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大厦顶楼。
顾寒宇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刚被送过来的资料脸色铁青。
摩挲着页角的手指泛着几分冷意,白的接近透明。
他捏了捏眉心,又耐着性子把那一沓资料看了一遍。
可越看越觉得脑子里乱的好像有人拿着棍子在搅,搅的一团浆糊。
之前他的调查十分清晰,也十分笃定,当年顾家出事的罪魁祸首就是简素心的父亲,可事到如今竟是查出了新的东西。
这份文件里清楚的显示是有人放了一些假账和交易记录到顾家,随后又向警局检举揭发,因此才导致了顾家因为大规模偷税漏税而被查封。
这些和之前查的都没什么出入,但这次查出诬陷栽赃顾家的人却并不是简家人,也不是简父派去的人。
当年简素心的父亲是顾氏的大股东,也是他父亲的合伙人,顾家被查封以后整个顾家的财产也都被冻结了,很大一部分用来缴罚款,顾家的没落几乎发生在一夜之间。
再后来是简父力挽狂澜的将原本的顾氏集团重新救了回来,为此也投入了不少的资金的精力,因此简父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集团最大的股东,顾氏集团也正式的在原来的产业基础上改成了简氏集团。
正因为最大的获利者是简父,而且那前去放假凭证的人自己说是简父派他去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有其他可能,一心一意只想着报仇。
可如今大仇得报,却查出有隐情。
如果文件上说的没有问题,那也就意味着极有可能这么阴损的事和简家没有关系,简家也是被真正的罪魁祸首栽赃了。
他报仇也就报错了。
一想到这些他瞬间觉得头更疼了几分。
心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麻线缠在了一起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再想到那个被他关在客房里的女人,顾寒宇的心仿佛又被浇了一瓢热油。
他将文件塞进保险柜,从椅背上捞起外套穿在身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深夜,简素心缩在墙角,眸子里一片死寂。
房门骤然被打开,满身酒气的男人闯了进来。
听见开门声的瞬间,简素心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惊惶的看向门的方向。
只不过来的并不是蒂文,而是顾寒宇。
她愣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分诧异。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一向清贵骄矜到一丝不苟的人,此刻竟是连脚步都有些虚浮,走起路来跌跌撞撞,险些撞倒了墙边的绿植。
即使离的很远简素心也能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很浓郁。
印象中他上一次喝这么多酒的时候还是新婚之夜。
这个男人一向理智。
简素心眸中疑云更重。
他这是怎么了?
顾寒宇在屋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有些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摆着的无尽夏,原本开的正盛的花被他这么冷不丁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生生的折断了。
男人扯了扯领带,仍旧不死心的找着应该待在这里的女人。
终于在逼仄靠近窗帘的墙角找到了那个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