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让我怀孕……”韩如歌伤心的呜咽着,泣不成声。因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厉成寒浑身一震,那颗心抽搐着,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将她扶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却发现床单上一大摊的血迹,眸色不由得一沉。
“她怎么了?”
厉成寒看着青姐那一脸仓惶的样子,预感到了不妙。
青姐结结巴巴的,将那一大摊的血迹欲要收进垃圾桶内:“先生,韩小姐她……她不是来例假。”
厉成寒缄默,直视着青姐。
“她流产了。”
厉成寒脑袋嗡的一声,鹰眸比之前还要黯然,颓废一样跌坐在了沙发上。
徐明慧连夜起来又再次来到了韩如歌的卧室,帮她打了清宫的消炎药水,又战战兢兢的去了厉成寒的书房。
本来古色墨香的书房一时之间烟雾缭绕,烟味刺鼻,地上扔的全是烟蒂,厉成寒坐在书桌旁,有些痛苦的扶着额头,颓废至极。
“几个月了?”幽冷嘶哑的声音响在了徐明慧的耳旁。
徐明慧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一夜间迅速憔悴的厉成寒:“快两个月了。先生,是我不好,之前给韩小姐输液的时候,没有仔细给她做身体检查,都怪我。”
徐明慧一个劲的自责着,一脸的愧悔。厉成寒不停的抽着烟,烟雾缭绕下,他的面庞阴晦不明。
厉成寒好半天才开口:“出去。”徐明慧吓的一胆颤,便不敢在做声了,默默的退了出去。
厉成寒呆坐在了那里,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
韩如歌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和身上布满了冷汗,她大口的喘着气,想着刚才梦中惊骇的一幕到现在还在心有余悸着,梦中,她觉得孩子没了,她刚怀的孩子被厉成寒强行打掉了。她的骨肉变成了一滩血,从她的腿缝中汹涌而悲惨的流了出来。
“韩小姐,你快躺下,别动。”青姐这时走了进来,见她光着肩膀居然坐了起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鸡汤搁置到一旁,不停的劝阻她躺下。
韩如歌这才感觉自己的小腹隐隐有些发疼,正要用手掀开被子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手正扎着输液针管,
一股热流从下面流溢了出来,她脸色一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到底还是掉了?
韩如歌那颗心狠狠的抽搐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早在半个月以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她记得,有一次没有吃避孕药。她本来是想打掉的,可是命运叫她和厉成寒再次揪扯到了一起,他还说要和她交往,当时她是那么的雀跃。
然而,最终不过是他为了利用她而对她撒的一个弥天大谎,他说要跟她交往不过是想哄骗她为舒梦寒输血而已,当她得知了真相,她恼恨交加,将她怀孕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决定偷偷去医院打掉,可是,她又不忍心。
那次在山庄跟他又发生了关系,事后,她当着他的面服下了避孕药,是的,她是故意服用的,她想着,避孕药如果起了副作用,肚子的胎儿会不会流掉?如果没有流掉,她就给他生下来。看来,老天还是不希望这个多余的小东西降临到她身边。
是她残忍?还是命运残忍?既然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韩如歌环抱着胳膊,蹲坐在床上,泪水流了又流。
青姐看的心酸,端着鸡汤,拿着勺子在里面搅拌着:“韩小姐,你不要难过,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韩如歌抹干了眼泪,吸吸鼻子,凄然的一笑:“我没有难过,我觉得很庆幸。”
青姐一听,眉头皱了皱。
厉成寒来了,高大的身影定在了门旁,一只手插着裤兜,一只手上夹着一根烟,走路有些不稳。他一进来,浑身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一张椅子挡住了他的步伐,他想也没想一脚踢开,青姐心里咯噔一下,将汤放在了旁边,站起身,维诺的叫了一声先生。
“是的,你特么该有多庆幸。”厉成寒低低的笑了一下,倒坐在了沙发上,更加的颓废:“这么说,你那天是故意服用避孕药的。”他抽了一口烟,房间里面所到之处全部都弥漫着一股烟味。本来他还为她流产而内疚痛心,就在刚才,他亲耳听见她说庆幸。
韩如歌沉默,眼睛清冷的看着外边。
“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厉成寒那双眼睛里面火光跳耀。
韩如歌依然是沉默,厉成寒心中怒火腾升,却强力的克制着:“韩如歌,你有什么权利扼杀我的孩子?”
“是我怀孕,我有权利要或不要。”韩如歌依旧不看他:“我不想跟你这样下去,更不希望中间有个孩子牵绊着我。”
厉成寒冷笑着:“现在没有任何东西牵绊你,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想滚现在就滚好了,没人阻拦你。”
韩如歌一听,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狠下心将手上的针管拔掉,套上衣服:“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儿?我巴不得离开。”
青姐一看,连忙走上前拦住了韩如歌:“韩小姐,先生是说气话的,你不要当真……”
“没有,青姐,我本来就是要走的。”韩如歌换上了鞋,看都不看厉成寒。
厉成寒狠狠的摁灭了烟蒂,看着她倔强的脸,想要留下她的念想早被怒火掩埋,那张脸阴沉的可怕。
“先生,韩小姐刚小产,您赶紧留下她呀……”青姐劝不住,一脸的焦急。
“她有的是男人投奔,何必担心她?”厉成寒声音嘶哑。
“是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强,你在我心中就是恶魔的象征,现在我就是要摆脱你这种恶魔!”韩如歌几乎是冲他尖叫,泪水流了一脸,一咬牙,离开了卧室,咚咚咚的朝楼下奔跑着。
伴随着那个声音,厉成寒心房抖搐着。
青姐急的不行,连忙下楼去追,然而,韩如歌早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