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的车还在4s店清理,纪璟顺路去警局,把她送到事务所附近。
进门,宋梓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沉下来,她大步朝林清朗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敲两下,推门进入。
林清朗正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见宋梓气势汹汹地进门。
他挑挑眉,问道:“怎么了,宋律师这么大火气。”
宋梓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咖啡,泡上咖啡,沉了沉声音,答道:“昨天晚上,我家进贼了。”
林清朗一惊,下意识问道:“你人没事吧?”他顿了顿,又说,“不是简单的入室盗窃。”
“那些人进了门,翻得乱七八糟,但是没丢什么东西。”宋梓低头抿了抿刚泡好的咖啡。“没法立案,应该是故意为之。”
“你怀疑是,上次那一批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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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纪璟把宋梓送到事务所后,又开车到了警局。
他昨天晚上发消息问的那个人就是市局的法医。刑光是之前和他一个宿舍的好友,毕业后分配到市局工作。
纪璟走到门口,敲门进入。男人长身玉立,正站在一排仪器边记录数据。看见他进来,刑光笑道:“东西拿来了吗?”
纪璟拿出用密封袋装好的几粒药片,昨晚回家后,他就把用纸巾包裹的药片换进了密封袋,递给他,开口:“麻烦你了。”
刑光接过,开始化验。趁着仪器运行的时间,他开始和纪璟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前段你在警局查案,好几个都跑来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刑光倚靠在桌子边上,调侃道,“说真的,没打算考虑考虑?”
纪璟摇摇头,淡声答道:“没兴趣,再说······”他停顿片刻。
刑光察觉到纪璟态度的变化,刚想问问,化验结果出来了。他一手抽出化验单,问道:“的确是舍曲林和氟西丁,怎么,你有朋友得了抑郁症?”
纪璟有预感,如今结果确定,仍是面色沉郁。他问:“抑郁症的诱因是什么?”
“抑郁症很复杂,如果你想了解的更清楚,不如去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
纪璟是侦查系副教授,出国期间同样在犯罪心理学上也有过研究,但对于这方面,他了解不多。他给相熟的同学发消息了解。
“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可有自杀企图或行为;严重者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多数病例有反复发作的倾向。”
“现在抑郁症的治疗主要包括药物治疗、心理治疗和物理治疗。”
“有些人身患抑郁症并不明显,他们或许上一秒正在和你愉快地谈论晚餐的布置,下一秒就冒出自杀的念头。”
纪璟看着微信上跳出的一段又一段话,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默默回忆起和宋梓相处的一点一滴,宋梓每一次情绪的失控,原来一直都在泥泞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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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清朗讨论一番后,宋梓转身回了办公室。
临近下班,宋梓正想打电话约纪璟一起去超市准备晚餐的材料,助手突然敲门进来:“宋律师,前台有一位女士在等您,她说她叫夏芝。”
宋梓拿起手机一看,果然看见半小时前夏芝发来的微信消息,说她还是不放心,准备亲自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宋梓无奈地点头回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纪璟估摸着时间,想起早上宋梓说晚上在家做饭,准备开车去事务所接她。刚起身,宋梓就打来电话:“喂,纪璟,我晚上临时有另外的安排,今晚可能不回家了。”是略微抱歉的口吻。
纪璟眼中情绪悄然退却,面上却不显分毫:“好,你今晚住哪儿?”
“住我一个好朋友家里。”
“行,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注意安全。”
“你也是。”
宋梓挂断电话,收拾收拾下班,一出门就看见夏芝坐在大厅的会客沙发上。
夏芝一看见她,就扑过来:“宋宋,你没事吧?”
“说了没什么大事,怎么还过来了?”宋梓接住她,一同往外走,“开车了吧?”
“开了,我在行四方定了位置,今天晚上回我家住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