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意识到自己离沈牧川太近，迅速坐直身子。
她轻轻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出门太急，没有来得及扎头发。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因为压着头发的缘故，头发散乱地交缠在一起。
沈牧川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披头散发的温软看起来温柔乖巧，有着江南女子的娇软细腻，又因为刚睡醒，多了丝憨态可掬，很令人心动。
同学们还在不停地谈论窗外的风景，他们却无法知道，在这辆客车的某个角落，有人彷佛拥有了整个全世界。
何东走到客车中间，提高声音说话，“待会就要下车了，同学们自觉排队，不要拥挤，也不要插队。”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身体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备。”
“都听见了吗？”
同学们齐呼，“听见了，老师。”
这个山不算是山，是低矮的小山岭，坐落在某个乡下小镇。
一般都是在城市工作的家长趁着周末领着孩子外出游玩才会首选这里，看看风景、爬爬山、拍拍照，放松一下身心。
一队一队的学生跟着老师往山上走，刚开始还有整齐的队形，爬着爬着队伍就散了。
女生的体力差，一般都是好几个女生手拉着手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毕竟连上厕所都需要牵手手的女生来说，爬山更是离不开牵手手了。
渐渐地男生走在最前面，不少女生都落在了最后面。
何东鼓励女生，“大家多多坚持，才刚开始爬，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至少我们要挑战一下自己，爬上半山腰再说。”
他让体育委员领着男生先往上冲，让班长守在班级的最后面，保证每一个女生的安全。
中间又安排了几个学习委员守着，重点是关注女生的身体情况，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备，状态正常的话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样的层层把控下，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向前走，争取不掉队。
远远看去，山群之间学生成群结队地排成一条长长的游龙，红艳艳的红旗在山间起伏。
“王萌，你怎么样？”
温软担心地询问道：“还能坚持吗？”
“可，可以。”
王萌的小脸已经白了，脸上流了不少的汗，鬓角都黏在了脸颊上。
她平时的运动太少了，爬个山都太虚了。
温软跟许晴一左一右地挎着她的胳膊，给她点力量。
“要不，你们先走吧？”
王萌看着已经脱离大部队的她们，心怀愧疚，都是她拖了后退。
“说什么傻话呢！”
许晴轻轻喘着粗气，“我们一起来的，当然一起走。”
“走慢有什么关系，重点是坚持。”
她又想了想说：“要是你真的身体吃不消的话，我们可以跟班长说一声。”
王萌摇摇头，她体力虽差，但是还是可以继续坚持的。
“我可以坚持的。”
“好。”
“我们一起走。”
突然，从前面返回了三个身影，温软眯眼一看，是沈牧川他们三个。
“怎么样了？”
“还可以吗？”
温软点点头，“可以的。”
“包给我吧，我帮你拿着。”
温软犹豫，“不用了。”
沈牧川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接她的书包，一边接一边说：“没事的，同学们已经走远了。”
“太重了，我帮你拿着。”
“来吧，”乔望伸出手指，对着许晴她俩说：“我帮你们拿着书包。”
“不用了，我们能拿得动。”
王萌拒绝。
“啧。”
乔望看了眼她发白的小脸，“你看你，都累成啥样了！”
“男生帮女生背包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都不别扭，你们别扭什么！”
乔望说得很自然，根本没有把这事当回事。
王萌跟许晴望向温软，想让她帮忙出出主意。
但此时温软的包已经被沈牧川接过去了，对于他们的热情，她也没有招架之力。
于是，三个女孩的包都落到了三个男生的身上。
他们没有再跟上大部队，而是走在她们的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
“我想吃个橘子。”
乔望伸出右手，“言哥，快变出来。”
时景言看着胸前白净的手，轻轻拉开书包，从里面摸索几下，掏出一个橘子放到乔望的手上。
甚至还多问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剥好啊？”
“真的吗？”乔望眨着亮闪闪的眼睛问。
时景言一噎，他只是嘴欠，随口说说而已。
不过剥橘子已经是常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他拿过乔望手中的橘子，边走边剥，一股柑橘的味道传入鼻间，很好闻。
“嘶~”
“先将剥好的橘子给我，我想吃。”
时景言剥橘子的手一顿，乔望真的很喜欢撒娇，而且他撒娇撒的很自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即使不说，时景言也知道乔望很依赖他。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时景言在心里低声说了句，馋猫。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乔望。
“丝还没拔掉，自己搞一下。”
乔望却一口一瓣橘子塞进了嘴里，轻轻咬着嘴里的香甜，“丝又怎么了？”
“又不是不能吃。”
“不吃它很委屈的好不好。”
时景言皱眉，“你这是犯懒吧。”
“没有！”
乔望拒绝承认是因为自己懒的拔丝才一口吃下橘子，“我是想让它们兄弟姐妹多团聚会。”
“操！”
时景言才不信他的胡说八道。
“怎么样？甜不？”
乔望的牙齿很锋利，一口小白牙下去，汁水四溅，柑橘的香甜充斥整个口腔。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甜！”
“真的？”
时景言逗他，玩笑道：“如果甜请学狗叫？”
“汪汪汪！”
乔望纯属下意识接话，根本没想到时景言在戏弄他！
“操！”
“时景言，你让我学狗叫！”
“你也太狗了吧！”
时景言哪想到乔望真的叫了出来，他憋着笑。
“我没有。”
“随口一说，你自己当真了。”
“操！”
乔望一把将橘子塞进了嘴里，追赶着时景言。
“你别跑！”
“看老子不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