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破镜重圆。
当初是何念先追的季修瑾,围追堵截、死缠烂打,什么都试过了,才换来那人冷淡的一句,“试试吧。”
何念望着季修瑾好看的眉眼,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恨不能绕学校三圈跟人宣布这是自己男朋友。
可谁知,谈恋爱的这两年,他天天给人送早餐、陪着上课、陪着吃饭,季修瑾有了需求,他还要巴巴地把自己也送过去,结果就换来冷冰冰的一句,“因为你合适,才选了你。”
何念是个有小脾气的人,这些天的苦本就攒到一块没处说,这下彻底爆发,破天荒的冲季修瑾说了重话,「去你大爷的合适!我看你请个保姆更合适!」
……
在新公司瞅见季修瑾时,何念气的牙痒痒。
他分手后的这段时间,没有一天不在诅咒季修瑾脱发衰老成蔫吧了的老黄瓜,还幻想自己容光焕发将人踩到脚底。
可当季修瑾穿着笔挺修身的西装,斯文地走上台做领导指示时,何念还是没出息地偷偷红了眼眶。
他何尝不是咬牙切齿的骂完之后又缩进被子里哭。
季修瑾一段时间不见,变了不少,身上稚嫩的学生气褪去了,举手投足具是成熟稳重的气质,眉眼间的凌厉让何念移不开眼。
当然,工作上严谨的态度依旧,甚至更加苛刻了,何念自从来了这公司,就没按时下过班。
「何念,这有份文件要处理,来我办公室。」
「何念,咖啡太甜了。」
「何念,中午我想吃糖醋鱼。」
季修瑾好像看不惯何念闲着,只要他刚坐下,电话立马打来,支使他干这干那。
有那么一瞬间晃神,何念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投简历投的到底是技术岗还是总裁秘书。
可他不敢忤逆,季修瑾发起火来周身气势一沉,蕴着怒气的眼一抬,旁人都不敢吱声,只把何念推出来挡灾。
「文件昨晚处理好了,放您桌上了。咖啡就是秘书按照标准做的,糖醋鱼我这就下单。」
昨天季修瑾没在公司,不知道何念私自加班了,他眉头微微蹙起,「你为什么自己加班?」
「我没自己啊,我们部门的小王也在,我俩还一块走的呢。」
季修瑾想起那个总是在何念面前晃的男生,半晌没说话,等再开口,都能听出声音中隐隐的怒气,「我要喝你以前做的那种咖啡,这个太甜了。」
「还有,以后不准和别人一起加班,不然我扣你工资。」
何念话都说不出,紧攥着拳头忍耐不揍上去。
他着实想不通,现在的季修瑾怎么坏毛病一处没改,还添了无理取闹,毫不讲理的话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
何念转正这天,弯弯的眼睛笑成很好看的形状,刚拿了实习工资就请部门的人喝了奶茶,不用人多说一句点的全是大家爱喝的。
唯独给季修瑾点了杯一丁点糖都没加的黑咖。
何念是个很细心也很温暖的人,他喜欢新同事们,自然每人的喜好记得清楚,没事儿就给大家带带吃的礼物之类的。
那天,季修瑾一整天气压都很低,秘书都不敢进去,干脆凑到何念身边蹭吃蹭喝。
季修瑾望着远处笑面如花的人,以及周围围着的“小王”“小李”“小张”。
他觉得何念心里装了一百个人,唯独没有他。
其实季修瑾冤枉了何念,何念真的不知道这人喜欢什么,以前做咖啡做糖醋鱼他都吃,他就以为季修瑾喜欢,结果最后分手时干脆又利落,没有一点不舍得。
季修瑾黑着脸把他叫过去让他罚站时,何念很久没再受过这样的欺负,脸都憋红了,问他到底想干嘛。
谁知季修瑾倒先委屈了,定定的盯着他,「我只是想喝你给我做的咖啡。」
「我不给别人做咖啡。」
「可你给小王做了!我都看见了,还拉了花,上头是只小老虎,我也要小老虎。」
「小王……小王不一样!」何念气坏了,憋出这样一句,愤愤地扭过头不肯搭理他。
季修瑾闻言瞪大了眼,半晌后才站起身,直接将何念手中的咖啡夺过来就喝,咕咚咕咚几口,等再抬头时,满脸委屈,「现在我把小老虎喝了,我也不一样了。你不准再惦记他。」
那是何念第一次被季修瑾扣着,到了深夜也不肯放他走,以至于他疲惫的很,「季修瑾,你有完没完。」
「我没完,何念,当初我说了合适,你把我甩了,我也放你走了。但是现在我后悔了,你再怎么觉得我不合适,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同人cp日推#
沈嘉述和他暗恋的人结婚了。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执念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在许拓说出“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的时候,沈嘉述的心像是被网住了,细细麻麻地揪着疼。
可能沈嘉述还是放不下。
觉得能靠细水长流让一个人爱上自己。
沈嘉述的重逢来源于一场难以启齿的邂逅,他带着满脖子的痕迹、却根本懒得遮掩便出现在朋友们面前时,是这么跟他们形容的——
“害,一夜情嘛,爽了就好。”
狭长的眉眼里透着漫不经心,但让站在他身后的许拓沉下了脸,一把将他扣进怀里,冷着声道:“不好意思,他酒还没醒,我先带他走了。”
许拓一如当年时的模样,较真、固执,透着股坚毅不可摧的劲儿。
只不过褪去了青涩,俊秀利落的脸部线条愈发显出凌厉来。
当然身份也不止于当初籍籍无名的学生,而是凭着大学期间创立的平台一脚迈进商业巨鳄的行列,成了如今沈嘉述的发小们也不敢轻易调侃搭话的对象。
“沈嘉述,你再敢胡说,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下得了这张床。”
“不是……我说的又没错,本来就是啊……”
“我要负责。”
沈嘉述还想辩解,却被许拓周身散发的气势压的不敢言语。
况且他也挣不过许拓,每每还没反抗,便被人反手一绑,男人身高体型上的优势凸显的淋漓尽致,非得让沈嘉述好好体会到其间差距才罢休。
沈嘉述怎么也想不明白,几年前还被自己欺负逗弄到面红耳赤的小孩怎么眨眼就成了这样。
不过他想,许拓这人最擅长给人意外惊喜,当年不就在沈嘉述自以为已经把人拿下手洋洋得意之时,转头便和他那白月光在一起了吗。
沈嘉述自嘲一笑,泛着绯红的眼里清明了不少,推拒的手环住人脖颈,嬉笑着:“知道啦,不就是有需求吗,我还能不满足你?”
然后便见许拓猛地起身,将他一推,脸色黑的厉害。
沈嘉述嘴硬,面对许拓时却难免心软。
许拓刚跟他说自己在公司楼下,来接他下班。
看见窗外飘着雪的沈嘉述便立马拿了外套往外跑,看见高大的青年清清冷冷地站在外头,上去就是一顿数落:“想进医院就早说,大雪的天儿站我楼底下膈应谁呢?”
许拓早就领教过他的毒舌,没理,用大衣把人一裹圈进怀里。
他脸冻得苍白,手心却是暖和的,把沈嘉述的手握在手心里捂着,偏着头问:“该下班了,一起去吃饭。”
许拓就是在这个雪天跟他求了婚。
沈嘉述梗着脖子还在嘴硬,说雪太大了迷了眼睛,眼泪却往下滚落。
他想,大概是他送去的大衣真的很暖和,才让许拓软了心,决定要和自个儿在一块。
沈嘉述开了个派对,说什么为了纪念自己的青春、以后就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
可来的朋友都能看出来,他眼里的欢喜根本就不是遗憾。
灯红酒绿映在他眸子里,很是繁华,却不如他眼中的许拓半点耀眼。
当时大家就都知道了,沈嘉述彻底栽了,或者说八年前就栽了,一直都没站起来过。
沈嘉述结了婚,还挺有已婚的自觉,各种聚会推了个干净,应酬都少去了,没事儿就泡在厨房里鼓捣菜谱,凭着记忆里许拓喜欢的那几道菜给他做,试图还原出高中食堂的味道。
他没想做贤妻、为伴侣洗手作羹汤,自己大老爷们没必要,只是想着许拓可能会露出的笑容,还是心甘情愿的一遍遍尝试。
可他没等到许拓的夸奖,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
许拓只是尝了一口,话里满是疏离,“家里有阿姨,你不用做这些。”
沈嘉述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适从,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自个儿辛辛苦苦,到头来在许拓眼里成了保姆,还是手艺不精的那种。
许拓自始至终对沈嘉述总是带着点疏离和客气,以至于沈嘉述每次想跟他亲近,都会被这层屏障挡的严实。
而许拓每晚最疯狂时紧紧搂着他说出的话,也被沈嘉述自然而然当成男人的甜言蜜语。
后来沈嘉述干脆不费劲了,踏踏实实的就做自己,许拓爱高兴不高兴,他也不伺候。
这婚结的和没结没什么两样,于是第三人迈进两人之间时,沈嘉述甚至觉得很正常,他望着那人熟识的面庞,以及和许拓站在一起相配的身影,还是心里起了波澜。
他不知道许拓会不会和当年一样,选了那人舍弃他。
可沈嘉述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低头,他轻轻摸了两下许拓亲手给他戴上的戒指,又走了和以前一样的路。
“许拓,我们分开吧。现在这样挺没意思的。”
许拓工作了一天,眼底的疲惫因为他这句话尽失,他脸上染着怒气,“你妄想。你来说说,什么叫有意思?”
沈嘉述皱眉,知道他误会了,却懒得解释,“什么都挺有意思的,除了和你在一块。”
许拓猛地僵在原地。
沈嘉述没能走,甚至连戒指都没能摘下来。
许拓眼底带了疯狂,拦住他,“你把话说清楚。”还没等沈嘉述开口,他自己就先泄了气,环住沈嘉述腰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声音里哽咽,“你总是不愿意跟我说清楚,当年你说你喜欢我,我满心欢喜的等着,我还像个傻子似的到处问人家,是不是我来告白比较好,可你一声不吭就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家,以为这样就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舍不得你受累,就想让你开开心心,只做自己。现在你却跟我说,你最想的是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