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程向来平淡无波的语气,突然有了丝丝颤抖,赵清风很明显的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敢表露出半点,只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陆景程的问题。
“陆总,或许是同名同姓的人,现在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这个陆乘风,不一定是陆小姐的哥哥。”
陆景程不说话,如果不是陆娇娇的哥哥,又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信息发到自己的手机上来。
可陆乘风,当初是车祸中把心脏给他的人,如果陆乘风还活着,那他的心脏又是谁给的?
陆景程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又疼痛起来,他伸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往事。
他不能想,那些过去不能伤到他的,一定不能。
黑色宾利一路开到监狱,陆景程短短时间内,第二次来见了许天逸。
许天逸已经做好决定了,在看到陆景程后,整个人比上次平静了许多。
“陆景程,我告诉你你上次问我的事情,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许天逸指甲掐进掌心里面,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谈判的时候气势一定不能弱。
“陆景程,我用那个女人的下落,来换娇娇的自由平安,你能答应我吗?”
许天逸一字一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说话向来算数,如果你能够答应我让娇娇自由平安,我就告诉你,那三十八张照片上的女人现在在哪儿。”
陆景程不说话,目光深邃漆黑的盯着他,那个女人,和陆天明关系匪浅,如果找到那个女人的话,是不是就能够找到失踪的陆天明了?
“你可以好好想想在回答我,顾南桥也一直在找那个女人吧!只可惜,三年前她假死离开,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不然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早就找到了。”
“陆景程,其实你很渣你知道吗?”
许天逸讥讽的看着他,“你和顾南桥相爱多年,可你到底是不信她,陆家收养你,陆乘风还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你,可你到底没有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
“如果陆家知道自己用命换回来的你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你说,陆家父母和陆乘风,会不会从下面爬上来找你。”
陆景程目光淡淡的睨着许天逸,任由他说,他都不接他的话,比这更难听的话,说他各种不是人的话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过很多了。
如今许天逸的这些话,虽能伤到他,但他不会让自己表露出半点。
“陆景程,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许天逸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却自带逼人气场,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仿佛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自我表演。
预期的设想没有出现,许天逸心里的愤怒一点一点的快控制不住了。
他想要伸手去拽陆景程的衣领,可双手被手铐铐着背在身后,根本就动不了眼前男人半分。
“陆景程,我再说一次,我用那个女人的下落来换陆娇娇的自由平安,你可以把她送走,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顾南桥的面前,她不会打扰到你和顾南桥的幸福生活的,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如果她的爸妈哥哥还在,她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许天逸语气软了下去,“陆景程,算我求你了。”
“许天逸,陆乘风还活着吗?”
陆景程突然出声,问了一个和他的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
许天逸愣了一下,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陆景程,“陆景程,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吧!陆乘风要是还活着,他会允许你会这么欺负他妹妹吗?”
陆景程点点头,所以,那个电话号码,应该是他多想了。
“你说,那个女人在哪儿。”
许天逸警惕的看着他,“你还没答应我,我说了之后把娇娇救出去。”
“我答应你。”
陆景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可以说了。”
“你过来。”
陆景程凑近许天逸,许天逸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地址和人名。
“去找吧,那三年来,这个女人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陆景程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按照你说的没有找到人,那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就不作数。”
“陆景程,你不能这么卑鄙。”
许天逸叫出声,可陆景程已经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陆景程,陆景程。”
许天逸还在后面大吼大叫,可男人的身影走出那道门后,很快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许天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红的厉害,如果陆景程说话不算话,那他的娇娇该怎么办。
——
陆景程出了监狱,直接给了赵清风一个地址,“我们去找那个女人。”
“陆总,我们就这么去的话,会不会被顾小姐发现。”
陆景程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现在失忆,智力倒退,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赵清风:“……”
“王伯,开车吧!”
“是,陆先生。”
司机开车离开监狱,一路朝着许天逸说的地方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赵清风就把一些堆积的工作拿出来交给了陆景程,由陆景程处理完后他在带回去。
陆斯翰的出现,正好让顾南桥分了一点心,不会时时刻刻的在盯着他。
只是那个男人,让陆景程的心底到底是不舒服了,顾南桥的娃娃亲,顾归远遗嘱上顾南桥的未婚夫,比他这个多年的男朋友,还要有身份。
一路上默默无言,只听得到陆景程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处理完工作之后,拿出另外一个新手机打开,在上面点了好几下,然后就调出了顾家别墅的监控。
顾南桥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在顾家别墅,最近为了找寻三年前顾归远留下的遗嘱才去了南桥苑。
她在南桥苑找不到,只怕不死心的会回到顾家别墅继续找。
果然,监控画面上显示出,顾南桥正趴在顾家别墅的地下室里面,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然后挨着打扫整理。
企图从那些废弃的东西中找到最为重要的那份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