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派个人,秘密潜进三王府打探消息。
夏舟楚的死活与他无关,但牵涉到夏祁轩,他就不能装糊涂,倘若那帮人是冲着夏祁轩来的,一想到这儿,北楚枫眼中闪过一丝血气。
此刻在书房内,夏祁轩也正在与他的心腹谈论此事。
那日的杀手针对他,还有夏舟楚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惊慌,他一向都十分的敏感,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可是他也的确差点把命丢了。
夏祁轩认为此事不是他所为,但很可能他知晓些内情。
但若他强行介入此事,夏舟楚一定不会说,甚至会隐藏的更深,倘若再打草惊蛇,那这背后的主使者就更难揪出来了。
所以在一番商议后,他和北楚枫做出了一样的抉择,便是派探子悄悄的潜进三王府。
这日,阴雨绵绵,天刚亮,东宫门前就跪了个小丫头,看上去也才十二岁左右,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身上穿的是粗衣麻布,虽然憔悴,但面容清秀,透着稚嫩。
她是来求见太子妃的,跪了一个多时辰后,才进了东宫大门。
“求太子妃救救我家小姐。”
丫头很实诚,来求情,磕了个脑袋就把额头都磕破了。
人是青奴去带进来的,跪了一个多时辰,北楚枫刚刚得知。
他面楼疑惑,看丫头的眼神也很陌生,印象中,他不认识这样的小丫头。
“奴婢是红止小姐身边的杂物丫头巧儿,昨晚,红止小姐被陈都尉的夫人带走了,至今未归……”
巧儿一边哭着一边讲述事情经过。
北楚枫能理解的大概就是,她旧情人的夫人突然知道红止在妓院,所以找上门来算账。听丫头说,陈都尉的夫人是个阴险毒辣,肚量很小的女人,因为娘家权势大,在婆家也是横着走的,没人敢招惹,就连陈都尉都要给她几分面子,看她脸色。
而红止之所以被发现,只怕还得赖自己 ,之前的谣言传的太凶了,明都百姓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于他常常留恋的地方,想必也调查过,所以把隐藏在妓院的红止,也给翻出来了。
如此,倒还是自己的责任。
想起红止谈起旧爱伤情,却又无欲无求的样子,他对这个女人有些怜惜,况且平日里也听了很多次琴声,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交情了。
这叫巧儿的丫头倒是很机灵,懂得跑到这里来求救。
“求您救救红止小姐,奴婢愿以性命相报。”
巧儿刚被卖弄青楼,被红止所救,只留在身边端茶递水的,如今主子有难,也是她报恩的时候。
看着小丫头哭成熊猫眼,一点儿美感也没有,完全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奶娃。北楚枫无奈的叹口气,可青奴却突然上前把人扶起。
都不等北楚枫发话,就望着他,让他去救人。
北楚枫微愣,性情素来淡漠的青奴,怎么还多管闲事了?难道……是喜欢这小丫头?
“知道了,你先带人下去梳洗,我这就去。”
他出门,问侍书要了份去都尉府的地图,孤身就离开东宫,也不知,他是要怎么搅合这趟浑水。
但这么重要的消息,侍书当然是要第一时间去禀报他家太子殿下。
红止被关在昏暗的地下室中整整一个晚上,没吃没喝的,不见天日,当门突然打开,突兀的阳光很刺眼,因为那张脸的缘故,看上去就像个刚被放出来的女鬼。
陈夫人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脸上难掩厌恶。
她光鲜亮丽,穿着一身暗红色华服,本来长的还可以,但性格太差,高傲,脾气暴躁,因为性格多疑,总没事找事,尽显尖酸刻薄之相。
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被捆在地下室的红止,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走下楼梯。
红止是第三次见她,第一次在陈都尉迎娶她那日偷偷看过一眼,第二次便是作昨夜,而今是第三次。
“不知夫人把我绑来这里,为何?”
她和陈都尉之间,是成年旧事了,早已恩断义绝,没有往来,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女人。
“啧啧,就这张脸,也能在青楼混下去,真让人倒尽胃口。”
她在她面前转了两圈,她说话很刻薄,但又很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轻易骂人。
比这难听的话红止听了无数,对此真没多大感觉。
淡漠的眸子静静凝望着她,似乎在等待答案,到底把她抓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波澜不惊的态度,轻易惹怒了这个脾气不好的女人。
“贱人,别以为你一直留在明都就有机会,就你这样的长相,夫君看了,只会做噩梦,你别以为他还对你有旧情。”
她突然俯下身,用尽力气捏住她下巴,双眼突出,青筋暴露,真可以用面目可憎来形容。
红止的下巴很疼,可却不明白,这恨意是从何而来,她说这番话不是太奇怪了吗?
“夫人怕是误会了,我与都尉大人,没有半点儿干系。”
她心平气和的解释。
对于她是怎么知道她的,红止也没那么好奇。
只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陈夫人生气。
“没有干系,那你留在明都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盘算什么,有我在一天,你都别想进这个门,你长的这么丑,还如此下贱,一个青楼女子,还妄图荣华富贵?”
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但此刻在陈夫人大脑里,却自己营造了个故事。
眼前这女人就是心机深沉,要抢走她的夫君和她的一切,她必须捍卫她现在所拥有的。
红止有些无奈,正想要解释,但对方完全不给她机会,一脚踢在她腹部,给了她两巴掌,长长的指甲从脸上划过,流下一道血痕。
“她不是能弹琴唱歌吗?给我砍了她的手,毒哑她,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陈夫人面容狰狞。
说完,退到一边去,身后两名家丁拿着刀大步走上前。
红止腹部疼的痉挛,下一秒却被人按在地上,两只手被家丁紧紧握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