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之前对莫小栀的那些残忍，都只是为了让她回头，都只是为了平复他心里的那些意难平。
只是现在，他知道他做不到了。即便是厉墨轩没有做那些事情，他都做不到对莫小栀赶尽杀绝。
“你会这么好心？”
这下轮到莫小栀惊讶了。
“好心？”
南宫泽苦涩地笑了起来：“不是好心，只是做不到而已。”
他做不到心中所想的那样残忍，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可唯独对于莫小栀，他做不到。
“那南宫瑾呢？他也能跟我一起走吗？”
莫小栀也不想要追问那么多，能走，她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南宫瑾是厉墨轩的好朋友，现在他们又是共患难的，她当然不能一个人离开，而把他扔下。
“他不能走。”南宫泽冰冷地说道。
莫小栀皱眉，果然这人没有那么好心。
“那我也不走了，谁知道你还想要做什么？你留着南宫瑾，迟早还会来抓我做实验的，我才不信你会真的收手。”
一屁股坐下，她也不再去看他，索性休息起来。
“莫小栀，你还是快走吧。出去了，总比在这里好。”
南宫瑾见莫小栀为了他不离开，心头感动。但这地方，实在不是莫小栀应该留下的地方。
“你快出去吧，出去之后，你也好想办法救我不是么？”
南宫瑾用眼神对莫小栀示意，莫小栀犹豫了起来。
确实，如果她不走，他们两人都只能被囚禁在这里。但是如果她出去，办法肯定比留在这里要多。
更何况，厉墨轩等在外面，如果她一直留在这里，肯定急死了。
“走吧。”
南宫泽的目光，在南宫瑾的脸上留了几秒，随后勾出一阵冷笑，带着莫小栀离开了实验室。
莫小栀原本以为，南宫泽还有其他阴谋，可他一路带着她往外走。
直到门口，他才停下了脚步。
“莫小栀，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如果不是他，她和厉墨轩早就已经修成了正果。
莫小栀觉得此刻的南宫泽怪怪的，她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确实应该恨他。
只是他今天放了她，她也愿意跟他说一回真话。
“南宫泽，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是抱有感激之情的。所以，刚开始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没有怪过你。但是后来，那些恩情都被抵消了，剩下的，都是伤害。你觉得，我该不该恨你？”
南宫泽的笑容有些僵硬，微风吹来，吹乱了莫小栀头发。他伸出手来，想要帮她揉顺。
可莫小栀却警惕地后退一步，那戒备的眼神，看到他心头越发地苦涩。
“所以现在的你，对我避如蛇蝎。”
他在她的心里，终于成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闭上了眼睛，做了个很深很深的呼吸。
“莫小栀，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会彻底忘了你。”
莫小栀一愣，南宫泽此刻的样子，像是彻底释然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那就再也不见，南宫泽！”
莫小栀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研究所。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南宫泽睁开了双眼，贪婪地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
“小栀，你不会再看到我了。”
他笑了，大概是笑得太过苦涩，竟然有咸涩的液体从嘴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