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下意识的呼吸一滞，咖啡杯放下时在桌面磕出闷响。
乔什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正想开口，宋梓却突然起身，朝那边走去。
宋梓走到纪璟身边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得毫无异样。纪璟背对着她，反而是陈佳然先一步发现她。陈佳然看着迎面走来的漂亮女人，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莫名有些敌意。她看着宋梓接下来的动作，瞪大了眼睛。
宋梓叫了纪璟一声，伸手理理他西装上的褶皱，之前为了躲避泼来的咖啡他的衣服略有些凌乱。陈佳然看着这女人自来熟地摸着她看上的男人，刚想问“你谁啊？”却被纪璟打断。
“你怎么过来了？”纪璟声线柔和，没有面对陈佳然的冷淡。
宋梓没理会他的问题，低头端详他的手腕，那里的布料被滚烫的咖啡浸透，只问：“烫伤了吗？”
纪璟摇摇头，不答。
陈佳然却看不下去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道：“纪哥哥，这位是？”
纪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答道：“朋友。”说完转头朝站在一旁的还在抽泣的服务生交代：“没什么大问题，我会跟你的经理解释清楚，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家还平白无故遭受陈佳然的一顿辱骂，也是因为迁怒罢了，反而他感到有些抱歉。
交代完，纪璟想带着宋梓先走。宋梓却站在原地不动，纪璟疑惑看去，她只冷淡地笑了笑：“没事就好，”她偏头看了看正站在远处等她的乔什，“我的朋友还在等我，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纪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刹那幽深，宋梓仍是不在意没等他开口，转身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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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和乔什走出咖啡厅，宋梓周身的气压低迷，乔什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体贴的什么也没问。
咖啡厅周边是商业区，他们从律协出来的时候又正是高峰期，就直接把车停在律协。两人沉默地走在回律协的路上，无言之间却不显得尴尬。
到了律协，乔什将宋梓送到车前，才带着笑意开口：“小梓，别忘了没多久就是教授的生日了，到时候一起吧。”
宋梓思考一会，点头应允。两人告别。
冬日的夜来的格外早，天色愈加灰暗了。钢铁森林的纤维在空气中沉淀，城市仿佛蒙着一层雾霭。宋梓开着车驶过交错林立的高架桥，远处的高大建筑已经燃起灯火，如同夜色中的星闪烁。
她今天看见纪璟和一个女孩约会站在一起，内心憋闷又有些气愤，才会一上前就以一种示威的态度表明了，她和纪璟的关系；而当纪璟理也没理那个女孩，想带着她直接离开时，她不能否认那刻的她内心窃喜。
纪璟仿佛是水中月，镜中花，人间烟火，而她只敢在俗世仰望。
当一切无谓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宋梓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极了一个醋意大发的小女孩，朝外来者幼稚地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