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知双方家人,丰国庆和晋儿秘密地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离婚后,丰国庆加快了和王茜的造人的计划,他俩合计着在事情败露之前争取怀上,一来能冲抵部分妈妈失去孙女的痛,二来王茜也有理由嫁进丰家。奉子成婚虽有失光彩,总的来说,也算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期间,晋儿履行着离婚协议的附加条款,隔三差五带欢欢去奶奶家串串,但这并不能从实质上消除丰妈妈的疑虑和偏见:就算丰国庆再对不起你,也不能赖在娘家不回来呀?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丰家怎么虐待你了,是否她压根儿就没有原谅儿子,还在怄气呢?不管了,孩子们的事让孩子解决吧。
同样疑虑的还有晋儿的爸妈:自打正月上来,就没有回去的意思,好几次问她没事吧?她都说没有,就是请了长假想多住些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晋爸、晋妈不好意思多催促,要不然女儿该多心了,以为嫌弃她。
双方父母不作声,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兆。
八月初的某一天,丰妈妈下班开车回家,路过一家影楼门前无意间看到了儿子的车:他来影楼干吗?
丰妈妈好奇地上去一探究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看到了儿子和王茜在一起,亲亲秘密,举止非同一般。
“真是气死我了。”丰妈妈怒气冲冲地冲到儿子面前,照脸上就是一巴掌。
“妈,你……”丰国庆惊呆了,捂着脸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阿姨对不起,我们……”王茜想解释。
“不要你说。”丰妈妈打住,严厉地说,“都给我回家。”
回到家,丰国庆老实交待:原来她和王茜去影楼店是咨询拍婚纱照的事宜,因为王茜已经怀孕两个月,他俩想趁着月份小的时候先把婚纱给拍了,免得月份大了不方便。
“什么?你俩拍婚纱照?”丰妈妈气的嘴唇发紫,“你背着晋儿和她拍婚纱照?”
“妈,事到如今我不瞒着你了,我和晋儿离婚了,我们……”丰国庆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以为有了王茜肚子里的孩子做替代,妈妈心里多少能宽慰一些,没想到……
“我的乖孙女,奶奶不能没有你……”丰妈妈哭嚎着,把身边所有能抓得到的东西统统丢到儿子身上,以此泄恨。
“我尽力挽留了,是晋儿非离不可。”丰国庆捶胸顿足地说。
“阿姨您不要误会国庆,是晋儿不好,是她一直放不下她的初恋男友,她嫁给丰国庆,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国庆能好受吗?”王茜发表着偏见。
“你不要诋毁晋儿,晋儿什么人我清楚,要不是你从中插足,他们会离婚吗?”丰妈妈清醒地说。
“妈,儿子有苦衷,有苦衷啊!”丰国庆痛心疾首地说,“我待她那么好,她呢?结婚两年来,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丢人呐!我说不出口。”
“我的儿……”丰妈妈体谅着儿子的苦衷说,“你感情上的事妈妈做不了主,我要欢欢,欢欢是我丰家的血脉,是我一手带大的,妈舍不得。”
“阿姨放心,我们一定能把欢欢夺回来!”王茜为讨未来婆婆的喜欢,露出满脸煞气。
几天后,上演了丰家来抢欢欢的那一幕。”
12
“他们欺人太甚了!”我恨得牙直痒痒。
“兴许是我好欺负吧。”晋儿情绪低落地说。
“你就愿意任人宰割?”
“我不知道。”
“明天你带我去丰家,我就不信治不了这帮抢劫的土匪。”我拾起一根枯树枝,用力插进潮湿的土壤里。
“他们刚刚得逞,正是最警觉的时候,你认为现在下去能解决问题吗?”我不得不佩服晋儿的思维。
“那该怎么办?”我请教。
“等。”晋儿说,“丰国庆向我保证会想办法的。”
“他?帮你?你也太单纯了,还信他的话呢?”我讽刺地说。
“离婚协议上标注的一清二楚,他赖不掉的。”晋儿胸有成竹地说。
“他是赖不掉,可他的妈妈……会舍得吗?”对结果,我还是不太乐观。
“放心吧,时间问题,等王茜诞下孩子,老人家会想通的。”
“你真自信!”我取笑。
“就会损我。”晋儿噘着嘴说。
“呵呵……”我笑着说,“你爸妈知道你离婚是什么态度?”
“能有什么态度?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认了呗!”晋儿轻松地说。
“你也够不靠谱的,这么大事都敢自作主张,我要是你爸妈,非气死不可。”
“五十步笑百步!好像你是盏省油的灯,爸妈这边我刚稳住,你这里就立马出事,赶场呢?”晋儿取笑说。
“我不是成心的,看到你那天的样子,我确实难过。”
“我没怪你,都是我不好,害你染上了毒品。”晋儿换了种语气,恳切地说,“肖飞,把它戒了吧,权当为了我。”
晋儿的话犹如一场甘霖,汇入我干涸的爱河里。
我看着晋儿,坚定地说:“我答应你!”
晋儿笑了,我也笑了。
“晋儿,今天的事……我真的……说实话我是没脸来见你的。”我结巴地说。
“没……没事,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会……那、那么长时间?“晋儿害臊地红着脸说。
“我也……不太懂,应该是溜冰后的症状吧。”我一知半解。
“喔!”晋儿不可思议地点着头说,“会把你身体搞垮的。”
“别说,还真是!”我两手捂着肾的部位,耷拉着脑袋,装作疲惫的样子。
“去你的,还来劲了,呵呵……”晋儿推着我的肩膀。
我顺势侧倒在草地上,又翻身呈“大”字形仰面躺着。
洁白的云朵游弋在湛蓝的天空,天空是那么的宽广,云朵是那么的自由!我多想化成一只蝴蝶,和心爱的人比翼成双,款款飞……
毋庸置疑,晋儿离婚的“喜讯”让我重新看到了爱的希望,我已经错过了她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可静月呢?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静月,无论如何请让我再见你一面,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否则我是不会安心的。
我坐起来说:“晋儿,你上次告诉我,静月留给我一个U盘?”
“是的,在我这里。”晋儿说。
“给我吧,我想打开看看。”
“在家里,你跟我去取。”晋儿看了看手机说,“时间不早了,顺便留我家吃晚饭,中午被你搞得饭都没吃。”
“嘿嘿……”我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晋儿家门口。
“我吸毒的事情要不要跟你爸妈讲?”我踌躇着没脸进去。
“当然不能,讲了我妈会更看不上你的……”晋儿随口而出。
“你以为新女婿上门呢?还‘看不上’?”我咬文嚼字地说。
“是看不起!行了吧。”晋儿改口说,“等你把毒戒了,我慢慢解释给他们。”
当时,我和晋儿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她离婚获得自由后,我看到的希望;是静月从我身边消失后,她看到的希望。说到底,还是因为一段情未了的姻缘。
接纳晋儿的建议,我跨进大门,像往常一样落落大方,不露出任何破绽。这个演技,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