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茗眼中闪过血光,冰冷的杀气掩埋整个人。
可是当他要动手时,黑衣人却突然拿下面纱。
“住手,是我。”
夏子衿露出那张冷酷俊颜,就知道他会回来,总算见到了他,心情不错。
可是北茗看到他的脸色,却不大好。
满腔怒火,他举着剑刺去,夏子衿惊愕,因为他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不由得怀疑难道他没看清是他吗?
“是我,住手。”
待靠近时,他再次到。
“叛徒,混蛋。”
北茗都不知道为何这般生气,气的丧失理智,想杀了他。
夏子衿微愣,看他那双眼睛在冒火,莫名的心里有些发虚了。
“你都知道了?”
他并非有意隐瞒太子身份,只是怕他知道后,会远离自己,如今看来,还不如早些交代。
“是,都知道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北茗一剑砍去,夏子衿不动用真本事,难以招架。
况且,这地方,实在不宜久留。
那就只能先把人带走再说了。
“把人抓住,要分毫未伤。”
他一下命令,侍卫们都冲了上去,把北茗团团围住,要杀他,没那么容易,北茗发了疯的攻击,最后夏子衿的人死伤惨重。
他也怒了,这家伙根本是吃错药,失去了理智。
趁其不意,往后被攻去,本以为能得逞,却没想他忽然回头,那把剑就没入自己胸口,疼痛的感觉让夏子衿难以相信,而发疯的北茗,总算是消停了。
该死的,他日,一定要让他奉还。
夏子衿心底骂骂咧咧,可是却打晕了北茗,将人抱住,即刻撤离大牢。
十里之外的亭子,夏子衿带伤孤身赶来,芙儿已经在那儿等候许久了,一直看着远方,心绪不宁。
直到夏子衿把人带来,她才暗松了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
见他晕过去,身上还有血,芙儿很担心。
她愣是没看出,有事的是夏子衿。
“带着他,离开夏朝。”
若是让他父皇知道他把人劫走了,定大发雷霆,罚他不要紧,可是他却不敢保证两人的安全。
所以离开这儿,迫在眉睫。
“你……兄长……”
芙儿的面色还不太好,连眼睛都是浑浊的,狼狈极了。
昨晚,若不是夏子衿赶到,她真的死了。
没想到,皇宫大牢,竟有人要他们的命,芙儿不想去追究,因为夏子衿说让他们离开,是她最希望的。
“你保重。”
到底,她什么都没说。
当晚,夏子衿为他们准备好一切,两人当夜离开了京都。
他只想北茗安全,可没想过,就这样离开,或许会一辈子无法相见,又或者,再见便是仇人了。
“茗,对不起。”
北茗昏迷不醒,靠在芙儿腿上,她温柔的抚摸着那张俊脸,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可是她又别无选择。
她救他们离开魅族,可身为魅族人,不能让他们威胁自己的族人,所以她洗去了他们大部分记忆,也幸亏洗掉了,否则现在大概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在两人的记忆中,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倘若不洗去那段记忆,或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是自私的,不想和北茗又回到最初,毫无进展,所以她给他塑造了一段不真实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和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而夏子衿对他,只有兄弟之情,别无其他念想。
这一去,自然是离夏朝越远越好。
三年后。
北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因为北茗再次踏入北疆故土,而北疆王紧追不放,他只能反击,这一反击,在芙儿的帮助下,慢慢的拿下了北疆,稍不留神,收服了周边部族,将北疆划定为天都,其余部族依照往常一样生活,只是他们都属于北国了。
北茗携手芙儿共同创立北国,这日举行登基大典,一个为王,一个为后,北国百万子民祝福。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对夫妻,到今时今日都未曾同房,每到深夜,北茗总会一人站在窗口,望着远处,那个方向,正好是遥远的夏朝。
“陛下,我做了些吃的。”
芙儿每次看到他这副神情,都不免落寞,也无数次的心软,想让他回去找他。
可是如今,都身不由己了。
“这么晚,你何必操劳呢?”
北茗回过神,看她时总会很温柔,只是只有关爱和怜惜,并没有芙儿想要的眼神,他看夏子衿那种神态,从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照顾好你,是我的本分,怎会操劳?”
她淡笑。
如今的手艺了得,要说天下美食都会做,也不为过。
“陛下,若是您不介意,我想收养几个孩子。”
看他喝着粥,芙儿淡淡道。
“收养?”
他一脸疑惑不解。
芙儿点点头。
“王宫太大,只有你我二人住,未免孤单了些,而且你我年纪也不小了,为北国考虑,也该有子嗣。”
既然她和陛下不可能,那只能另想法子。
说起此事,芙儿眼中的悲伤刺痛了北茗。
他知道自己愧对芙儿,可是……他却无法和芙儿发生那样的关系。
他沉思了许久,同意了芙儿的提议。
可她却越发失落了,因为等候三年,他也没有要和她圆房的意思,即便在他的记忆里,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他却无法再来第二次。
夏子衿,要怎么样,才能把你从阿茗的记忆中完全消除呢?
不等她想到法子,平静的王宫生活,却被夏朝带兵犯边境的消息给打破了,而且领军之人,还是夏子衿。
她下意识的看向北茗,只见他呆呆傻傻的,好半响没回过神。
夏朝犯北国疆土,他们又怎会示弱,只是没想到北帝和王后会一同奔向前线。
当他们赶到时,夏子衿已经拿下了北国三个小部族,硝烟弥漫,死伤无数。
两人谁也没想过再见面,会是战场,各自统帅一方,针锋相对。
他是北国的王,不把夏朝军队驱逐,怎配为王?
势均力敌,连战五日,可二人却没说过一句话,好像已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