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结婚了？我就这么结婚了！”晋儿至今都沉溺在那段伤心的过往中，无法逾越。
“早知有了孩子就能面对婚姻，你和肖飞当初为什么不怀一个呢？”我道出一个荒唐的假设。
晋儿莫名地看着我，难以启齿。
“姐你放心地说吧，我不会介意的。”我鼓动着。
“这你都不介意！你还爱肖飞吗？”晋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爱呀！”我顺口而出，“但我真的想知道。”
一阵风吹过，晋儿搓了搓胳膊说：“起风了，回家吧。”
她这是要逃避。
“你不说？好吧，肖飞的事咱就……再议？”我要挟着。
“咳！不是不说，是没什么可说的。”晋儿绯红着脸说，“起初是没想过，后来是没机会。”
“没机会？”我发出异议，“新年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嘛。”
新年？对呀！肖飞说过他们新年是在一起的，一个莫名的想法又飞快地闪过脑海：晋儿怀孕也是在新年前后，那欢欢怎能确定就一定是丰国庆，而非肖飞呢？
我真钦佩自己的想象力，都块赶上大侦探福尔摩斯了！但直觉再一次告诉我：这里面或许存在蹊跷。而这个蹊跷事关重大，我不敢枉自决断。
“哎呀！我真是无语了，肖飞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晋儿站起来，走到湖边。
我笑着跟过去说：“是起风了，回家吧。”
我和晋儿在湖边漫漫踱步。
“你还没给我讲肖飞的事情呢。”晋儿说。
“肖飞的事……”我理了理逻辑说，“肖飞的事得从一件东西说起，等看过东西再跟你说。”
“什么东西？在哪儿呢？”晋儿好奇地问。
“在肖飞家里，是一样属于你的东西。”我卖着关子说，“等肖飞不在家里，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了你就会明白的。”
“那现在吧，现在可以吗？”晋儿急切地说。
“现在……”我想了想说，“怕是来不及了，肖飞该回来了，明天吧，明天只要肖飞一出去我就给你打电话。”
晋儿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肖飞“热心”地赐给了我们这个谈话的机会，他果园有事出去了。
我如约唤晋儿过来，她前脚刚踏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问：“东西呢？”
“这里。”我拉晋儿来到卧室，从衣柜取出那条围巾给晋儿说，“喜欢吗？”
“喜欢！”晋儿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细看着。
“这就是属于你的那样东西。”我说。
“可我从来没见过。”晋儿说。
“如果你见过，丰国庆就不会趁虚而入，你和肖飞也就不会分手了。”我直白地说，“这就是生日当天，肖飞躲在学校门口等着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他为什么要躲着呢？”晋儿跺着脚说。
“你别急。”我拉晋儿在肖飞床上坐下，耐心地讲述，“一切都得从这条围巾说起，你生日那天，肖飞确实是有要事，但再忙他也会去陪你过生日的……”
接着，我把肖飞出车祸、分手及去西藏……等等，所有背后不为她所知的事情都娓娓道来。
结尾，我总结说：“肖飞是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希望你幸福。”
“我承认丰国庆给了我一个好的归宿，可静月，你觉得姐幸福吗？”晋儿落寞地说。
“姐，你不幸福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放下肖飞，听妹妹一句劝，人总是要面对未来的，过去的就放它过去吧，不要耿耿于怀，守着回忆生活，你不觉得沉重吗？”我开导说。
“静月，你相不相信有些事是想忘也忘不掉的，就像我每次入睡前都会想肖飞一样，都是习惯性的想起。”晋儿不再避讳，赤心相待。
“那是梦，每个人都会做梦，但并不是每个年纪都适合做梦。”我说，“你已经身为人妻，身为人母，就算有种种不舍，你都必须得醒来，就算是为了欢欢你也必须这么做。”
“姐不是一个好女人，不是一个好妈妈。”晋儿愧疚地低下了头。
“姐你无须自责，你不是说过人的一生会犯许多错误吗？有的没机会去改，可有的眼下还有改正的机会，你不能再折磨自己了，不能改变的你就要学着去适应，我相信丰国庆是打心里深爱着你的，只是你一心钟情于肖飞，而忽略了他的感受，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丰国庆，你愿意枕边人的脑海里只想着其他男人吗……”我好像偏向了丰国庆，数落起了晋儿的不是。
“静月你不要说了。”晋儿痛苦地摇着头说，“我很混乱，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好吗？”
“好吧。”我叹着气离开卧室，倚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阵。
晋儿将围巾放回衣柜里，合上柜门儿，出来。
她坐到我身旁，平静地说：“静月，你说的对，不能改变的就要学着去适应，为了欢欢，我愿意去适应，我现在头脑真的很乱，你能陪姐出去走走吗？去一个清静的、能让心真正静下来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晋儿目视窗外说：“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