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这个伍涛为了赌钱,还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他跟一个当年一起混的大混子借钱,大混子玩起基建后,光垄断几个工地的沙子水泥就发了大财,大混子知道伍涛有个漂亮的妹妹,也知道他欠了一屁股债,就开玩笑说,如果你把妹妹给我当情儿,我就送你十万,而且不用还了。
伍涛这个人渣居然真的打起了妹妹的主意,他让大混子弄了一个饭局,然后找个借口把妹妹带去吃饭。妹妹在一家电脑公司做销售,已经有了男朋友,都快准备谈婚论嫁,她做梦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亲哥出卖了。
席间妹妹看出了不对,一直找借口要走,可伍涛拦着,最后喝了大混子准备的加药的饮料,伍涛当场拿了十万块转身离去,大混子把妹妹弄进包房给糟蹋了。
从那之后,妹妹就被大混子给霸占,答应给她租房子每个月还给生活费,但是必须给他当小的,而且一辈子不许结婚。当妹妹要想自杀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怀有身孕
这就是伍涛这样的人渣做的事。
肖晋用了一天时间找准了伍涛住处,和前世记载的一样,这让他省了好多时间。按前世的故事发展,伍涛最后死在家中,死前看尸体受尽酷刑和折磨,他的瓶子到底被抢,经过几次转手到了国外,被卖出天价。
那么这个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就是:清朝乾隆年间罕见的青花釉里红龙纹抱月壶!
就这件东西最后被拍出了五百八十万。
肖晋坐在胡同口的小店里,他已经侧面打听出伍涛躲在家里没出门,所以他也不急,叫了一碗麻辣面,又要了一碗炒肝,坐下慢慢吃。他看见冰箱里有啤酒,就叫服务员要了一瓶燕京啤酒,喝着口感还算对付。
一碗面吃了半个多小时,他这才坐在门口的凉椅上,抽着烟看四周的风景。来之前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在地摊上买了一件老头衫,又买了一条便宜的七分裤,带着帽檐儿很长的棒球帽,把帽子压的很低,甚至他还买了一个大的双肩包,跟原来的双肩包不同颜色,把旧包和衣服装在大包里。
此时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外地来的驴友穷学生,没有人注意他甚至多看一眼,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肖晋要的就是越普通越好。他丢掉烟头,站起来沿着胡同走了一圈,把伍涛住的左邻右舍观察一下。左边是个独居的老大娘,晚上七点多钟就关门进了屋。右边一直大门紧闭,看来是闲置不是总有人住。
这种条件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溜达到胡同另一头他就在一片树荫下坐着,天色越来越暗,胡同的人也开始稀少。他观察着伍涛一直没出来,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光。
他就看好这片儿没有监控摄像头,那时的天网工程还没提上日程,不像再过十多年大街小巷,包括小食杂店门前都要装一个监控。
慢慢地走到伍涛家门前,四处无人,他扶着院墙向上一跳,一把抓住墙头后再向上一翻,就转到了墙里面,轻轻落地,他把大包放在脚下,然后拿出一块长手帕蒙上脸。
院门锁着,但住户的门没锁,肖晋拉开门闪身就进了屋。伍涛此时正摸着一瓶烧酒就着榨菜丝和花生米,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他在琢磨着如何把手里的瓶子鉴定一下,然后出手跑路。
当肖晋悄无声息地到了他身边,他还没有反应,肖晋像老鸹似的干笑两声,伍涛这才一惊,丢下酒瓶刚要动,一把刀就抵在了他的颈下。
伍涛冷汗就下来了,他盯着肖晋,“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他怕说话声大了对方一刀刺进脖子。
“你猜猜看。”肖晋哑着嗓子道。
伍涛红着眼睛道:“你要拿什么尽管拿,不要伤我。”
肖晋呵呵一笑,刀在他的颈间留下一道血痕,鲜血当时就下来了。这一见血,伍涛就傻了,知道对方玩真的。
“你知道我要什么,告诉我东西在哪儿,我留你一命。”肖晋道。
伍涛不甘心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
肖晋道:“你欠了赌债不想还了,那就用命还吧。”说完他把刀往里一送,直接刺入他的喉骨下方,他出刀很有技巧,躲开了气管和食道只伤皮肉,但是手段很迷惑人。
伍涛两手张开靠在墙上,眼里全是惊恐,肖晋用刀一压,一大股鲜血就喷了出来,接着刀压在气管上让他呼吸不畅。
“是刘三让你来的,他不给我三天时间吗?”伍涛全身发抖,眼泪都下来了,他可以装成亡命徒的德性,但他怕死而且很怕死。
肖晋一听,顺着他的话道:“三爷让我来取东西,你懂的。”
伍涛道:“瓶子很值钱,你们不能就这么拿走。”
肖晋道:“先抵一部分赌债,剩下的你自己跟三爷谈。”
伍涛忍住疼道:“我要亲自跟刘三通个电话。”
肖晋摇摇头,他一下拨出刀,然后一把捂住他的嘴,交刀插在他的腿上,伍涛疼的差点没跳起来,肖晋随手一拳砸在他的头上,让他不能动。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肖晋将刀一转,伍涛整个人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个伤口很大,血流的很快,按你的体重血液有五千毫升,照这个流法我只要再把刀口加大,三分钟你就会全身血液流干。”肖晋冷冷地道。
伍涛最后一搏,表情扭曲用尽力气道:“你不敢杀我,否则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瓶子的下落。”
肖晋摇摇头,一笑道:“只要想查并不难,你一共就那么几个落脚的地方,别忘了我们就做这一行的。如果你死了,拿那个瓶子会更简单,而且我们还会省下多余给你的钱。”
他刀再一用力,血的流速更快了。
伍涛知道再反抗也没用,看着自己身下全是鲜红的血,他终于说出了租房子的地址。
“钥匙呢?”肖晋道。
伍涛摸出钥匙,肖晋接了过来。
“把伍小娟的住址告诉我,还有六强子的。”肖晋并没有把刀拨出来,血还在往外涌。
“你要小娟的地址干什么?”伍涛大惊,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妹妹的姓名,还有那个霸占他妹妹大混子的名字。
“这时候玩起亲情了,你当初把伍小娟推进火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把你亲生父母打倒在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肖晋的刀一用力,在他腿上打了一个横切面,顺便将他的腿筋挑断了。在伍涛马上晕过去的时候,他一拳砸在他的右脑上,强烈的神经刺激让他一直保持清醒。
“说吧,否则你死定了。”肖晋的眼睛带着寒光。
伍涛说出了妹妹和六强子的地址,他颓然地坐在那里,两眼无光,现在的他就是一具尸体,或者说行尸走肉。
肖晋这才一拳将他打晕,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他犹豫一下,算了留他一命吧。他撕开床单把他的伤口包上,然后用刀柄在他身体上击打几个地方,将血止住。
在肖晋眼中,伍涛的身体和一头猪没什么两样,在无名岛他自己都不记得杀了多少头猪,又解剖了多少头猪,包括猪的大脑和神经及全身的骨骼全都研究过。
后来郑俊又找来一幅人体骨骼解剖图,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给他详细讲解,然后再对着猪身上下刀训练。他将刀在伍涛身上擦干净,离开房间,他到了院子里摘下脸上的手绢,拿起地上的背包,轻轻跃上墙头,左右看看就落了地。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地走出胡同,又转了几条街,这才打一辆离开。
车开了十多分钟,在一处公园附近停下。肖晋付了车钱,等出租车走后他四下看了看,这才走出去五六分钟拐进一片平房区。在京都小街小巷遍地都是,特别是十多年前的城市还没经过大面积开发。他来到一处门前站住,推开院门走进去,站到右手边的门前。
他左右看了看,别的屋虽然亮着灯,但都拉着窗帘。他用钥匙打开锁,轻轻拉开门,门轴长时间干涩发出一声响动,他停下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慢慢地又拉开一些。当门的距离开到能容下一个人侧身进去的时候,他停下又听了听。
这才侧身轻飘飘的挤出去,肖晋拿出一个很小的纽扣电池手电筒,带着一丝光亮,但这种亮度在黑暗里足够用。进到只有六平米的屋子,很快扫视一圈,屋里没什么家具,也没更多的东西,便把目光停在角落里的几片白菜叶子上。
他过去蹲下,拿下白菜叶子便看到下面露出了一块红布包着的瓶子,顾不得上面有灰尘,将瓶子拿出来,将手电筒叼在嘴里,只看到上面的大龙图案就可以确定:就是它了。
有过前几天的经验,肖晋没有了那种狂喜,将身后的包放在地上,将瓶子放进去,瓶子四周是几本早就准备好的书,可以将瓶子挤在中间起到保护作用。
拉上拉链,将瓶子背在身上,他又把那几片白菜叶子放回原处,慢慢从门口退出去,再次轻轻锁上门,向院子里的几间房看了看,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才出了院子。
踏着月色,他步行转了三条街,确认没有人跟着,这才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到东四大街。从东四大街下了车,他步行穿入王府大街,然后又换了一辆车直奔国际饭店。
这些跟踪和反跟踪的手段,都是老片儿施羽交给他的,谨慎永远是第一位。
回到总统套房,乔雅诺没回来,他马上换下衣服,然后将瓶子收到卧室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里。做完这一切,他去洗了个澡,这才坐在沙发上发呆。
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抄起电话叫了送餐服务,只是简单的扬州炒饭外加酱牛肉,想到伍涛吃的那种成袋的榨菜,他也叫了一包。等餐送到,他问服务生榨菜多少钱一包,服务说二十元。
肖晋一乐没说什么,叫服务生离开。这种在食杂店一元一包的咸菜到了国际饭店就翻了二十倍,真跟抢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