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江川骤然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简遇不可能回来了!你知道什么!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梁蓁蓁没有停下来,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了侧身子,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人影,唇角微弯,轻声说道:
“她当然不可能回来,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出现?”
说着,她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眸中划过一抹流光。
林苏苏看着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拉着气的全身发抖的江川安慰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何必非要在口舌上和她争辩呢?”
江川眉头紧皱,牙齿死死的咬着唇瓣:
“哪里是我在和她争?我只是不想让遇姐被这样的女人侮辱和诅咒。”
他这个人虽然嘴皮子利索,平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也不是个不知好歹,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
什么时候可以忍,什么时候不能忍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若今天梁蓁蓁说的是他自己,他绝对会当做没听见,可她说的是简遇,且话还说的那么难听,简遇在的时候将整个运营部都护的好好的,从没让他们受到过半点欺负,如今她只是暂时不在,他又怎么能让她被梁蓁蓁侮辱?
只是他一时间火气上涌,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根本没仔细去想梁蓁蓁刚才所说的话是否有其他深意。
也更是没注意她说的简遇不会再回来了不止是说说而已。
深秋的白昼一向特别的短,还没看到几眼太阳,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北风喑哑着嗓子用尽了力气嘶吼着,声声带着刀子,越过人的耳旁仿佛要把人的脸颊划个口子才罢休。
暮色笼罩着整个城市,东城区夜生活开始,热闹的热气腾腾,只有西城区透着股子老旧的疲态,好似日薄西山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咳嗽着,好似下一秒便会没了气息。
此时距离简遇失踪已经整整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顾寒宇身上裹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大衣,立在一座由于年久失修而坍塌了一半的桥边,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很是杂乱,整个人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子神鬼莫近的肃杀感,一张脸比这夜色还要黑几分。
昨晚便找了一夜,今天又不吃不喝的熬到现在,男人脸上的憔悴连第二眼都不需要看便能注意到。
祁笙拎着个保温桶走过来,面色也有些发白,嘴唇被秋风吹得裂了几条口子,一双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但看向顾寒宇的眼神还染着几分关切。
“顾总,您一天都没吃饭了,不管怎么样多少还是吃一些吧,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不仅是身体,祁笙更担心是他的精神。
很明显他的神经绷得像根即将断了的弦,现在他已经开始不吃不喝了,如果再找下去还是找不到,这根弦会不会断掉也不好说。
祁笙不知道顾寒宇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找简遇,只知道他抛下公司里的一大堆烂摊子,不管不顾的在这里找一个人,自己就算再不理解也只能听他的吩咐和命令。
男人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让他把饭拿走。
薄唇抿的像一条线,扉白的没有一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