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婉拒绝,正要往后退两步从穆清晨怀里出来,一道冷冰冰又讥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个怀抱这么温暖,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陆羽宁愣住,抬眼看去,顾南翼沉着脸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别这么不好意思,就算你钻进他的被窝我这个当丈夫的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顾南翼冷笑着走近,说的每一个字都让陆羽宁睁大了眼睛。
“顾南翼,你胡说什么呢!”陆羽宁忍不住大声的斥责,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他可以不顾及脸面,她陆羽宁还是要脸的。
“说什么?”顾南翼冷眼盯着陆羽宁,言语之间极尽嘲讽:“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陆太太当着我这个丈夫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的舅舅抱在一起,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陆太太还要狡辩吗?”
“顾南翼!”陆羽宁终是没忍住,大声的叫了出来:“顾南翼,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不要……”
“误会?”陆羽宁话还没有说完,顾南翼就打断了她。他丝毫不顾及的,冷眼看着陆羽宁,每一句话都说的那么的绝情:“我亲眼看到的,陆太太告诉我这是一个误会?陆羽宁,我可不是一只猴子,可以任由你耍来耍去的!”
两人对峙,谁也不让谁,气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旁观看热闹的人只觉得这次酒会来白来啊,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
大名鼎鼎的顾氏企业陆总监和顾南翼还有他们舅舅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陆羽宁觉得顾南翼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她撕破了脸皮争吵不休,她气急之下只觉得有些头疼。
“南翼,你误会羽宁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穆清晨站出来开口想要解释,可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好像点燃了顾南翼心中的炸弹,然后一下子彻底爆炸开来。
“穆清晨!你也将我当猴耍是吗?”顾南翼也是被气的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叫出了穆清晨的大名,连舅舅这个辈分的不顾了。
“你当着我的面跟我的老婆搂搂抱抱,真当我不存在,我眼瞎吗?”
“南翼……”穆清晨还想解释一下,陆羽宁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够了!”
她死死的盯着顾南翼,一字一句道:“顾南翼,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穆先生是清白的,请你不要随便污蔑我和穆先生!至于这些话你信不信由你!”
说完,陆羽宁垂下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裙子脏了,去清理一下,恕不奉陪了!”
说完,陆羽宁转身便走,顾南翼被她这幅模样给气的不轻,他在背后叫陆羽宁,陆羽宁也当没有听到,快步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会场后面的拐角处。
至于会场里的情况再她离开后变成了何种样子,陆羽宁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她在拐进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后便径直出了会场,来到一条街道上。
顾南翼如此激动,不顾身份的在会场上与她大闹,陆羽宁已经可以预料到,明天关于她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头版头条上。
想到这里,陆羽宁就觉得一阵头大,还有一阵钻心的刺痛。
结婚整整三年,她将她的整颗心都交到了他身上,为了让自己能够入他的眼,她逼着自己学了许多之前不爱的东西,然后一步步艰难的走到现在的位置,坐上顾氏的总监的位置,她以为她的深情终于可以感动他,就算感动不了,至少也可以在他的心底留下一点点的位置,可现在她算是明白了。
顾南翼的心底始终没有她,就算她表现的再优秀也如何,在他的眼里她做的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罢了。就像白清浅的事情。他以为是她将人给逼走的,再例如今晚……
走在大街上,一阵冷风吹过来,陆羽宁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可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底里的凉意。
想到这三年来经历的种种,陆羽宁忽然冷笑了一声:“陆羽宁啊,你还在想什么,他这么对你,你还要犯贱的上赶着去贴那一块根本温暖不了的冷屁股吗?”
陆羽宁越走越觉得她这三年来生活的简直是一塌糊涂,爱给错了人不说,还让自己受了说不清的委屈,换来的就是现在这个惨样。
“呵呵。”她冷笑了一下,心中对顾南翼是彻底的死心了。
“哗哗哗!”
不知是不是祸不单行,没走多远便下起了大雨,陆羽宁措不及防之下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了,夜晚的风吹过来本就一阵的凉意,再加上大雨淋湿了衣服,陆羽宁现在看上去比之在会场上还要狼狈。
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明天是一定要着凉的,陆羽宁看了四周一眼,发现马路的对面有一个小超市,先进去躲雨,然后再想办法回家。
她抱紧了双臂,然后低着头往马路对面走去,刚走到马路中央,此时却是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车鸣声,陆羽宁侧头看去,一辆车打着刺眼的灯光直直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呲……”
就在陆羽宁以为这辆车就要撞上自己时,这车却是在最后来了一个急转弯,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擦肩而过,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陆羽宁还没回过神,车子停下,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朝着她恶狠狠骂到:“神经病大晚上站在马路上,想死啊!想死也别连累我!”
骂完车主便驾车再次扬长而去。
陆羽宁盯着车子离开的影子,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她抿了一下嘴唇,唇边微微上扬起了一抹苦涩。就在刚才她以为那辆车快要撞上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瞬间的就想这样将生命结束的想法,可是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陆羽宁全身已经湿透,再去超市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她看了一眼四周,这个路段来往的车辆还是很多的,周围的房间每家每户的灯都是亮着的,可这么多灯当中却是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