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敢，只是死死捏着她的衣领，仿佛随时会掐断她纤细的脖颈。
"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程念念害怕极了，她从未见过宫泽川发脾气。
宫泽川的脸色慢慢恢复平静。
他放开她的衣领，看着程念念，冷声说："你先出去吧。"
"哦......好......好。"程念念连忙逃离他的视线。
她出了客厅，受到了惊吓之后坐在沙发上发抖。不久后，门再次打开。
她抬头望去，就看见了脸色难看的宫泽川。
宫泽川看见她害怕的样子，立即冲过来。
"对不起，念念。"他居然低着头，看着程念念。“刚刚……我心情不好，吓到你了。”
"没事。"程念念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她知道宫泽川一向都不会安慰人，他只会凶巴巴地瞪着人，很少会温柔。
宫泽川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程念念拥入怀里。
程念念一动不敢动。
宫泽川在她耳畔，缓缓道："抱歉，吓到你了。"
程念念身体一震。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宫泽川见她不反抗，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他也不敢确定刚刚自己失控的行为是否吓到了她。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一块。宫泽川突然说道："念念，我母亲等一会会回来照顾你，我有事出去。"
他放开她。
程念念抬起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宫泽川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他匆匆而去，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程念念的心脏猛烈跳动着。
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宫泽川刚刚发火的样子，真的很奇怪。没多久，宫母就急匆匆赶回来，先是安慰了程念念，可她的脸色也很古怪。
"念念啊，我对不起你，让你受惊吓了……"宫母满脸愧疚。
程念念摇摇头，"没关系，只是泽川他为什么会这样？”
程念念不解，宫泽川平时对她一向很温柔，不可能对她发脾气的，今天是怎么了？
宫母沉默了一瞬。
"念念，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泽川他，因为之前药物的影响，产生了后遗症。"
程念念一愣。
她没想到宫母会突然告诉她是因为这个结果。
“我希望，你以后能照顾好泽川。”宫母认真道。
程念念咬唇，她怎么能做到不照顾好他呢。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宫泽川刚刚那愤怒的样子。
"我会的，伯母。"程念念认真地保证道。
"那就太感谢你了，你是一个好孩子，伯母真的很欣赏你。"可程念念在想，她迟早会和宫泽川分开的。
她和他的关系也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延续，而不是爱情。
她对宫泽川，更多的还是愧疚。
她不想欠宫泽川太多，可看着宫母请求的样子，再想起她对自己的好。她，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关心自己。
程念念最终点了点头。
宫母见程念念答应了，露出欣喜的神情。
程念念也不想辜负宫母的期望。
想通这个道理之后，就决定继续留在宫家照顾宫泽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
宫母对她很好，后来宫泽川也对她很好。
可是......
程念念总摸不透宫泽川有没有真正爱上她。
他对她很好，可她却无法真正敞开自己的心扉。而宫泽川出门后，摸索了很久才把车钥匙掏出来。
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眼眶干涩泛红，整个人喘着粗气。而且手不住颤抖，他努力握紧方向盘，却始终没办法掌控住车子。
宫泽川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程念念就心痛。
他想要发泄一番，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现在要去找他的医生朋友，他不愿意让大医院知道他的病情。
那些医生只会说些恭维的话，有什么用？而且他不愿意让那些医生去治。
于是，宫泽川想自己驱车去，这件事连Asen都不清楚。越想自己的后遗症他越是感到烦躁，手心的汗水让方向盘有点打滑。宫泽川的手，颤抖得不能控制方向。
他只感觉自己眼前十分模糊，视线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路况。
宫泽川发现，他越用力，视线越是模糊。
他的眼皮很重，他努力撑起一点眼皮，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宫泽川的大脑一片空白，接着猛然踩下刹车。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还好刚刚清醒过来，要不然就会冲出护栏。
他想要推开车门，但是他现在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推开车门出去。
他闭上眼，脑袋一阵眩晕袭来。
宫泽川用力咬着嘴唇，额头青筋暴起，停在路边睡着了。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干裂，额头上渗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宫泽川似乎梦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他梦见程念念，梦见她抱住他，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宫泽川想拉住她不让她离开，可她的身影虚无缥缈。只要他一靠近，程念念就会消失。
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
宫泽川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
宫泽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