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殇屋子出来后,断肠不确定的问道:
“主子的蛊虫真的已经解了吗?”
刚刚秦殇说了不少冷血的话,他都不确定那绝情蛊是否已经除掉了。
对于这个问题南宫逊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绝情蛊已经解了,秦殇应该变得和之前那样才对,怎么感觉比之前还要冷了?
他好像真的就把这个当做一场交易了,现在做的也只是完成答应楚卿的,一点想要出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而楚卿那边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秦殇那边只保证北凉和南越不异动,其余的他不会管。
不过,即便这样,楚卿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最担心的就是西楚乱起来的时候,北凉和南越会趁火打劫。
如今的情况已经比她想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安国公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腹背受敌。
如今,他们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对付萧邙便好。
在一波舆论的攻势之下,楚然虽然说是师出有名,但是如今也变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而楚卿借此机会直接将楚然定义为了乱臣贼子,将他踢出来皇室。
如此一来,楚然这个王爷就愈发的名不正言不顺了。
最重要的是,楚卿还说先帝之死同楚然脱不了关系,而居然也有人信了。
如今,楚然的名声是一落千丈。
“好一个楚卿。”
楚然一张脸狰狞,瞳孔放大,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这还不是让他最心烦的,最心烦的是萧邙竟然来询问先帝的事情。
“先帝的死当真同你有关?”
楚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矢口否认道:
“怎么可能?”
“皇兄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我如何能加害的了他?”
萧邙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话。
最后,萧邙只说了一句:
“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这句,萧邙就走了。
他却不知道他刚一转身,楚然瞬间变了脸色。
萧邙这人一生高傲,谁都不服,只服皇兄。
皇兄在位的时候,也是将他当做自己弟弟来照看的。
这也是为什么萧邙手握大权却依然甘心镇守边疆的原因。
现在,楚卿却放出皇兄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这明显是想要两人内、斗。
该死!
楚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做的那样的隐蔽,当年便是连太医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的那位好皇兄到底都没有想到是他动的手脚,还以为自己身体突然就垮了,最后更是将一双儿女都交付给了他。
楚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安国公也在问楚卿同样的问题。
“公主,您是从何得知的?”
“先皇的死真的和楚然有关?”
“或许!”
楚卿开口道。
其实,在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父皇的死,直到岑雪儿出现后,她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那么多可以让人无声无息死去的药物,最重要的是根本查探不出来。
南宫逊有些时候都束手无策,更别说太医院的那些人了。
她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清楚 了,但是她却还是记得自己父皇的身体是一点点开始不好的。
明明没有受伤,身体却一天天虚弱了起来。
太医全都诊治过都没有发现问题,直到父皇驾崩也找不出问题来。
她现在就在找人调查毒医以前的事情,若是能查到他和楚然有联系,那基本就能确定了。
楚然的手下奇奇怪怪的人很多,还有那个能将人改头换面的,到现在也都没有抓到。
想到这里,楚卿眼中一片冷然。
安国公听到楚卿的分析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先皇的死真的和楚然有关,那么这么多年他们还将楚然尊为摄政王,实属罪过。
楚卿父皇的声誉在民间声誉很高,他真的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皇帝,看萧邙这样的人都能对他毕恭毕敬便知道了。
楚卿忙的昏天黑地,她甚至都已经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直到那一日驿馆那边传来消息,说北凉的使臣准备回去了,楚卿才惊觉了过来。
秦殇这是要走了?
楚卿手指动了动,良久后才说道:
“随他们吧。”
秦殇走的那一日,楚卿并没有相送。
秦殇远远的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回首的时候,眼里一片冷漠。
他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霍枫,嘲讽的开口道:
“给你家公主传个信,等着本王踏平西楚。”
说完,他驾着马便离开了,南宫逊等人紧随其后。
霍枫追了几步,到城门的时候却被人拦下。
“世子,国公让属下给您传句话,您是霍家的子孙。”
听到这话,霍枫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次秦殇的队伍里还有金珠,她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跟着去看看,但是父亲却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派人拦住了他。
且不说他是霍家的子孙,便是西楚如今的局面,他也不能离开。
他头一次的痛恨自己的身上有这么多的责任,这些责任压的他都不能呼吸了。
他尚且如此,那么公主呢?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皇宫威严无比,可是,却让人心中感到压抑。
长公主此时又是什么心情?
她定然比他还要痛苦难受,可是,他们却都没有选择。
秦殇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转头进了城。
他们生来便担着责任,容不得他们任性。
北凉的队伍一路疾行,很快就出了京城,在出京的时候,秦殇蓦地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站在城门上的楚卿心中一紧。
那么一瞬,她以为秦殇发现了她。
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
秦殇只是看了这边一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前行。
他刚刚应该只是随意的动作而已。
楚卿苦笑了一下,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秦殇的身影离开,直至一点都看不见。
她感觉心口一痛,那只不安分的虫子似乎想要造反一般,在她的体内横冲直冲。
她强行将到吼间的那口血吞了下去,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