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杰克接过电话,齐瑞告诉杰克,秦一柔快不行了。
“她要在临死前见一下先生和秦先生。”
那边的齐瑞声音低沉,说不出的凝重。
杰克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现在厉成寒为了韩如歌的事情,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他还有心情顾虑秦一柔的死活么?
一想到秦一柔之前的种种行为,杰克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秦一柔这次受伤毕竟都是为了救先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歹劝先生去见一见她。
“齐医生说,秦一柔快不行了。”
杰克小心翼翼的开口。
厉成寒那空洞无神的眸幽幽的收了回来。
厉成寒来到了医院,在齐瑞的带领下去了秦一柔的重症监护室。
走廊那边,远远的就看见秦远川站在那里。
秦远川看向厉成寒,眉头不由得一蹙,几天不见,厉成寒变得消瘦憔悴。
厉成寒看都不看秦远川,越过他,直接去了秦一柔的病房。
秦一柔的病房中,秦家人并没有来,只有医生和几个护士在旁边一丝不苟的观察着她的病况。
厉成寒一出现,病房显得比之前还要安静,整个房间只有检测仪器在那儿时而平稳时而急促的滴滴叫着。
秦一柔半阖着眼睛,看见厉成寒,那双眼睛闪耀着一丝亮芒,然而,也只是一瞬罢了。
齐瑞在厉成寒的耳边低沉的说:“她的胎儿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已经掉了,现在她五脏六腑的器官处于衰竭状态,她自己也同意放弃治疗。”齐瑞停顿了片刻,又说:“监狱里的谢淳想要见她,然而,她却拒绝了。”
厉成寒沉默着,朝秦一柔走了过去。
秦远川也跟着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秦一柔要他过来,但是,面对一个将死的人,他并没有拒绝。
秦一柔试图拿掉了自己口中的氧气罩,护士见状,为她轻轻的拿掉。
秦一柔朦胧着眼泪,看着厉成寒,片刻,她将手里的那张卡还给了厉成寒:“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不配,我更没有资格爱你。”
厉成寒皱了皱眉头,却依旧是沉默。
此时,他又能说什么?他做不到安慰她,没有如歌,他是个万念俱灰的人。
秦一柔见厉成寒不做声,只是苦涩的一笑。
她涣散的视线艰难的凝聚着那丁点微弱的光芒,朝秦远川只吝啬的看了一眼,余下的那些目光全部都给了厉成寒。
“对不起,当初,我担心洛依笑揭穿我,于是,我就把她藏了起来,藏在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以至于,把她害成这样,甚至还连累了韩如歌。”秦一柔说到这,泪水溢满了眼眶。
眉眼间全部都是无尽的愧悔。
厉成寒的眸更是漆黑一片,像是一片无底深渊。
他捏着秦一柔的手,微微有些发紧。
身后的秦远川听见了秦一柔这番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由最初的惊疑到相信,再到愧悔。
原来真的是他误会了那个叫韩沁的女人,原来,那个韩沁真的是韩如歌。
秦远川感到深深的懊悔,眉头皱蹙的更深了。
秦一柔握着厉成寒的手,愧悔的神色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直到闭上了眼睛,没有生命的气息。
监狱里,谢淳得知秦一柔离开病逝的消息,抱着脑袋悲痛至极。
“厉成寒,你害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跟你势不两立一天!”
谢淳恨恨的开口,手骨捏的咯吱响。
韩如歌不停的拍打着一扇铁门,将铁门打的砰砰响:“放我出去!你们把我禁在这里做什么!放了我!”
七天前,她本来是坐上出租车回厉成寒的别墅,可是,这辆出租车的司机改换了路线,却将她关禁在了库房中,并且还将她的两手栓在了大铁门上的门柄上,这样一关就是半个月,她每次都是在饿的出不动气的时候,就会有人送饭过来。
然而,关上灯,动作生硬的喂她吃饭。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久,她却一直都不知道关禁她的人究竟是谁。
她想不出来她得罪过什么人。
除了秦远川。
韩如歌怀疑是秦远川为了替洛依笑出气,所以派人来报复她。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这次,并没有关灯。
一个女人端着一个托盘朝库房里走了出来。托盘上面放着食物。
韩如歌透过门缝,感觉那个女人有些眼熟。
待那个女人走近,韩如歌惊疑的睁大了眼睛。
是她的生母苏音。
顿时,她眼中的惊疑被愤怒代替。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亲生母亲干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音将房门打开,走了进来,看着韩如歌,表情冷漠。
她并没有打算解开韩如歌束缚在手上的手铐,而是将托盘放在了地上,开始为韩如歌盛饭。
紧接着,用勺子舀了一勺食物和米饭,递到了韩如歌的嘴边。
韩如歌倔强的别开了脸,怒火腾飞的瞪着苏音:“你把我关禁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究竟要干什么?”
她为什么那么倒霉,养母对自己不好,她可以理解,她不是韩母亲生的女儿,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这样对待她?
苏音见韩如歌不配合,一只手按住了苏音的脑袋,捏着她的嘴巴,强迫一样将那些食物倒进了韩如歌的嘴巴里。
“玉蕊,你性子就是倔强,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把你当作怪物对待,也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才能容纳你。我把你带来这里,不就是想照顾你吗?你说的倒好,居然说我关禁你,我可是你亲妈,怎么会关禁自己的女儿?”
“那你放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别想着利用我!”
苏音笑了笑,看着韩如歌:“傻丫头,妈怎么会利用你呢,妈只希望你和玉桐下半生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是,你们姐妹俩跟我似的,命途多舛,一个不能生育,一个又遭了毁容,唉,当妈的只有心疼。”
“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如歌不相信苏音会真的心疼她,现在的她可没忘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