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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我照着镜子,对单身了二十八年(周岁)的自己说了一声“光棍节快乐!”
太阳未升起以前,我押着满满一货厢的希望重返北京。
为了使产品迅速、全面地深入到静月的生活圈——东城区,我给负责营销的合作公司人员开会说:“我们的产品是免费铺货给经销商的,销一批结一批,不会造成积压,不会占用流动资金,敬请经销商放心合作。”
与此同时,我还做了大幅度的宣传,主要是通过发放宣传页的形式,向消费者介绍沙棘果汁的益处,内容是我精心编写的,大致如下,
“尊敬的顾客,感谢您在琳琅的商品中惠顾沙棘果汁,首先,请让我为您介绍一下这种神奇的植物:
沙棘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落叶性灌木,属药食同源植物。营养丰富,据测定其果实内含有428种活性成份。它的种类之全,含量之多居一切果蔬之首,其中VC的含量极高,是猕猴桃的2~3倍,SOD是人参的4倍,因此享有“圣果”的美誉。
沙棘不仅有丰富的营养,而且对人体还有一些不可多得的特殊功效:它在有效清除体内自由基,提高人体自身免疫力的同时,还具有降低胆固醇、缓解心绞痛发作的功效;有止咳化痰、健胃消食、平喘和治疗慢性气管炎的作用,同时对十二指溃疡、慢性浅表性胃炎、萎缩性胃炎、以及结肠炎等病症疗效显著;对于因肠胃功能差而引起的厌食、晕车、口腔异味等有明显的疗效,舒筋活血、消除疲劳、防癌抗癌等功效,由于其VC和SOD的高含量使之兼备了祛皱除纹、延缓衰老的养颜功效……”
由于环境特定,消费人群特定,宣传工作到位,产品很快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小赵警官和王晓娟还特意赶来向我道贺,声称会发动他们身边的一切力量帮我搞宣传。
在民警、街道办和社区居委会的共同帮助下,“晋欢”、“思晋”均不同程度地跃上了另一个高度,尤其是“思晋”,标贴上的那句话发挥了预想中的作用,成为了辖区内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有话题的地方就会有舆论,舆论不分褒贬,都是对我莫大的鼓舞,其中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日益活跃起来的新浪微博账号,和与日俱增的粉丝们。
一天,晋儿携欢欢风尘仆仆地来到北京,她说带欢欢出来见见世面,孩子得从小培养,从小见过世面,长大了才会有出息,是吗?我没有咬文嚼字,尚且随着她的思路理解着,但她拉着行李!这点我就不好去理解了,是要常住吗?不管那么多了,因为她们的到来,给我枯燥、单调的异乡生活增添了色彩。
我没好意思去问晋儿住几日,准备给娘儿俩去另开一个房间。
我当前住的是一间标准大床房,入住前,我与酒店达成协议:按月结算,每个月一万元。由此可见,此行进京我是下了大决心的,誓不成功,誓不还!
晋儿拍了拍房间宽大的床,反对我去另开房间,声称是“花多余的冤枉钱”。
不省该花的钱,不花该省的钱,是我一贯的消费理念,可眼下这钱……该不该省呢?看着局促的环境,再看看大老远奔我而来的娘儿俩,我真不愿委屈了她俩,所以我的主张是:分开住。
晋儿不高兴了,黯然地坐在床边抱着欢欢,一言不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晋儿的这种沉默,比挨打还不好受。难道她认为我是在嫌弃她们一对母女?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或者这样的情形,再多的解释也是掩饰,那我就不解释了,只要她觉得合适,我是无所谓了。
大床睡我们三个老小还是蛮有余的,欢欢睡中间,我和晋儿分睡两头。这样的布局是没有经过探讨,默认形成的,也说不上什么具体的理由。
夜深人静,欢欢沉睡的声音格外明显,我和晋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晋儿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呢?跟我想的一样吗?我的心跳突然好快……
那几日,我陪着晋儿母女,几乎重温了一遍大学时期我和晋儿到过的地方,长城、故宫、颐和园;香山、北海、圆明园;北大、清华、国子监……那里又重新覆盖了我们两代三个人的足迹,和幸福的合影照。仔细看着未名湖畔的合影,晋儿满怀期待地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培养欢欢来这里读书。”
“相信你可以的!你说呢?欢欢。”我捏了捏欢欢的小脸蛋儿说。
小家伙不懂未来肩负的期望,也不太喜欢文化浓郁的景点,只钟情于一个地方:欢乐谷。
那儿的确是一个欢乐的天堂!大学时候,我没事就爱带晋儿来这里,每次来都能在尖叫声中收获无限的欢乐,这次也不例外。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时间的累积,欢欢慢慢地亲近了我,在一个不经意的晚上,小家伙抱着我的胳膊,睡梦中喊了一声“爸爸”,就是这一声,着实牵动了我的内心,让我隐隐作痛。欢欢对父爱的渴望,不禁使我联想到了静月,幻想中,静月背着大书包,走在城墙下的孤单身影又浮现在我眼前。此时,我又怎忍心这不幸的一幕又上演在仅仅三岁的欢欢身上?
一个失败的婚姻里,为夫妻双方买单的其实是孩子,首当其冲受伤害的也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却要承受着巨大的心理阴影,而这个阴影足以伴随着他的成长。
对于欢欢,我是有某种间接的,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轻轻拿开欢欢的手,放在被窝里,拍打着惊梦快要醒来的她继续入睡……黑暗中,借助月光我看见晋儿在抹着眼睛,我知道她内心比我更为难受,我小心翼翼地把欢欢拉到我这边,然后跨过欢欢来到晋儿身边,我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晋儿侧过身,钻在我怀里无声地啜泣着,我也侧身双臂抱着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苦,再苦还有我。”
晋儿钻得更深了,我也抱得更紧了。
我深爱着怀中人,却又牵挂着心中人,那种难以抉择的痛苦让我苦不堪言,一不小心,我落泪了,我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