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青依那种吗？”
这个问题很尖锐。
沈之焕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
沈钦棠皱起了眉头，还想要说什么，沈之焕一句话就堵了他的嘴：“钦棠，你一直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弯弯余情未了，你应该不是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吧？”
“……不是。”
沈钦棠如鲠在喉，一只手几度握紧手机，恨不得立刻把那张照片让沈之焕看到。
几次意动后，他还是没这么做。
尽管在拍下这张照片时，沈钦棠就恶意地想过。
但最终还是没有。
“你现在也有余歌小姐了，弯弯那一段就让它过去吧。”沈之焕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说道：“好了，今天是带你来拍卖的，你一直心不在焉。后面还有几个不错的拍品，看到喜欢的，也拍个下来送给余小姐吧。”
“……好。”
沈钦棠心里憋了一口气，出不得，咽不下去。
只能端着高脚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沈之焕没有再多关注他，只是神色淡淡，垂眸翻看手里的册子，眼角余光朝后排瞥去，偶尔会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助手回来了，恭敬道：“老板，处理好了，会后正式交易就可以了。”
“嗯。”
沈之焕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他一直留意着叶弯弯那桌，此时低声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谢爱国旁边的那个人是谁，戴眼镜的那个，拍卖会结束前，我要看到所有资料。”
“是。”
助手匆匆离开。
这时，终于到翡翠摆件了。
不是什么大摆件，就是个巴掌大小的小白菜，雕刻的很细致，但不够精致。好在哪儿呢？这个小白菜的彩头，是无色的冰糯种，绿色的那头就是冰种帝王绿了。
底下的人讨论阵阵，犹豫着没有出价。
货是好货，但是雕刻真的很一般，能来这个拍卖会等级的人都看多了好东西，眼界自然不一样。
但在叶弯弯眼里，已经足够精致了。
谁不知道，玩翡翠就是玩一个种、水、色，普通玩家通常只顾得上一头，就心满意足了，三者兼具的至少就是百万级别。
如果有大师雕刻，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价值。
谢爱国看着叶弯弯的神色，兴致勃勃道：“弯弯，咱们拍这个？”
叶弯弯点头：“好啊，就这个，先说啦，不管多少钱都拍下来，就当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啦。”
谢深本来还在玩手机的，一听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眼睛一瞪，就要冲叶弯弯这败家子发火，却见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谢深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按耐住了。
过了会儿，手机上还来了一条微信：你就看戏吧，我们亏不了，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一劳永逸。
谢深回：你要是敢骗我……
叶弯弯发送：我就给你一千万，玛莎拉蒂也给你，现在别坏我事儿啊。
谢深又吸了一口气，黑着脸继续玩游戏，过了会儿，干脆把耳机也给戴上，不听也不看，免得心烦。
于是乎，谢爱国开始举牌了。
因为有了叶弯弯的怂恿，他变得非常之积极，而且很有一些臭显摆的样子。没想到，刚举牌没多久，那个高瘦老头也开始行动了，谢爱国顿时一阵气闷。
陆顾问刚刚也听到了叶弯弯的话，现在稍微镇定了一些，又给人发信息：抬，这个死命的抬价，让另外的人也一起。
陆顾问不甘心啊，谢爱国已经不待见他了，他明天就换个老板。
但在之前，他还想干一票大的。
不过，这次抬价还真不需要陆顾问操心，因为前面那一拍桌子，有个矮胖的男人一直在加价，姿态那叫一个豪爽，加价得也真心实意。
翡翠小白菜一路飙升，不一会儿就破了两千万
会场气氛非常热烈，讨论纷纷。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一个两个都瞎了眼一样拍这个小白菜。
这个品相和雕工，拿出去最多也就值七八百万。
难道，他们集体看走眼了不成？
还是说，这个小白菜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玄妙之处？
矮胖男继续举牌：“三千万。”
他旁边的顾问，忍不住劝他了：“刘老板，这个……不太值得了，还没有刚刚的翡翠镯子值得啊。充其量，也就是个现代的翡翠工艺品，雕工还很一般啊。”
在普罗大众的印象中，翡翠就是贵，和田玉也贵。
但和田玉贵是在于，这些年越来越稀缺了，尤其是籽料，很难买到了。而翡翠则是被炒起来的那种贵，缅甸那边还在源源不断地采矿，资源还多得很，根本不像和田玉那样，几近枯竭。
谢爱国依然兴致勃勃，要挥金如土，让女儿高兴。
举牌：“四千万。”
陆顾问满脸满头都是汗。
刚刚是紧张恐慌，现在则是激动。
谢爱国来这个拍卖会，还是他牵的线，不管怎么说主办方也会给他抽成，这也是他们一种收入的方式。
他几乎已经闻到金钱的芬芳，沉甸甸的纸币就要装进他的口袋了！
不过，陆顾问还是知道适可而止，立刻给人发信息，让他们别继续了。
到了这个价位，要是再跟下去，一不小心就要拍中。
可就把自己坑进去了。
价格还在一路飙升。
矮胖男举牌的动作，渐渐犹豫了起来。
“刘老板，要不就收手了吧，真的不值得啊！”矮胖男的顾问看不下去了，说道：“这种品相的虽然难得，也不是不会再有了。”
“你知道什么！”刘老板很生气，“我答应了那位叶小姐，要送给她的！我现在停手，我多没面子啊！”
旁边的张小曲，眼中闪过了一些阴翳，暗中咬牙。
顾问继续劝：“回头我们去缅甸拍一块原石，再找个大师雕刻，最多一千万，绝对比这个品相好啊。到时候送给叶小姐一个更完美的，不是把这个衬托成了渣渣？不是更好吗？”
顾问也是绞尽脑汁了。
雇主要是买了这种不值的东西，也挺砸他的招牌的。
刘老板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一方面也是有了个合理的台阶给他下。
顾问再接再厉：“而且，小曲不是认识那位小姐吗？有空的时候，让她帮忙联络联络就行了，解释一下，那位叶小姐一定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