频走神,好像有很多烦恼似的,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了两句。
“二爷,若我不想在青楼待了,想重新换个方式营生,你觉得如何?”
她不想告诉他,关于陈都尉的事,可是被他看出些端倪,总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