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各科老师都在发试卷、讲错题、批评学生、夸奖学生。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吐沫横飞，温软拿着笔头，认真地在试卷上批批改改，用红色的圆珠笔在错误答案的空白处写上正确答案。
沈牧川皱着眉头看着，温软写的很认真，基本上完整地把过程抄下来了，过程很详细，且有点太过详细了。
过细看起来又多又杂，梳理起来花费的时间就挺久。
难怪，她的数学成绩这么差，学习方法就有问题。
他又抬头向上望，温软的眼睫毛又长又卷，她低头认真书写时，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在他的心口挠了几爪子。
“怎么了？”温软显然也注意到了沈牧川温热的视线，她愣愣地对上他的眼睛。
“咳咳，”沈牧川轻轻用手捂住嘴唇咳了几声，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他咳了一会儿，待自己情况好转了，悄悄转移话题，“你的字挺好看的。”
字迹清秀，端正笔直，一笔一划都透着着女孩的严谨细致。
但是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严肃，反而恰到好处。
“是嘛。”温软扬起笑脸，“谢谢。”
她无意间扫过沈牧川的试卷，试卷又是满分，连老师都不忍在上面勾勾画画，直接给了最后的分数。
温软看看沈牧川的试卷，又看看自己的试卷，脸上的愁容更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是跟全校第一的人做同桌，她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气。
“听得懂吗？我看你笔记记得很详细。”
温软还在胡思乱想中，沈牧川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听得懂吗？
当然能，温软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数学成绩和沈牧川不相上下。
但是前世的沈牧川喜欢的温软是那样的乖巧认真，成绩优异。
他是对那样的温软感兴趣。
所以今生，温软尽可能保持上辈子的状态，扯一扯两人之间的红线。
除了数学成绩。
她需要数学成绩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所以，她要装作听不懂。
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温软有几分笃定，他不会见死不救。
温软摇了摇头，小声说：“不是很懂，我想着先记下来，晚点再好好看。”
沈牧川猜的没错，看了眼讲台上还在继续讲题的数学老师，他说：“那你先记。”
“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温软咬着笔头，懵懂地问：“什么题都能问吗？”
沈牧川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因为沈牧川的应允，温软有任何不懂得问题都拿来问他。
“哎，“乔望碰了碰时景言的胳膊，不时向后偷瞄几眼，“你说，沈哥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这种耐着性子的模样谁见过！”
好像有点哄小媳妇的感觉，但是这种话他是百分百不敢说出口的，不然他的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了！
时景言也回过头瞅了几眼，眼中有微微诧异，但是转瞬便是了然地笑笑。
“你笑什么啊？”
乔望看不懂这人了，脸变得忒快了吧。
“我笑什么，”时景言吊着乔望的胃口，偏过头不去搭理他，“我不告诉你。”
“啧！”
乔望猛吸一口凉气。小样，还不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我就猜不到了？”乔望傲娇地说：“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谁稀罕了！”
“行行行，你不稀罕，那你自个慢慢猜吧。”
时景言一顿怼完，便戴上耳机，低着头研究试卷上的错题了。
操！
乔望分分钟想掐死时景言，从小到大，这家伙除了怼自己还是怼自己。但他不行，打不过人家。
以前也不是没打过，特别是小时候，一言不合两人就掐架。
从小打到大的，但是，他就没胜利过。
这件事，乔望得记一辈子，怪不得他怂！
还有两分钟夜自习就结束了，温软想起之前沈牧川坐公交车送自己回家，大概是为了防止那些小混混来找麻烦。
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温软心里明白着呢！
那今晚呢，沈牧川还会坐公交车一起回家吗？
温软今晚要去看房，要是......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乔望就敲了几下桌子。
“沈哥，晚上去网吧不？”
“那小子，不知死活地要和我们打对局赛？我看他今晚怎么跪着叫爸爸？”
沈牧川“嗯”了一声。
温软在旁边听着，知道沈牧川今晚有约，顿时放松下来。
铃声响起，同学们拎着自己的书包迅速地蹿溜出去。
温软站起身也跟着人群走出去，此时，她早已经把操场之约忘得一干二净了。
夜晚越来越冷清了，人们裹着外套匆匆走过，温软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打车来了地点。
这是一个保护性很好的小区，中介是一个短发女孩，在小区门口等着她。
“是温软吗？”短发女孩惊讶了一瞬，她没想到租房的女生这么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走来的女孩，还是未成年吧。
“嗯。”
短发女孩想来都来了，先看看房子再说，她领着温软往小区走，“冒昧问一句，你多大了？看起来还不满十八岁。”
温软静默两秒，“明年就十八了。”
明年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短发女生打开房门，两人走进去。房间是两室一厅，空间布局精巧，装饰也简约明了。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温软想，这个地方可以种点花草，平时晒太阳也方便。
短发女生还在继续介绍，“房东是一位老奶奶，她年龄大了，就由我们代为售出了。”
温软转悠了几圈，，还挺满意的。
“请问，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温软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了。”
“那？”短发女生开口。
“我回去考虑考虑吧，晚点我们再联系。”
“好。”
温软虽然心里有了主意的，但欲速则不达，她得慢慢来。
“什么！”
“让她跑了？”
温软上楼时路过许宛如的房间，听见她恼怒的讲话声，她的后背凉凉的，总觉得这事和她有关系。
但，温软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这些小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