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立即颐指气使地走向小杰说:“小杰,汤少今晚把你单独留下来,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汤少有什么不满?”
小杰一愣,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对汤少不满呢,我对汤少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另外三个二五仔已经走到小杰身后把他围起来。
“尊敬个屁,有人说看见你往汤少酒里吐口水!”皮球凶巴巴地栽赃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皮球作为资深小跟班自然是深得精髓。
小杰吓一跳,赶忙争辩说:“谁说的?没有,没有的事,我跟汤少无冤无仇,怎么会往他酒里吐口水呢?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到底是谁,我可以跟他对峙。”
皮球上前就是一脚,踹在小杰肚子上,“对你妈,说你有就有还敢狡辩,给老子削!狠狠削,削到他下跪认错为止!”
后面三个二五仔一拥而上,拳头直往小杰身上招呼。
包房里顿时小杰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响起,不过皮球已经把音响声音开大,音乐声掩盖了所有声音。
小杰被一顿暴揍,蜷缩在地上躬成虾米,皮球招呼三人暂时停下来。讨好地问汤鑫洋是否满意。
汤鑫洋嫌恶地看向地上的小杰,“把他手机拿出来。”
皮球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赶忙把小杰的手机掏了出来。仔细一看,手机屏幕上有一道横跨屏幕的裂痕,钢化膜又旧又脏,暗骂一声:“穷逼。”讨好地捧给汤鑫洋。
汤鑫洋一眼没看,把自己手机递给皮球,“转一千块医药费给他。”
“啊?”皮球傻眼了,“用得着吗?”
“叫你转,没听见吗?”
“是是是,我转,马上转。”皮球接过汤鑫洋手机,赶忙操作。
汤鑫洋看向地上的小杰,警告道:“以后离老子远点,否则,见你一次揍一次,不怕死的话,医药费老子有的是。”
小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低头站着。
皮球转完款把手机塞他胸前,“汤少的话听见了吧?听见了就麻溜地快点滚。”
小杰把手机装进裤袋里,又摸出一个东西握在手心里。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转身离开是,他竟突然朝汤鑫洋冲去。
一把抱住汤鑫洋喊:“汤少,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吧……”
汤鑫洋被抱懵了。
下一秒,汤鑫洋狠狠一拳砸在小杰左脸颊上,妈的,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
汤鑫洋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包厢门打开,姓杨的女经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抱住汤鑫洋的手一个劲求情,请他看在自己面子上千万别弄出人命。否则,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汤鑫洋怒视地上死狗一样的小杰,又环视包房一眼,最后狠狠地踢了沙发一脚,啐道:“破地方,老子他妈以后再来是孙子!”
转身朝门口走,汤鑫洋实在后悔今晚这趟都他妈不该来。恶心,恶心死了!
汤家。
葛翠玲穿着一件藏蓝色金丝绒绣花睡袍,站在卫生间外纳闷地看着门。看到保姆陈妈拉着带轮的拖把桶走过来,问:“洋洋还在里面吗?”
陈妈看一眼卫生间,也纳闷地说:“对啊,鑫洋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洗老大半天了还不出来。我这水都是从花园里提过来的。”
“我去瞧瞧。”葛翠玲朝卫生间走,敲敲门说,“洋洋,宝贝儿子,还没洗完吗?”
汤鑫洋正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眼睛上搭着一条毛巾,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平素里他倒不是个爱讲究的,不是老妈催都懒得洗一洗。
可今天被那混蛋小杰抱了一下,他恶心得恨不得搓层皮下来。
门“咔嚓”打开,葛翠玲慌慌张张地直接冲进来,惊叫:“儿子你没事吧?”看到儿子仰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差点吓出心脏病,赶紧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直接扎汤鑫洋肉上。
汤鑫洋在睡梦中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睛上的毛巾掉下来,呆头呆脑地问:“妈,我没死啊,你叫什么?”
葛翠玲抚抚胸口,一巴掌拍他肩膀上骂道:“什么死不死,呸呸呸,你这孩子说话简直没一点讲究,各位大仙别跟他一般见识啊,他就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小孩子,说话不能作数,不能作数。”
葛翠玲说着还作了几个揖,作完一把抓住儿子胳膊拉,“赶紧起来了,瞧你这水都凉了你想感冒吗?万一感冒你那气胸病犯了怎么办。”
“妈,我还光着呢。”
“光着就光着呗,你哪我没看过。”
葛翠玲强行把汤鑫洋从卫生间拉出来,汤鑫洋身上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还湿哒哒的。
汤敬业刚好应酬回来,看到这一幕,不悦地说:“他这么大你还帮他洗澡?你这成何体统?”
葛翠玲一听就怒了,双眼一瞪叫道:“我是他妈我帮他洗洗澡又怎么了?从小到大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的吗?洋洋长这么大你汤敬业看过他一眼吗?你骂我成何体统,你那么能怎么不自己把他带大,现在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那脸怎么那么大啊?”
汤鑫洋见吵了几十年的父母又再次打响战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赶忙往自己房里走。一天吵个没完,他都听腻了。
把房门关上,汤鑫洋解开浴巾擦了擦头发,把浴巾往椅背上一扔,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刚在浴缸里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头正好。
玩游戏到凌晨两点半,汤鑫洋才摸到床上去睡觉。困得不行,躺下拉过被子,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汤鑫洋是被疼醒的,浑身上下,哪哪都在疼。
汤鑫洋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奶白色的灯罩上挂着几条蜘蛛丝,中央堆积着死去的虫子尸体。白色的天花板上缀满蜘蛛丝。
转头看向墙壁,墙壁灰白,从墙底开始贴了半人高的棕色牛皮纸。床前方有一扇小窗,窗上挂着一条翠绿色的窗帘。窗帘虚掩,露出后面的白日天光。
天已经亮了。
汤鑫洋再环视了狭小简陋的房间一圈,纳闷地从床上支起身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在做梦吗?
这梦怎么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