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坐在屋内,喝着茶,想起方才那位老妈子。
好,真是好!
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清儿也是困及,向晚看见她这样,便索性让她去睡了,而自己则是换上了另一身衣裳,悄悄的走了出去。
倒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陈墨隐匿在树梢之间,看着向晚从世安苑走出去之后,便是一路跟着,心下也是纳闷这向二小姐想要做什么。
自打刚才徐妈过来的时候,他便一直隐匿在这里,直到向晚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心下也是暗自惊讶几分。
不是都说这向二小姐脑子有些问题吗?怎么说话又这般的流利,说出的话也是那般的不客气?
这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人应该说的话啊?
正想着,跟在后面的陈墨却见向晚已然一个轻松的翻身翻过了院墙。
几乎是不留余力。
这倒是更加的惊讶住陈墨了。
这人真的是向二小姐?骗谁呢?向二小姐不是个废物吗?那这般翻墙不留余力的人又是谁?可是她明明长着一张向二小姐的脸啊?莫不成是谁冒充的?
不,不对!谁会愿意去冒充一个废物?冒充这向二小姐,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
但是,向二小姐也不会这般啊?
这下子,陈墨倒是想不通了。
但是想归想,人,还是要跟的。
而此时,向晚却是却是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被人跟踪了。
向晚翻进院子的时候,只听见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一般。
向晚轻然走了过去,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只听的房内传出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你今天守在外边儿,你是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那向二小姐,可是丢人丢大了,王爷是百般的捉弄她呢。”女人说道。
“是吗?素来听闻那向二小姐是个废物,王爷这般对她,也许是不怪。”男人笑了一声,说道。
“呵呵,谁不知道王爷最喜欢侧妃娘娘了,如今嫁来一个废物向二小姐,想必侧妃娘娘心里面也是很不舒坦罢。”
“这是自然。虽说她是王爷宠爱的人,但是再怎么样也是个妾,可是如今正妃位置却被向二小姐坐了,心中岂能不气?”男人搂着女人,见脸埋在女人的脖颈处,闻着女人身上的香味,说道。
女人娇笑一声,“我看那向二小姐就算是嫁过来,也抵不过咱们侧妃娘娘。她区区一个废物,怎么和多才的侧妃娘娘去比?”
“好了,你就别说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男人说罢,便压住了女人,女人先是娇笑着抵抗了一会儿,随即,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喘息之声。
向晚呆在门外,听了前面的话语之后,心下也没多大感触,毕竟自己这副身子以前的确是个废物没错,但是现在既然是她向晚的,那么她从此以后自会让所有人都信服于她。
至于这两个人,无疑是对偷情的男女罢了。
向晚看了一眼身侧的格窗之后,便转身离去。
陈墨看见向晚如同没事人一般离开,皱了皱眉头,转身看了一眼院落,便也转身离去。
其实府中有人偷情也是自然的,毕竟都是一些没有家室之人。
而向晚一路离开之后,便再次四处瞎转悠起来,对于;六王府,她是不熟的,但是对于记忆力来讲,向晚敢百分之百的保证。
只要是她看过的东西,一般都是不会忘的。
而这六王府,只要是她转过的地方,是绝不会忘记的。
再向前走去,只见一座四四方方的阁楼出现,里面传出阵阵琴声,听起来甚是清婉。
向晚轻翻上去,陈墨见此,心下一惊,这不是凝心小姐住的凝心阁吗?!
天呐,她怎么好巧不巧的转到这儿来了!
想着,陈墨便用着轻功飞了过去。
而悬在一边的向晚却是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影修长,如墨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色绸带绑住,被微风一吹,只见那如墨发丝随着白色绸带一起飘舞。
单单是看着这个背影,就可以想象出他的正面该是如何的英俊绝美。
但是向晚却是可以肯定,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和自己成婚的那个六王爷景慕白。
而坐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清丽女子。
长相虽是不大出众,但是你若是细看的话,便会觉得她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容貌也是非常耐看的。
整个人的气质也是轻柔的紧。
至少,这是向晚对其的第一印象。
而女子的跟前却是摆放着一把长琴,纤细的手不停的拨弄着琴弦,弹出一阵阵清婉的琴音。
清丽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
看着景慕白的目光带着丝丝爱慕之意。
向晚看着,摇了摇头,随即翻身下了阁楼,几乎是没有一点的声响。
倒是呆在一边的陈墨却是捏紧了心,深怕出了点什么事情来。
倒是向晚翻身下了阁楼之后,便悄然离去。
而坐在里面的景慕白却是察觉出了一丝气息,但是随即消失。
微微侧眸一看,只见陈墨正追着一个黑影离去。
景慕白勾唇一笑,随即,又想到今日今日自己所娶的那个向二小姐,心下不免轻笑几声。
直到第二日。
清儿早早的起来,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再将屋子打扫了一番后,这才叫醒向晚。
“小姐,时候不早了,起来罢。”清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却看见向晚已然穿好了一身素色衣衫,早早的坐在了桌旁,手中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小姐?”清儿叫了一声。
向晚轻嗯了一声。
“先过来梳洗罢,一会儿再写那些东西罢。”
清儿看着向晚说道。
反倒是另一边,景慕白起来之后,便听陈墨讲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是说,你看见她不留余力的就将高墙翻了过去?”景慕白喝了一口清茶,说问道陈墨。
陈墨点点头,“是的,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练武的,可是,我却没有察觉出来她有任何的内力。
景慕白闻言,心下不发皱眉,“你应该也知道昨日在拜堂的时候,她说的话罢?”
“知道。但是他不敢提起啊,那种话,不是论谁都敢说的。
“那你觉得,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会说出那种话,会翻墙不留余力?”景慕白看着陈墨,说道。
陈墨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事他也想过,但是再怎么想也完全想不出头绪来,若说什么调包,这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觉得没人愿意去冒充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吧。”
“是没人愿意,但若是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在装呢。装出一副傻子的样子。”景慕白看着陈墨,反问道。
陈墨一听这话,倒是微微滞了滞,“装?她为什么要装?可就算是装,她这也装的太深了罢!?”
景慕白挑眉,“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陈墨说道。
景慕白点头,“走吧!去世安苑看看。”
陈墨看着景慕白离开的背影,纳闷说道:“王爷你去世安苑做什么?”
景慕白继续向前走着,待出了院子后,这才轻然说出一句话:“看看。”
而另一边世安苑内。
向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清丽女子,没有说话,依旧喝着自己手中的茶。
凝心见此,柔柔一笑,“姐姐,昨夜你可睡的还好?”
向晚闻言,淡淡看了一眼凝心,这是在向她炫耀昨晚景慕白睡在她那里吗?
“很好,难不成妹妹你睡的不好?还是说。向晚停了几秒,“还是说,昨晚你和王爷太激烈了,所以没睡好?今日一早过来,又问我睡好没有。”
“姐姐,我。凝心一时没想向晚竟然这么露骨的说出这些事情,而且面不改色。
其实,昨晚景慕白也只是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修竹院了,并没有留宿凝心阁内。
向晚看见凝心的神色,轻勾嘴角,没有说话。
直至旁边的婢子将茶端上来,凝心接过,走至向晚的面前,微微倾身,伸出端着茶的手,道:“姐姐请喝茶。”
向晚没接,看着面前这个又一“影后”的女子,心中有些淡然。
凝心也是一直举着手,久久不见向晚伸手接过,不免有些尴尬。
但心底却是恨恨着向晚。
好你个向晚,这架子摆的挺大啊!
正当此时,只听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人抬头去看,只见景慕白和陈墨走进来。
凝心却是立马转回头,对着向晚道:“姐姐,请喝茶。”
向晚抬眸,看见景慕白的那一瞬,愣住了。
而景慕白看见向晚时,同样也愣住了。
而向晚听见凝心的话时,回过神来,正准备接过时,只见茶杯忽的打翻,滚热的茶水瞬时倾出,凝心叫了一声,眼里含着泪水。
本是白皙的手此时却变的通红。
向晚见此,眸色微冷,看着凝心,没说话。
而此时,景慕白也走了进来。
看着这一场景,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姐姐。你、”凝心泪眼朦胧的看着向晚,一脸的委屈模样。
向晚淡着眸子,看着装样子的凝心,没说话。
这真是刚斗完钱氏又来个凝心啊。
真不知道她们一天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