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姜桃从里面走出去,她随手把房门关闭,然后给缚氏屈膝请安,“母亲,这么大早,是什么事情,让您这么迫不及待?”
姜天雄从后面走进来,看到姜桃站在门口,缚氏气势汹汹道:“你还有心思睡觉,你妹妹都要死了,你不知道吗?”
姜桃有些发愣,前两日,她知道姜芙瑶小产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当时,刘学理打听到,姜芙瑶的小产,不是意外,可是姜桃一直都知道,太子府所有妾室的小产,都不是意外,只要生命没有危险,那么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怎么可能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要死了呢?
“母亲,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小产要不了命,更何况,太子府都是上好的太医,宫内的太医,若是连个小产都解决不了,那只怕是浪得虚名,就连皇上都要质疑了。”
缚氏指着姜桃,声音颤抖,眼睛微红,“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明知道,你妹妹已经遇到了大难,你还不上心,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凭什么要这么折腾你妹妹?你要是有心,就应该把你妹妹接回来,你不是县主吗?不是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是从不听你父亲的劝导,如今倒好,你真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告诉你,你妹妹要是不好,你也好不了。”
姜桃眉宇微垂,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姜天雄从外面进来,“桃儿,你怎么如此不懂礼数?母亲来了,你应该恭恭敬敬的把门打开,然后把母亲请进去,还要亲自奉茶递给母亲,你如今站在门口,房门紧闭,旁边两个侍从还看着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是姜府,是你的家,不是你戒备的地方,你这样做,真是让我寒心。”
姜天雄对姜桃的怨气,是越来越重了,之前他找过姜桃,想要进入陈九飞的卫所,其实姜桃清楚,兵部,不过是当时梁帝,为了别人看的手段,也是为了给兵部的杨大人添堵,想着,扔两个不起眼的人过去,让杨大人不爽,梁帝也就高兴了。
可是兵部牢牢掌握在杨大人手里,父亲不过是看守粮仓的人,而姜天雄,连个正式的编制都没有,就是个看大门的,普通侍卫的值夜,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等等,所有委屈,姜天雄都受过了,他不想忍受,想要换一个地方,可是姜桃不愿意,卫所里的陈九飞,好不容易才让卫所的人都接纳他,副使的位置尴尬又难以长久的做下去,陈九飞还能做的这么好,就是在于,他一个人在蜀地,当了很多年的将军,知道哪些人该用什么手段对付,才能牢牢坐稳这个位置。
姜桃不愿意给陈九飞添麻烦,就不答应姜天雄的要求,姜天雄一开始对这个妹妹,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是姜桃救了他和姜守维,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姜桃什么都不给姜家,什么好事都没有,倒是态度,一日不如一日,姜天雄是个愚孝的,又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边疆可以做到所谓的千夫长,不过是因为时间久了,而且有了所谓的经验,再加上,姜桃和丛荣成等人,一直关系都很好,姜天雄也好,姜守维也罢,多多少少,都沾了姜桃的光。
可是他们并不承认。
“大哥,这么早不去兵部?”
姜桃不理会他刚才说的话,唇角上扬,态度和蔼可亲,“还是说,今日大哥休息?”
姜天雄冷哼一声,径直走到姜桃的房门前,正要推开,被赵启亮伸出的长剑制止,“小姐没有让你进去,不准进。”
姜天雄气的脸色发白,“你不过是个狗奴才,你凭什么拦下我?你给我让开。”
姜桃脸色阴沉,“大哥,你也是侍卫,难道,你也是狗奴才?”
赵启亮眸光震惊的看着姜桃,他这种侍卫,受打受骂,都是正常的,从未想过,要让主子替他们说话,毕竟,就算是受了委屈,到时候给点银子,也就好了。
谁知道,姜桃直接反骂了回去,甚至于,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只是想进入我的房间,那不好意思,桃园是我的,我的房间,不让任何人进去。”
她和宋景衍毕竟没有成婚,昨夜,宋景衍送了姜桃回家,然后又朝着外面外了一圈,算是给众人说,他已经离开姜家,可是又从另一边的墙外,跳了进来,若是把房门打开,岂不是看到了宋景衍?那她如何自圆其说?
再说,这个时代,哪怕是宋景衍已经向皇上要求,请求赐婚,甚至于,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世子倾慕于姜桃,也不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一个房间内。
“你,你这个不孝女。”
姜天雄咬牙切齿,想要硬闯,可是赵启亮的功夫很高,他那功夫,在赵启亮面前,抬不起头来,一时间,只能骂姜桃,“之前父亲和母亲都说你,说你不尊重他们,我还替你说话,如今看来,你确实是行为怪异,出格又让人反感,你怎么能这么做?让母亲站在门口?”
姜桃掏了掏耳朵,“若是你没有别的话说,你可以闭嘴,这些时日,翻过来翻过去的,总是说我不尊重父亲母亲,我怎么就不尊重了?不过是在外面奔波,没有给他们请安,就成了大逆不道?”
“你一个女人,成天在外面,成何体统?”
姜桃冷笑,“若不是我在外面,只怕现在的姜府,又要变成监狱了,春猎的时候,你没有去,父亲和母亲倒是去了,当时的场面多么的危险,他们没有告诉你?”
“再说,你们今日到底是找我解决三妹妹的问题,还是来找我,说我多么的不像话,来控诉我的?”
“你还知道你三妹妹。”
缚氏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根本不知道,你三妹妹都要死了,你口口声声说,她嫁给太子,是享不完的福,现在呢?她该怎么办?”
姜桃蹙眉,“我何时说过,她嫁给太子,享不完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