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儒见着凝心的背影,心下苦涩不矣。站了一会儿,便也就去了。
凝心回到凝心阁后,便一直躺睡在软榻上,神色差矣。
吴妈见凝心这般后,自知不该多说什么,只做着自己的事。
至半夜,外边传来嘈杂嚷嚷之声,一夜之间,整个凰都北边哀叫连天,只要是皇帝一党,皆遭到了杀害,无一幸免。
过三日,登基大典如期在临月大殿前举行,其宰相登位,刘太后辅协。
而这已期待了数十年的事情,如今即将在这一刻实现,只要接过龙印,那么他便是古乐的皇帝!
“新皇登基,鞭三下!”站在上方台阶上的内侍公公大声说道。
瞬时,一下子鞭声响亮,鼓声贯耳。宰相笑着走了上去,满目得意胜券在握。
刘太后坐在上方一旁的凤椅上,看着这一幕。眸底涌现上一层得意之色。
“接龙印,敬天地!”
正逢接龙印时,一道嘶哑的声音贯穿整个大典。
“请慢!我认为刘宰相没有资格接龙印,也没有资格登基为帝!”
向天越骑着马坐立在安武门前,目光凌厉的看向平天台上准备接龙印的刘宰相。
刘宰相闻声转过身来,当看见骑坐在马上的向天越时,脸色一冷。
“大胆向天越!竟在登基大典上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本相拿下!”刘宰相面露阴险狡诈之色,眸带凶光。
心底却是忍不住腹诽:怎么回事?!向天越不是死了吗?那现今又是怎么回事?
不,不对!向天越一向做事谨慎小心,如今竟这般胆大胸称气足的样子,其中必有蹊跷。
向天越一见刘宰相如此威武神色的样子,不发冷笑一声道:“刘宰相多年贪污纳垢,下面的一些地方官员也早已被你给买通,这件事莫不城刘宰相你还当真以为向某不知?我敢问!如此奸诈之人,还敢把这天下交出去吗!”
面对向天越一连串的话语,气的刘宰相一时说不出话来。
倒是沉默在一旁的刘太后开口说道:“向将军胜仗归来没能远迎,倒是哀家慢待了。海公公,还不快快迎接?!”
海公公一听,连忙走了下去到向天越的高马旁,客气说道:“还请向将军下马。”
“太后娘娘莫不成脑袋也不对了不成?胜仗?!嗬!这话倒是说的有趣。”向天越面露嘲讽不屑,睥了一眼刘太后,冷嗤一声。
“向将军这莫不是在责怪哀家不成?当初哀家却也派兵过去,但路途不慎遇到风雪,这才延慢了几日。却没想,去倒的时候,向将军一行人已然不知所向。兵将在边城停留了几日依旧没见也不敢贸然出兵,这才造成了向将军的误会。”刘太后依旧好声好气的说着话。殊不知心底却是将向天越里外恨了个遍。
这个不知好歹的向天越,没死算他命大。没想现在居然还有胆前来这登基大典!简直是不知死活!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但事实如何怕也只有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了罢?”
说此同时,向晚便从安武门外缓缓走进,一身青绿色裙衫被风吹的肆扬,一双凤眸明亮精明的紧。
刘宰相见情势不妙,便喝声说道:“来人啊!向家父女在大典上出言不逊,满口胡言,给本相立刻拿下!”
“宰相这是怕我们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接不成龙印,登不上皇位?嗬,这倒当真是有趣!”向晚不发的嗤笑一声,眼角带着不屑。
这下,当真是惹怒了刘宰相。
“给本相拿下!”
“谁敢!?”
景慕白骑着白马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目光冷然睥睨的看向刘宰相与刘太后。
刘太后一见景慕白,心下一惊瞬时愕然。
景慕白。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我倒是看谁敢动她!”景慕白目光凌厉看过去,说道。
景慕白看见刘太后讶异愕然的神色,不发嗤声一笑,“太后这是在惊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刘太后一时哑然,看着景慕白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不解。
但显然,景慕白并没有过多提起,只直言道:“刘太后与宰相谋害皇帝,已应株连九族;现如今又谋权篡位,更是罪加一等!还敢问,这龙印又如何交出去!?”
“简直是胡说八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相拿下!?”
话一毕,站在四周的禁卫军皆齐齐围过,手持长矛纷纷指向景慕白三人。
向天越见此,脸色一冷。伸过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眸光警惕,准备着拔剑出招。
倒是景慕白和向晚一脸坦然,依旧淡之若处。
“太后娘娘,宰相大人!不好了!禄栀国的兵将攻进来了!”
一名禁卫军慌慌张张跑过来,语气紧张的禀报道。
“怎么回事!?”刘太后怒拍椅沿一下站起身来。
当目光扫视过景慕白、向晚二人的淡然神色后,忽的一下明白,随之冷言怒道:“景慕白、向晚,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敌国!”
刘太后刚说罢,刘宰相目光看向马背上的向天越,启唇冷讽道:“向将军多年来对古乐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今倒是好能耐。竟还勾结起了敌国来。”
“我即便是勾结敌国,也好过谋害先帝,杀害皇上的好!”
众人一听此话,目光齐齐看向宰相与刘太后,宰相冷言:“你休得胡言!来人,给本相拿下这几个叛贼!”
话刚毕,只听宫墙门外传来一道厉吼:“谁敢动我国未来的单于夫人!?”
霎时,众人目光又齐齐看向宫墙门处,只见耶鲁鄂骑着一匹雄壮的黑马,脸上的一条长刀疤使他显得更加威武高大。
向晚见此,不发啧啧感叹几声,引得景慕白的目光更加阴凉。
我国未来的单于夫人?他倒是不知道,这是何时的事。
而后走过来的乌维却是一脸的笑意,看着景慕白的目光多了分挑衅。
“本殿下的夫人,你也敢动?!”
向晚闻言一记冷眼瞪过去,乌维悻悻然摸了摸鼻尖,虚然笑了笑。
“大胆六王、向天越!竟敢勾结敌国攻入古乐!罪该万死!”刘太后肃然站在那里,眸色凌厉。
“刘太后这是说些什么话,禄栀国攻进古乐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向晚勾唇半笑,神色讥讽。
“大胆向晚!哀家若是知道你竟会和你爹、六王勾结禄栀国,再如何也不会让六王、向天越带兵出征!如今你们为了谋朝篡位,不惜勾结敌国,叛变古乐!”刘太后一脸硬然的说道。
“我本也不想与你说这么多,但你既然说到了此处,那么我也不得不问一句,当年我父王母妃之死,可与你有干系?!”
“哀家不知道六王此话何意。”刘太后垂下眼睑,把着小指上的金指甲,道。
当此时,只听得安武门外传来一道娇呼声:“王爷!王爷!”
景慕白闻声皱眉,向晚却是一脸恣意的看着来人。
这倒甚是不错,本来就够乱了,如今又添一个凝心来,有趣,有趣!
当凝心见着景慕白后,眸底泪水一溢,扑过去道:“王爷!当心儿听得塞外消息说你战死沙场时,心儿……心儿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甚好,甚好!如今安然归来了!”
“你来这作甚!”景慕白俊眉紧锁,拉开正在自己怀中抽泣的人儿,责备道。
“心儿……心儿也是担心王爷,王爷不知,当心儿听见吴妈说王爷平安归来后,心儿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凝心抬起一张柔怜的脸蛋,杏眸盈盈看着景慕白的脸庞,细声说道。
景慕白一见凝心这与自己母妃几分似的容颜,心下一软,伸手擦了擦凝心眼角的泪,安慰道:“本王无事,劳为你挂心了。”
向晚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你情我浓的画面,心底莫名似针扎一般,很是难受,但却又不知为何。
长颜在向晚边儿看着,突的凉凉一句:“这倒才是真的演技派。瞧着这楚楚可怜样,比你这一张冷漠脸有看头多了。”
向晚听完长颜此话,冷冷的盯了眼长颜,没搭话。
刘太后见此,冷笑一声,“拿下!”
说罢,只见四周围的禁卫军齐齐包围住中央的几人,向天越见此,亮了亮兵器。
宰相见此,狠戾道:“给本相拿下!无论死活!”
此话一出,围在周围的禁卫军齐齐涌上,凝心身子一抖,缩在景慕白的怀里。
向晚勾唇一笑,扭了扭手腕,道:“正愁许久没有练手了,如今倒是甚好!”
说着,人便已混入了打斗之中,身姿甚是矫健灵活。
乌维见此,大呼一声:“夫人小心!”
一句话刚吼完,景慕白便一记冷眼过去,拉开凝心后,迅速去到了向晚身边。
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人么?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做的,不会受伤?!
凝心见此,暗暗捏紧了拳头,咬了咬唇瓣。
站上方的宰相一见站立在中央的粉衫女子时,阴狠一笑,走了下去。
向天越持着长枪,一路杀了过去。
刘太后见向天越凶猛杀来,整人在禁卫军的护卫下连连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