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看见小二端上来的两碟糕点,眼下一亮。
向晚看见清儿的表情,说道:“赶快吃,吃完好回去了。”
清儿点点头,心中却是有一些颤动,没想到,小姐居然专门为她点了两碟糕点,而且和她昨晚吃的一模一样。
清儿抬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向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嘴唇微微动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向晚见此,说道:“不吃的话就走了。”
“要!要。”清儿立马将两碟糕点端在了自己的面前,说道。
向晚看了一眼清儿后,便没再说话。
而景慕白回到六王府后,便听见管家来说,后日便是成亲之日,还请他做好准备。
毕竟到时候,太后、皇上都在,所以自是不能出什么岔子的。
景慕白听后,心中微有不爽,毕竟娶向二小姐那个废物并非自己所愿,但是无奈太后那里一直压着,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皇上景慕城又是个听话的,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毕竟他这么多年看在眼里。
“王爷,你在想什么?”凝心问道景慕白。
景慕白回过神来,看着凝心,“没什么。”
凝心闻言,微敛了一下眸子,看着沉默的景慕白,心中微有想法。
其实她大概也猜出几分,毕竟后天便是景慕白和向二小姐的成亲之日了,再怎么样,她心里总是有一道梗,总是觉得不舒服的紧。
毕竟自己这么多年来,虽说是景慕白一直宠着她,但是再怎么样也是个妾房,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虽说只是个妾房,但是心里面也并无什么想法;可是现在,却是平白的多了一个向二小姐出来,坐上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正妃位置。
若说是一个有才有德的大家闺秀便罢,但偏偏不凑巧,这正妃的位置硬是被那又无才又无德的向二小姐给坐上了。
单单是这一点,足以让她气个半死。
“王爷,你今日可是也去了桃花谷?”凝心岔开话题,说道。
毕竟她不想让景慕白看出来,她和市井泼妇别无两样。
至少她想在景慕白面前保持好最好的形象。
“恩,去了。”景慕白淡声回道。
凝心笑笑,“徐妈也是去了,毕竟她家中有孙子孙女儿,我便也让她去了,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儿顽顽儿,也免得她一直牵挂着家中。”
景慕白闻言,看了一眼凝心,伸手将凝心的落发夹至耳后,面色温淡,“徐妈是府中的老人了,我自加冠之时,她便呆在府中做事了,一直是稳稳当当的,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如今她年老了,家中又是有着孙子孙女儿,心中难免牵挂着几分。你让她回去,自是好的。”
“是啊,我也看得出徐妈的心思,毕竟是老人了,念家也是正常的。”凝心笑着说道。
看着景慕白的神情,凝心在心中想着事情,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景慕白闻言,神情淡淡,便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练着字。
凝心见此,也没说什么,毕竟她是知道景慕白的性子的,虽是冷淡一些,但是于在乎的人,却是有些细腻。
“那凝心告退,不打扰王爷你练字了。”凝心站起身来,对着景慕白施了个礼便转身出了屋子,离开了修竹苑。
倒是向晚回到将军府后,管家便前来拦住了向晚的去路,只说是向天越找她。
向晚心中大概明白几分,倒是清儿一直担心不已。深怕出了什么事儿。
一路走过,来到大堂之后,向晚便看见向天越坐在主位之上,喝着茶,等着向晚的到来。而钱氏也坐在了一旁,时不时的看向外边儿,似乎也是在等着向晚。
向晚神色冷冷,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清儿尾随而进,心中一直是忐忐忑忑的,手心一直冒着虚汗。
抬眼看去向天越和钱氏的方向,接触到钱氏那目光之后,清儿瞬时低下了头。
“这么晚回来,去了哪里?”向天越看着向晚走进来,放下手中茶杯,问道。
“我还以为大夫人已经告诉你了,没想到她居然也没说啊。”向晚声音冷冷,虽是对着向天越说话,但是目光却是一直看着钱氏。
钱氏被向晚的冷然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面色上却是依旧大方笑着,道::“晚儿这话怎说?你去了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向晚闻言,看着钱氏笑道:“是啊,大夫人是这般好的人,又怎么会如同那些个耍尽心机的恶毒女呢。也是我想错了。”
钱氏闻言,心下知道向晚这是暗自里在骂着她,但表面上却是依旧和善笑着,“你今日出去了,这么晚回来,可是让你爹担心呐。怎的,还不快给你爹赔个罪?”
向晚听见钱氏这么说,却是笑笑,“我记得今儿大姐姐也出去了罢?现在还没见着她人,怎么?莫不成大姐姐是先赔了罪尔后才出去的?”
钱氏闻言,眸底的神色微微一变,“你大姐姐的事是家奴前来说了的,我和你爹也都是知道的;可是你这一出去,又无人知道,你爹在家担心着你,你一回来反倒是这等态度,你让你爹怎么想,又如何看?”
“是啊,既然你都说了大姐姐的事是家奴前来禀报的,我那里又没什么人,也没人禀报,莫不成还是我的过失?还是说。向晚说此,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向天越,勾起一抹讽刺性的笑容,又继续说道:“还是说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区别?”
向天越闻言,一时之间滞住了。
钱氏却是故作痛心,一下子站起身子,对着向晚说道:“晚儿。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待你如何你是不知道的?今日你却是说出这等话来!”
“嗬!待我如何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罢?我说这话,难道你还不清楚么?”向晚看着钱氏,说道。
钱氏闻言,神色变的有些微妙。
“好了,都别说了!”向天越站起身来,对着向晚和钱氏说道。
向晚闻言,看了一眼向天越,没说话。
钱氏却是一直盯着向晚,一脸的失望模样。
向天越看了看钱氏,再看了看向晚,一脸的严扳,说道:“晚儿,这么多年来,大夫人自是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将这话说的那般难听。”
“我说的难听?你自己问问有些人,究竟是我说的难听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向晚看着向天越,冷笑着说道。
向天越闻言,眉头微微皱着,没有说话。
倒是向晚冷哼一声,“还有什么话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向天越挥了挥手,示意让向晚离开。
向晚笑笑,转身走出大堂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钱氏。
钱氏看见向晚的目光,心下不免有些恨愤。
好你个向晚,现在嘴巴竟然变得这般的伶俐了!
倒是清儿跟着向晚走出来之后,便一直低垂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回到焦雨院后,清儿这才对着向晚说道:“小姐,后日便是你和六王爷成亲之日了,明日六王府应该会送来嫁裳和凤冠罢,到时候小姐试试罢。”
“后日?”向晚闻言,暗自惊讶一番,这么快?
“是啊。就在后日。”清儿端着茶壶,替向晚斟上,说道。
向晚微皱着眉头,想着后日成亲之事,心中不免有些烦闷起来。
清儿替向晚倒上茶后,看着向晚的神色,问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当个六王妃难道还不好么?”
“你觉得很好么?想必那个六王爷今日也在烦闷这件事情吧?”向晚轻哼一声,说道。而在另一边烦闷的景慕白,却是轻打了一个喷嚏。
果不其然,这被向晚猜中了。
“小姐,虽说那六王爷宠爱侧妃凝心,但是小姐嫁过去了,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妃,比那什么凝心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小姐又何必烦恼?”清儿看着向晚,说道。
向晚微皱着眉头,“你难道不知道么?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就算是另外再娶了一个女人,可是他的心依旧是在那个女人身上,就算你是个正妃,对于此来说,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清儿闻言,微微愣住,似乎没有想到向晚会说出这话来,不免微微惊讶一番。
“现在,你知道了么?”向晚看着清儿的反应,说道。
清儿点点头,“那小姐嫁过去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向晚看了一眼清儿,站起身对着清儿说道。
清儿闻言,心中隐隐担忧着,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愣着。
向晚看了一眼清儿后,便转身向着里间走去,躺在床榻之上,没有说话,眸子微微眯着。
清儿看着向晚,轻叹口气便也转身走了出去,轻带上了门。
第二日,果不其然,六王府送来了嫁裳和凤冠,说是让向晚试试,若是不合,便连夜再行修改一番。
向晚只是点头,让清儿将嫁裳和凤冠放入里房。
没过一会儿,将六王府的人送走之后,便转身进了里房,看着方桌上摆放着的嫁裳和凤冠,皱着眉头。
“小姐,你不试试么?”清儿看着向晚的神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