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位王爷和太子联手办诗会的消息流传开了,引起市井议论纷纷。
其中不屑者有之,义愤填膺者有之,更多的是对能去参加诗会的人羡慕的人最多。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如果能得到那三位皇子的看中,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哪怕得到诗会请来的大儒。
三天很快就过去,晚上的秦淮河今日没有了靡靡之声,所有的船只都聚到一起不同大小的船只按照特殊的方法排列,到真有几分祭奠亡者的气氛环绕。
今天来赴诗会的才子都穿着黑色或者白色的衣服,其中不乏精心准备,要施展浑身解数要将自己的才华显露出来,以此期望得到太子或者两位王爷看中的人。
这些人的出现导致本来沉重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和硝烟味,一些大儒也应邀而来看到这番场景都皱起了眉头。
接着刘基也缓缓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几个精壮男子,身为朱元璋手下有名的谋士,这些人自然识得他纷纷起身。
“刘大人进来身体可好?”
“刘大人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有皇上的旨意?”
“刘大人先说好有什么好苗子,至少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
隐藏成侍卫站在一旁的林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老头还挺受欢迎的,看不出来啊!
刘基笑呵呵的和众人打招呼,随后做在自己的位子上,一些大儒已经开始小声互相讨论经义。
刘基看着乱糟糟的场面问道:“有发现什么好苗子没?”
一个颇有名气的大儒周景好奇的问道:“刘大人没有发现?”按理来说这点判断力刘基还是应该有的。
周围的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刘基苦笑道:“前两日在家收到一封信,附有文章和诗文心神激荡之下,实难分辨。”
听到这话他身边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周景的大儒好奇的问他。
“不知是何家作,竟惹得大人如此模样。不置可否让我等拜读一二?”
刘基苦笑连连道:“诸位非我不愿,而是作文之人要我在诗会结束的时候公之于众。”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静候佳作,公之于众的那刻了。”周景笑道。
刘基身边的人也都散开,既然得知佳作可以观看他们也就不在追问,如果文章不公布他们也许会着急一二,但得知文章会公布他们也就可以等,身为有名气的大儒他们这点静气还是有的。
诗会在朱梓和朱檀到来时开始了,不过前面上去的都只是暖场的,直到太子朱标的到来气氛才到达高峰。
朱标淡笑道:“诸位皆是我大明才子,今日以寒食为题,大家可随意发挥,若有佳作本太子有赏。”
“好,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看我这首诗如何?”
“太子殿下看我这首词如何?”
……
林洛看着好好的一个诗会变得和集市一样,叹息道:“这些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刘基眼中也泛着担忧的目光,“侯爷,你有什么办法没?这样下去大明的江山堪忧啊。”
林洛小声的道:“没办法,这个样子只能用制度来约束。”
很快就有一批人朝这里涌来,林洛和刘基也没有了对话的功夫。
诗会很快就结束了,能入目的诗词也就那几个,其中一个叫方孝儒的书生成功引起朱标的注意,邀他同谈。
周景这时旧事重提道:“大人,那佳作是不是也可以拿出来了?让我等瞻仰一二。”
刘基隐晦的看了林洛一眼,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一个信封拿了出来。
周景急忙接到手里,拆开信封打开里面的纸张念道:“吾闻人有会于寒食开诗会,余闻而觉可笑,开诗会必久,闻午鬼门大开,至会诗会者,若为自己儿这幅形见祖何心?
此人不知其为大矣哉?我欲其所知之,至其以名闻天下惟当以此弃之脑后,毕竟孔子不尝言不许人在寒食节庆。
彼岂自以己学美?以其自谓其诗祭之,死者既往而不使其息,其心可过得去?若其觉我侮辱之,臣下有诗,冀其见而见其过。
寒食野望吟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随着周景将这个文章念出来,众大儒默然不语,这篇文章怎么样?说实话真不怎么样,他们的玩笑之作都比这好上数倍不止,因为这篇文章如果严格点都不算文章。
尤其是结尾的诗更让人惊讶,这诗他们自认为自己写的是比不上的。
这绝对是一首可以闻名于世的诗,周景看着刘基道:“大人可否告知写诗人的名字。”
“林洛林子坤。”刘基道。
林洛在旁边看他们都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心里暗暗大笑这可是白居易这位牛人诗,他可是找了好久才把这首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诗找到的。
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贺…这些大牛自然在这个时空出现过,留下的诗篇也被人广为传唱。
一个一把年纪的老人站了起来,林洛也认识这可是国子监的院监大人,张栎字碣石一个在历史书里没有出现的人。
不过想到自己和陈勤这两只小蝴蝶,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张栎高声道:“看来这次诗会的第一名出来了,就是林洛的寒食野望吟。”
“我不服。”一个声音响起,循声看去是一个普通学子忿忿的道,“这诗和三岁小孩写的没什么区别,如此直白怎可为诗会第一名?”
轻轻摇头林洛对这个时代的文人更加失望,按理来说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会不懂呢?
诗当然是越简白越好,就像悯农小孩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但人家就是流传了千年。
辞藻华丽运用典故娴熟那是给专业人士看的,但白居易的事就是怎么直白却又不失灵动。
毕竟这个人可是这诗要路边的老妇人都听的懂才满意,整个一大奇葩。
在林洛看来人家是不喜欢曲高和寡,而是喜欢简单易懂、深入人心、脍炙人口的写法。
张栎都不看抗议者一眼,直接拄着拐棍离开了这里,随后一些大儒也都陆续离开,丝毫不顾及坐在上首的皇室三兄弟脸色。
这就是大儒的底气,无论是大明法还是人伦道德都没说这么做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