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瞒着他,离家出走。”
王后幽幽道,夏武王一愣,盯着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隔日一早,夏祁轩和王后出发前往望平川。
关常本来有一堆事情等着殿下吩咐,他却一点儿交代没有,就这样一个人跑了,他这是什么都不管了吗?
关常很苦恼,接下来没有殿下的指示,他该怎么行动呢?
白琦进王府已经有很长段时间了深受夏舟楚喜爱,几乎每天都能见面,而于幼兮全然被冷落,她怀有身孕,心情本就容易暴躁,这一日,在院子里遇到了白琦,所谓狭路相逢。
于幼兮看到她就来气。
白琦弯身行礼,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这是一朵很清纯的白莲花,让于幼兮看到就想把她给撕碎。
可是她也必须警戒洛尤姐姐的嘱咐,不要和她靠近,也不要与她说话,于幼兮冷着脸,准备从她旁侧走过。
却被人绊了一下,眼看着要摔一跤,于幼兮慌忙大叫了一声。
白琦眼疾手快,赶忙抓住她后衣领,人倒是没跌下去,但后背的衣服被抓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姐姐,你没事吧?”
“我比你还小,谁是你姐姐了, 别乱叫。”
于幼兮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转身怒目而视,虽然没看到,但她铁定是她在害自己,这一跤摔下去,指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想到这儿,于幼兮一巴掌甩过去。
“我告诉你,别仗着王爷的宠爱就目中无人,你就是个卑贱的贫民,哪一日王爷要是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这是她先惹的她,不能怪于幼兮动手。
白琦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自己的脸,委屈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于幼兮。
不知为何,那瞬间于幼兮竟是生出了愧疚之意。
猛地醒悟过来后,她越发觉得,这朵白莲花就是狐狸精,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
白琦慢慢的收回自己那可怜委屈的眼神,松开手,那里有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夫人,她太过分了,您救了她,她还对你下手。”
她身后的丫头一脸愤恨,显然刚才她也没看到夫人先绊了她一下,在她眼里,他们夫人人美善良,是最好的。
“没事,许是怀孕了,心情不佳。”
白琦神情淡然,大方的她才不会为了这种事而计较。
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也算是有了小小进展,自己要找的人,不是她。
京都这么大,她走了这么多地方,可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如今三王府也只剩下王妃没有排查,若她也不是,自己也该离开这儿了。
只可惜上次自己动手打湿了她的衣服,却没几乎看到,白琦暗叹口气,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去芳华苑‘找麻烦’。
这些日子,不管洛红衣怎么摆臭脸,李至都厚着脸皮日日去看她,不管她现在怎么对自己,李至都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她刚刚没了 孩子。
他那群朋友都在笑话他没出息,可是李至就是这么心甘情愿。
或许,皇天不负有心人,上天总算是看到了他的努力。
洛红衣开口与他说话了。
“你为何救我?”
大夫说,能保一个,自己和他没感情,他不应该选择孩子吗?为何要救她,一直一来,洛红衣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李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问话后,道“你是我夫人。”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看着她去死吗?
“可是……那也是你的孩子。”
洛红衣道。
李至神情一暗“你还在怪我,没有救他吗?”
她应该是怪他的,是他太没用,才保不住孩子。
“不是。”
她摇头否认。
李至突然抬头看着她,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要说点儿什么了。
“其实……孩子没了,咱们再生一个就是。”
李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一句话。
说完后自己都惊吓过度咬到了舌头。
洛红衣更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我……我的意思是,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至慌乱的赶忙解释,却自己都觉得无比尴尬。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孩子的事情,我不在乎的。”
他赶忙说完,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又道“也不是我不在乎孩子,其实我还是挺想要个孩子的,但是……跟你相比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
李至突然有种越描越黑,越说自己越不是个东西。
红着脸,一脸挫败,他想,洛红衣一定会很鄙视他。
可是那瞬间,不知为何,李至在她眼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讨厌一个人,到那个人变得顺眼,就是那么突然的事情。
听他乱七八糟胡扯了一堆,洛红衣莫名的脸红起来。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滚出去。”
她冷哼一声。
李至一愣,却是没像往常一样赶紧跑,因为他看到,洛红衣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没生气,这副样子更像是……撒娇?
撒娇?李至想到这两字,更加激动,汹涌澎湃了。
“你身体还没恢复呢,我暂时不能滚,等你好了,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李至死皮赖脸的坐在那儿,而且还偷偷摸摸的,趁着洛红衣不注意,不断靠近。
她红着脸,时不时瞪他一眼,却是没说话。
王后带着夏祁轩,进了冰川。
刚一踏入,夏祁轩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也或许是错觉,王后总觉得靠近他身边,会更冷些。
这是她第二次来了,张家谷用奇臭无比的毒汁才能辨别方向,可她却不用,望着满天的冰川,她是知道目标的。
夏祁轩一眼望去,望平川就在这里面吗?记忆中没来过这儿,可是当王后第一次说起时,他好像就看到了这片冰川。
“外围风雪较大,等往里面靠近些,就会好了。”
寻常人恐怕会直接被困死在外围,然后冻死。
王后说着,在前方领路,没一会儿,就成了移动的雪人。
按理说,这里很冷才对,可是夏祁轩却感受不到从外面传来的寒意,一踏入这片冰川,他的头脑像是被洗礼过似的,无比清醒,可又太干净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