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鸾车上的时候,楚卿都还在想着秦殇之前的话。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他已经是鹰寮副统领了,竟然还能提起面首的事情。
她就不怕自己真的答应?
那到时候他的权势可怎么办?
连驸马都不能胜任重要官职,更别说小小的面首了。
想到这里,楚卿一脸的复杂。
他是知道自己不会答应?
罢了!
不要再多想秦殇的事情了,等到秋狩后,一切的烦恼都会没有了,秦殇那个烦人的东西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到以后秦殇再不会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还不等她想明白,秦殇的声音便传来:
“公主,到了!”
楚卿回过神便看到鸾车已经停在了太和殿的门前。
她伸出手,白竹正要上前,秦殇却快她一步握住了楚卿的手。
楚卿眉心一跳:
“秦殇,你不要太放肆!”
在宫中,他竟然也如此大胆,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秦殇丝毫都不将楚卿的斥责放在心上,他捏了捏楚卿的手,然后顺势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下了马车。
楚卿正要发怒,秦殇却已经退开,躬身站到一边,一副恭顺的摸样。
楚卿忍不住咬了咬唇,这个该死的东西。
而这一幕却被温家父子看在眼里,温世玉只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这都还没有和离呢,他头上便是一片青青草原了。
楚卿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之前,她装的是冰清玉洁,其实骨子里却放、荡的很。
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和秦殇搞了多少次了。
说不定,两人之前就搞上了。
洞房之夜也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想到这里,他胸口更闷了,而身下也痛的厉害。
伤到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好了,这几天他虽然康复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痊愈。
而且,他也没有楚卿的待遇,早在宫门口便下了马车,一路上走到太和殿已经去了半条命。
如今看到楚卿和秦殇公然调、情,他只觉得自己另外半条命也快要去了。
他一脸苍白,浑身都在发抖,冒着冷汗。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以前被人盛赞的贵公子的模样。
他周身散发着让人心惊的戾气,整个人显得愈发的阴鸷。
“世玉!”
温父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他,让他不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温父唤醒,温世玉眼中总算有了一丝清明,他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缓缓走上前冲楚卿行礼。
“公主!”
“驸马!”
楚卿应了一声,然后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温世玉。
见他只剩下一口气的摸样,再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时,楚卿心里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原来,他也有今日!
前世,用这她的名头,他在京城越来越意气风发,被人盛赞,成为无数读书人心中的楷模,更是成为无数闺阁女子心仪的对象。
在皇弟出事后,他更加意气风发。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时,眼中的嫌弃还有不屑。
那个时候,他说:
“楚卿,你看看你如今的摸样,哪里还有公主之仪?便是路边的野狗都比你要强。”
“这么几年,我一直讨好着你,伺候你,你可知我心中有多么厌烦?”
“你比那勾栏院的女子都还不如,她们虽脏,但是胜在味美,你却如同一条死鱼,无味无趣。”
“你该感恩,我还没有将你送去勾栏院,让天下人尝尝你这位公主的滋味。”
想到前世的种种,楚卿脸上笑容更深,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驸马?听说你出事了,可好些了?”
“谢公主关心,臣已经无大碍了。”
温世玉憋屈的说道。
“怎么会无大碍呢?”
楚卿一脸的忧愁:
“本宫听说没有了那玩意儿,会痛很久,如厕都没有办法。”
“驸马,可还好!”
温世玉白、皙的脸瞬间多了一抹红,这是怒气攻心的征兆。
他没有想到楚卿会这么说,更没有想到她会当众给自己难堪。
他嘴唇颤抖,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楚卿。
“公主,世玉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羞辱于我?”
楚卿一脸的诧异:
“驸马,何出此言,本宫是在关心你!”
“本宫前几日出了事情,身体不太好,不然我早就回去看你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是要回去看看温世玉的惨状的。
以往,楚卿这话温世玉是相信的,毕竟楚卿那么的爱恋自己,知道自己出事,怕是肝肠寸断。
可是,此时楚卿说的话,他却不信。
刚刚,她都还在和秦殇那个疯子调、情。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楚然也到了太和殿前。
“怎么都在这里?”
他是接到消息听说楚洵把楚卿还有温家的人都叫来了,虽然早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不过他也想要过来看看。
顺便他再好好想想重新给楚卿找谁做驸马。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威宁侯府世子不错,那人也是一个识趣的,只不过样貌比不上温世玉,更别说和秦殇比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秦殇。
可惜,秦殇现在已经是鹰寮副统领,他在这个位置可比去看着楚卿好,不然他还真的想要把秦殇配给楚卿。
他总觉得现在的楚卿是一个变数,如果能让秦殇看着,他心里要放心许多。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秦殇不是站在他这边的,毕竟秦殇的义父,现任鹰寮统领俞承豪都是他的人。
楚卿不知道楚然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出现的刚刚好,她也不用继续看着温世玉说那些恶心的话。
她朝着楚然行了一礼,然后叔侄两人便先进了太和殿,秦殇看了温家父子一眼,紧随其后。
温父上前一步在温世玉的耳边嘱咐道:
“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这可是在宫中,小皇帝性格暴虐,稍微说错一句,今日怕是只能躺着出去了。|
“儿子明白!”
温世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他可没有人护着,自然只能小心了。
可是,让问温世玉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刚刚踏进太和殿,一块镇石就朝着他砸了过来。
他本来想要避开的,但是想到这个地方,想到扔这个东西的扔,他避也不敢避,只能生生的受了。
镇石砸在他额头顿时砸破了额头,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可是,他连擦都不敢擦,还只敢跪下求饶:
“微臣该死,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