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冒犯太子爷的侯爷,对付村民的也是侯爷的手下,太子爷总不至于拿整个魏家军开罪,咱们……还有救。”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但他还不想去死,脑海中拼命想主意。
他适时的提醒,让魏怀远微愣,当下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还不到必须死的时候,他得想法子,立刻马上想。
一个时辰后。
县太爷总算是不辱使命的把人犯压进城,当看到自己亲切的府衙时,这才松了口气。
“天隐大人,内堂已准备了房间,请您去歇息。”
县太爷对天隐很恭敬,首先是因为他天隐老人的名声,其次……他记得这人是站在太子爷旁侧的,两重身份一叠加,简直尊贵无比。
而他架子也端的很大,高昂着头,鼻孔都快上天了。
“不必了,我还有事。”
他傲娇的拒绝,帅气转身离去,见状县太爷赶忙相送。
“大人,您是去见太子爷吗?”
他们来时,看到太子爷往这边赶路,想来魏安侯的事情,他还要处置,县太爷身为这里的父母官,自然要多了解一些。
天隐点点头。
“做好你的本分,太子爷定会有重赏。”
他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都能成为夏祁轩的代言人了。
县太爷忙不停的点头,其实心里却是在说,别说什么重赏了,只求无过就行。
北楚枫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并且还是被饿醒的,屋内灯火通明,桌上还放着饭菜,但却不见夏祁轩的人影。
走到桌前一看,那家伙竟是出去了?
看着那寥寥几个字,真是新鲜,出门还会交代的。
北楚枫看着一桌饭菜,因为都凉了,没什么胃口,他便自己去了厨房觅食。
不用想都知道他铁定是去查探魏家军了,凭他的身手,北楚枫放心的不得了,比起他,此刻显然是自己的肚子比较重要。
可是客栈里的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个馒头都没有,他搜寻一圈无果,肚子饿的不行,便打算出去,夜间,总该有小摊贩才是。
夏祁轩找来了县城最豪华的酒楼。
魏安侯的家眷就住在此处,夏祁轩总觉得魏家军有些许怪异,明日若是明着身份去查,怕查不到什么。
只是悄然到了酒楼后,刚到侯爷夫人门口,他便后悔了。
隔着门缝,依稀能看到里边的女人正和一男人纠缠,羞耻的声音传入耳朵,简直就是脏了他耳朵。
夏祁轩轻皱眉头,正欲离开时,面前却忽然出现个五岁大的小男孩,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他微愣,还不等反应,那小男孩竟是主动拉起他跑回了房间。
他穿的衣服是上等丝绸,小脸白皙粉嫩,一看就是贵公子。
“今晚你看到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小男孩的口吻带着绝对的命令,稚嫩的脸颊上透着几分不属于小孩子的老成。
夏祁轩诧异,普天之下,还没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命令他。
虽说态度强势,但年纪太小,眼中总带着几分担忧,就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似的。
“里面那个,是你母亲?”
夏祁轩淡声问道。
只见小孩子目光一暗,随即有很凶狠的瞪着夏祁轩。
“你说,要多少银子?”
小男孩没好气的吼道,随后爬上自己的床,拿出了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为数不多的几件小玩具,无不都是用金子打造,看得出,他很有钱。
只是小男孩爱不释手的拿起小金马,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
“你只需要回到我几个问题,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夏祁轩一时间不知哪里来的耐心,竟会与个小男孩说那么多话。
他交流的语气完全就是对一个大人说话,但这小男孩却十分受用。
只见他惊愕的看着他,随即宝贝的收起自己的小木盒子,让夏祁轩问话。
从小男孩这儿确定,里屋和别人偷情之人,就是魏安侯的夫人,至于眼前这位刻意装老成的小男孩叫魏寻,是侯爷之子。
看他们二位,可都不像是有病之人。
“今晚的事情,不是第一次?”
从他的反应中,夏祁轩知道小男孩都见怪不怪了,甚至还在苦心替自己母亲隐瞒。
他年纪虽小,但自小被父亲带着在军中长大,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只能和父亲做的事情,母亲跟了其他男人,魏寻觉得耻辱,他不敢说出去,此刻,他选择沉默。
“你父亲一直不知情?”
魏寻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父亲很爱我和母亲。”
他的父亲,是天下最好的人,魏寻无比肯定这一点儿。
可这也间接回答了夏祁轩的问题。
“你知道你父亲为何去安隐村吗?”
夏祁轩一步步善诱,听上去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知道,父亲派出去的叔叔给我去请大夫,结果被坏人杀了,所以他去杀坏人。”
魏寻说的理直气壮,在他眼里,他父亲就是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你生病了?”
夏祁轩盯着魏寻看,只觉得他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精神很好,一点儿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问到这儿,他就更加沮丧了。
“二叔说我得了重病,不能出门,要请这里最厉害的大夫来给我瞧,所以父亲就派人去请大夫了,可到现在都没回来。”
“可说何病?”
魏寻暗叹口气,装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不治之症,二叔说我这病常人看不出来的,反正我都快要死了……”
他老成的说道,在军中长大,自小就看过很多人死亡,谈不上特别恐惧,但还是有些忧心。
“要是我死了,父亲一定会很伤心。”
魏寻好像被戳到了痛楚,开始落寞的嘀咕着。
“你这二叔,又是何人?”
眼下没有其他人能询问,夏祁轩就只能从魏寻嘴巴里问话,可是不知不觉,竟是把别人家的家事都给听进去了。
问起那二叔,只见魏寻突然变了副面孔,神情有些冷淡,脸上也难掩厌恶和愤恨。
“他是我父亲拜把子的兄弟,我父亲很信任他,什么都听他的。”
魏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