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走了一趟回来后,向晚心下便一直有着疑惑,这刘太后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柳妃?按理来说,她已经是太后了,杀了柳妃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就算是她想要篡位,可是柳妃根本就阻碍不了她什么,还是说……她当年是怕景慕白长大后,会举兵谋反,而生母柳妃也就顺理成章的取代了她太后的位置?!
在现在看来,只有这个理由还算是成立了。
向晚想到这,不发觉得这“海”实在是太深了,也不知道皇帝知道了刘太后这心思,会是怎样的反应。
但是随即,向晚变得不发犹豫起来,她,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景慕白?可是,前些日子才闹了架,如今自己有巴巴的送了过去……
可若是不说,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好办,总是为难得紧,毕竟自己知道却又不告诉人家。
一时之间,向晚不发的犹豫了起来。
说?还是不说?
向晚手中抛着橘子,满脸惆怅。一旁整理被褥的清儿见此,转身走了过去,替向晚揉着肩膀,道:“小姐快别皱眉头了,这几日奴婢见你时不时地就皱眉,是因为前几日小姐和王爷闹矛盾的事吗?”
向晚没搭话,依旧皱着眉头。
清儿见此,撅了撅嘴,不发的埋怨说道:“依奴婢看,那原本事情根本就不会闹的如此大,都是那个凝心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这才使王爷对小姐印象差了许多的。哼,果真是平民女子,如此不知规矩,还胆敢和正妃抬杠!”
也正是清儿说话期间,向晚心中得了一个决定,算了,还是不说了,看他那傲娇样子,想必能力大的不得了,这件事他想要查的话肯定不花费任何力气就会查到了,她还何必去多那张嘴?
想着,向晚便将手中的橘子一下子扔进果盘之中,道:“你先下去吧,我还要写几分单子让你明日送去弄玉酒楼。还有,这儿有什么贩卖奴隶的地方吗?”
“贩卖奴隶的地方?小姐是说专门卖那些贫贱人的地方?”清儿收拾好向晚喝完的茶杯,疑惑问道。
“恩,是。你若是知道的话,明日就和苜蓿前去那里,多买几个长得俊俏的男子和女子,然后安排到弄玉酒楼的后院偏房,我明日下午就会去亲自挑选,明白了吗?”向晚坐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着清儿,安排着说道。
清儿听见向晚这么说,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小姐买这些贱-人做什么?他们是贱籍,就算是小姐买了他们,可是想要在酒楼里面和棠琴、戏影姐姐她们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只管买便是,其余的我自有打算!”
“是,奴婢知道了。”清儿见向晚神色变的严肃,便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收拾好茶杯之后,端着走了出去。
难道小姐是怕酒楼里的人不够么?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一群贱籍户口的人进酒楼帮忙啊,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小姐的称号不但不保,反而还会大跌酒楼的名声啊!
她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小姐在想什么了。
翌日。
清儿和苜蓿早早起来,换上一身男装,准备前往西市挑买贱奴。
而让向晚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太后居然要召见她!
“六王妃,请罢。”那名经常跟在刘太后身边的郑公公尖着嗓子,对着向晚说道。
“敢问公公,不知太后娘娘找臣妇何事?”向晚惕然的看着面前的郑公公,笑问道。
而身旁的景慕白却是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波浮。
“六王妃去了便知道了。”
向晚听此,神情依旧淡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坦然面对比较好。
“走吧。”
向晚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抬脚走了出去,单只留下一抹湖绿色色倩影,坦然极了。
景慕白看见向晚离去,冷哼一声,女人,别想本王到时候会去救你!不让你吃点苦你就永远不知道厉害!
想此,景慕白便拂袖离开大堂。
倒是向晚一路进宫来到慈和宫之后,刘太后的神色便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在向晚眼中,是怎样看怎样不对劲。
莫不成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话说回来,她好似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惹着这位太后吧?
正当向晚揣测的时候,刘太后便率先开口说道:“晚儿来了啊?来,坐到哀家这儿来。”
刘太后伸出手拍了拍木叽另一侧的空位子上,笑着说道。
向晚见此,心底虽是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问了一声安,随后坐下。
刘太后吩咐身旁的宫女替向晚顷了一杯茶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晚儿近日有些举动也着实是让哀家有些失望啊。”
“臣妇愚笨,不知太后娘娘所谓何事。”向晚微低着头,说道。
刘太后见向晚这般,只是一笑,随后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哀家说的是什么,记住,安安心心的当好你这个六王妃,不该管的就别管,否则就是引火烧身,明白吗?”
向晚闻言心下暗自一惊,莫不成她知道了她昨晚前去李府逼问李玉明当年一事?
想着,便回道:“臣妇明白,谨记太后娘娘指导。”
而刘太后见向晚低头样子,眸中深意更加,抬手拿起木叽上的琉璃翡翠茶杯,啄了一口,随后有继续说道:“你爹爹也应该教过你,身在皇家,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若是你不想连累到其他的人的话,就安分一点,知道吗。”
“是。”向晚点头应答。
也正是此时,只听外边儿那个传来一道话:“皇上驾到!”
向晚抬起头来,看去外边儿,只见景慕城缓慢的走了进来,身上毫无九五之尊的威严气势。
而景慕城看见向晚之后,神情微微惊讶,随后,收回视线,看向刘太后,道:“儿臣恭请母后圣安。”
“免礼。”
刘太后不愠不淡的说道。
景慕城闻言随后立马直起身子,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若不是向晚知道面前的男子真的是一国之主的话,她简直就觉得景慕城这样子和一个侍从别无两样。
“近几日你可去过丽嫔那里?”刘太后看着站在一旁的景慕城,问道。
而刘太后话刚问完,景慕城便开口答道:“还未曾去过,因为近些日子朝中事务繁忙,所以还没有抽出时间去。”
“立后一事你也应该想想了,这都过了多久了,也还没个响!”刘太后说此,神情不发严肃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景慕城只是低垂着头,听着刘太后的数落。
“哀家也不管那么多,明日午时,最迟都要给哀家一个答复!”
“是,儿臣明白了。”
接下去的话,刘太后和景慕城便是走了进去说着,向晚坐在外间,目光时不时看向里面,只见景慕城的态度软软喏喏,刘太后一脸严肃冷漠。
向晚心中也一下子明了,原来这景慕城不过是刘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看着这样子,真正的实权应该是掌握在刘太后的手中吧。
如此一来,她今天一回府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件事情告诉景慕白,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
既然实权在刘太后手里,景慕城这个皇帝最多也不过是个摆设,若真有那么一天刘太后谋反,那么到时候,事情可就真闹大了。
她如今既然知道,那么就先得告诉可靠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知刘太后和景慕城在里面交谈了多久,出来的时候,向晚已然喝了三杯茶。
“你先回去罢,往后什么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你应该清楚了罢?”
“臣妇明白,多谢太后娘娘教导。”向晚站起身来,施礼说道。
刘太后见此,只是会意点头,随后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罢,郑源,送六王妃出宫!”
“是。六王妃,请罢!”郑公公伸手招呼着。
向晚点头,随后施了一个礼,便随着郑公公离开了,一路之上,向晚皆是在想着该如何和景慕白说起此事,但当真正到了府中,准备和景慕白说起此事后,却不想被凝心一刀斩断,在旁边时不时说起三王爷景儒一事,这也让向晚才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止住了嘴。
“好了!向晚!”景慕白一下子站起身来,眼神冷漠至极,道:“你要是觉得景儒那家伙好的话,那你就去好了!我看你也很喜欢和他私下里见面,那你不如当他情人好了!休书你也别想我会给你!”
“景慕白!我说了这件事情不关乎其他人!”向晚瞪着景慕白,说道。
她发现她真是傻透了,居然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让别人羞辱!
“就算不关乎其他人,我也没求着你让你调查这件事!你还真以为你是有多能干吗!”
说实话,当向晚告诉他当年自己母妃死的幕后主谋人是谁之后,他心底也足足愣了几分,但是一听到景儒这两个字,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顾不得向晚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就气冲冲的发着脾气。
“是!是!我向晚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自己送上们来自讨羞辱!”向晚说罢,便转身气愤离去。
而在书房的景慕白也冷冷的吩咐道:“来人,从今以后密切监视世安苑的一举一动,不许向晚踏出世安苑一步,否则关进暗窟!”
而站在景慕白一旁的陈墨闻言,心下一惊,主子这次是来真的么?暗窟可不是个好地方,里面毒蛇上千条,除此之外还有剧毒的蝎子、蜘蛛之类的东西,被关进里面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
募的,陈墨心中竟隐隐担忧起来,希望向晚别做出什么让主子气愤的举动才好。
向晚被关禁闭,前几次是假,打着表面功夫,但这一次,却是来了真的,世安苑里外,几乎都被景慕白安排着暗卫守着,别说是人逃不出去,就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一时,世安苑真的成了一座被幽禁的宅院。
而向晚却依旧是该吃吃该睡睡,仿佛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一样,但心底,却是愤愤极了。
而这日下午,凝心却不是时候的来到了世安苑,对着向晚炫耀着。
向晚本是不想理会,但是看着凝心的样子又想起她三番五次的点火,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正准备发火时,景慕白却来了。
凝心故装着可怜,景慕白原本烦躁的心思一下更加烦躁起来,“好了,你回你的凝心阁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来这世安苑!”
说着,便冷冷看了一眼木格子门,随后转身离去,心中是更加厌恶向晚。
凝心见此,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