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楚卿抬手道:
“兰少主一早前来可是已经有了决断了?”
兰玉卿闻言抬头看向楚卿:
“是!”
昨夜他回去想了一夜,最终做下了决定。
“公主想要怎么做?”
楚卿闻言笑着说道:
“不急,本宫还未用膳,兰少主要是不介意,就陪本宫用一些,我们便吃边说。”
“……多谢公主。”
兰玉卿没有拒绝,他觉得天下没有人能拒绝楚卿的邀请。
楚卿让白霜简单的给自己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这才邀着兰玉卿坐下。
“开春便是三年一次皇商的的申请了。”
“以往,盐,铁,茶,陶器都归刘家,这一次,本宫要兰家买下盐铁的垄断。”
兰玉卿闻言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起来。
盐和铁不允许私下交易,都是朝廷放出来的。
而刘家牢牢的掌控了这两者数年,这也是为什么刘家一直是首位的原因。
若是兰家能取得这两个的经营权,那必然不会是如今的摸样。
不过,兰玉卿也有担心:
“公主,盐运司是王爷的人,草民怕……”
楚卿闻言抬手道:
“你只管去准备银子。”
如今离开春的皇商定夺已经只有不足两月了。
若是想要取得盐铁的经营权,那必然需要大笔的银子。
见楚卿神色沉着,兰玉卿便也知道她心中早已经有所决断,当即说道:
“是,公主。”
他确实要好好的筹备银子,上一次,刘家买下盐铁的经营权,花费了几千万两,他要争,花费必然比这个还要多。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
“那草民先回去办了。”
“对了,公主一直久居客栈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草民为公主准备了别院,公主可以搬过去。”
楚卿闻言摇了摇头:
“过些日子再说,明日本宫要去杭州了。”
兰玉卿顿时明白了楚卿的意思。
公主的仪仗队就是这两日到达杭州,她不会露出任何的马脚。
但是,前些日子楚卿在花船有些引人注目,尤其是昨夜和今早自己亲自前来,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楚卿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她开口道: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有人找你谈航运之事。”
航运也是一个极为赚钱的营生,也只有几大世家的人有这个能力经营航运。
“问起本宫的来历,往南越身上说便是。”
楚卿淡淡的说道。
反正宫玉珏都用过兰玉宝的身份了,如今她也用用宫玉珏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南越太子的身份是真的好用。
想到宫玉珏假扮的兰玉宝,楚卿忍不住道:
“令弟的大名南越都知晓了,不得不说,令弟也是一个人才。”
兰玉卿闻言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
“小弟生来体弱,家中娇惯,让公主见笑了。”
他自然知道楚卿说的是自家弟弟那一身装扮。
他都已经说过自己弟弟无数次了,可惜的是自己弟弟却一直不觉得,他觉得自己那样好看极了。
反正也是一些小事,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挺好的。”
楚卿笑着说道,她想起了之前的楚洵。
阿洵以前也和兰玉宝那样的无忧无虑,没有什么烦恼,如今却也长成大人了。
想到楚洵,楚卿便不由要想到他如何和楚然在京城斗法的事情。
不知道她的信件送达后,他会不会隐忍一些。
此时,楚卿的信才堪堪到了楚洵的手里。
因为信件要转多人的手,楚卿写的极其的隐晦,只说自己不日到达,然后委婉的让他好好处理朝政,遇到事情多和安国公和帝师商量,还有便是要尊敬楚然。
楚洵自然知道楚卿的意思,可是,他却不准备这么做。
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是一个机会。
想到那个传言,他眸子一冷,开口道:
“元贵妃那里可有动静?”
“回皇上,还没有。”
“继续盯着。”
他就不信真的查不出什么来。
那小太监眸子微闪,连忙道:
“是。”
楚洵不知道的是,他辛苦培养出来的心腹小太监,出门之后就将消息传到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楚然正在写书法静心,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 ,他冷哼了一声:
“ 给那女人传消息,让她不要自乱阵脚。”
能查出什么来呢?
什么都查不出来。
不过,可恶的是楚洵现在日日挑衅于他。
因为有安国公等人的帮忙,楚洵还真的给他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那流言可已经确定了?确实是宫玉珏?”
“是,王爷!”
“南越太子前不久悄悄的来过京城,想必就是他了。”
听到这话,楚然脸色一沉:
“好,好的很!”
他和宫玉珏前脚才合作了一次,却没有想到对方后脚就这样坑自己。
不过,他也不觉得意外。
如果他有这样的机会,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楚卿呢?”
“到哪儿了?”
“根据探子来报,就这两日便到杭州了。”
听到这话,楚然轻哼了一声:
“那就让她永远的留在那里吧。”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路途中动手,不,他才不会。
江南水师和杭州知府,苏州知府虽然都是他的人,可是那江南总督却一直都没有给个准话,准确的说是隔岸观火。
楚卿死在那里,江南总督便不要再想隔岸观火了。
如此一来,江南才真正的是彻底的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想到这里,楚然的脸色便好了很多。
没有了楚卿的帮衬, 一个楚洵翻不出天去,想要收拾他就太容易了。
那边,楚卿和兰玉卿谈完之后便去找了慕康。
房间里好一会儿才传来动静,来开门的居然还是岑雪儿。
四目相对,楚卿从岑雪儿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几日不见,岑雪儿对她的恨意已经直接表露在了脸上。
楚卿眼睛微眯,虽然岑雪儿是慕康的人,但是这人对她的恨意来的莫名,若是可以,她不想留下这个隐患。
岑雪儿提着一个箱子出去了,进门之后,楚卿微微蹙了蹙眉,只觉得房间里闷得很,熏香太过的浓重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味道。
之前,她还以为是男女的气息。
可是,今日她却隐隐的闻到了一股药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岑雪儿是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