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救护车的几分钟也显得格外漫长。
程念念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zhang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谁也不敢去动地上的宫书钰,恐怕造成二次伤害。
“救护车到了了!担架来了!担架来了!快让让!”
几个护士推着担架从礼堂门口跑来,白衣蓝口罩,似乎带着一份不安。
众人将宫书钰抬上救护车,宫泽川和程念念坐在宫书钰身边。程念念安抚着宫书钰的额头,细心地撇开了额前的碎发。
“宝贝?书钰……很快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千万别睡!”
一路疾驰。
医院的急诊室中。
程念念和宫泽川面色紧张地坐在门外的休息椅子上,宫泽川半搂程念念在怀中,他明白现在他不能慌乱,他得给程念念一份依靠。
他用手握住程念念紧紧攒着的拳头,手心也冒出了许多冷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紧张的氛围。急救室内,医护人员忙碌地围绕着孩子展开检查和急救。
程念念等啊等,焦急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担忧的泪光。宫泽川紧握着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丝安慰和坚定:“我们的书钰会没事的,医生会尽力救治的。”
程念念咬了咬下唇,充满泪光的眼神抬头看着宫泽川,急着点点头。
“嗯……一定不能有事。”
经过紧急检查,医生们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沉重表情。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面带愁色,苦恼地望向宫泽川,无奈地说:“病人的摔伤程度比我们最初估计的要严重得多,她摔倒时腰部着地,承受了整个人的重量,并且硌到了下面的木板,导致腰椎发生错位骨折……骨折倒是问题不严重,但病人此时已经昏迷。我们初步判定可能损伤了脊髓,从而引起休克,还有局部软组织挫伤,因此治疗方案变得十分困难。这个情况有些特殊,我们的团队对于这样的病例经验不足,恐怕需要转院到更专业的医疗机构。抱歉。”
宫泽川听罢心头一沉,程念念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握住宫泽川的手:“我们不能再拖了,马上转院吧。”
“再等一会,等个人。”
宫泽川眉头紧蹙,眼神有些猩红和沉重,看向走廊尽头的方向。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衬衣和马甲的男人匆匆赶到,手上是正在穿的白大褂。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看上去有些憔悴,但透着坚定。
他和宫泽川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大步走向医生,神色着急着问:“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再进去给她看看。”
他们边说边大步迈进急救室,医生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出现时,眼神中闪过几分惊喜和错愕,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程念念看向宫泽川,目光炯炯,带着几分绝望后的欣喜,“你把李鹤叫来了!太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救书钰!”
宫泽川摸了摸程念念的脑袋,“嗯,刚上救护车的时候就打了电话,你看着孩子没注意到。他在,总放心一些。”
两人的手依旧紧握,看向关闭的急救室大门。
很快,一行人走了出来,李鹤走在前面,摘下了口罩。
“李医生,书钰怎么样了?有办法救救她吗?”程念念急得伸出双手扒着李鹤的小臂。
李鹤有点纠结地说:“我看了宫书钰的情况,也听这里的医生说了难处……现在我有一个方案,虽然风险较大,但也许是目前我们唯一的机会……”他看着两人慌张的神色,对两人微微一笑,试图给予一丝慰藉。
宫泽川和程念念对视一眼,希望闪烁在彼此的眼底。宫泽川懂了程念念的意思,坚定地点头:“李鹤,方案是什么?快告诉我们,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救书钰。”
李鹤深吸一口气,详细地解释了手术方案的复杂性和风险性。程念念紧紧咬住嘴唇,宫泽川握紧了拳头。
程念念忽地决定了什么,坚定地表示:“我们同意!请救救我们的孩子。”
医院的医生们依然对这个决定有些犹豫,左右张望,彼此间眼神交换着。
一个略微年长的骨科主任面色纠结地说:“可是,这个手术方案风险系数很高,技术能力要求也很高……目前,我们医院……没有医生能做这个手术。”
宫泽川听了不免心悸。
这是本市最好的医院了……
宫泽川把目光投向李鹤,抱着些许期待和希望。他可以宫泽川重金聘请的家庭医生,当然,也是朋友。
李鹤当然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明白宫泽川的意思。
他单手托着下巴,思考片刻。“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神经、脊髓一类的手术了……”
“我花点时间多看看资料……放心,我上这台手术。李鹤信心十足地说:“我会全程负责,一切我都会尽力保障。”
手术准备开始,宫书钰被迅速推入手术室。
程念念在手术室门口停下,回头对宫泽川说:“我们相信他们,我们的孩子会平安无事的。”
宫泽川深深地看着程念念,投去安抚的目光,一同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内一片洁净,冰冷的手术灯投下坚定的光芒。李鹤带领着他的一支有经验的手术团队,安排每一个步骤,准备开始手术。
程念念和宫泽川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注视着手术室内的一切。李鹤眼神专注,熟练地动手术刀,开始进行高难度的手术。整个手术室弥漫着紧张而肃静的氛围。
手术进行到一半,宫泽川突然感觉到程念念的手微微颤抖,他轻声安慰:“我们要相信李鹤,也相信我们的孩子。”
程念念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保持着冷静。手术室内的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格外缓慢。
一,二,嘀嗒;一,二,嘀嗒……
突然,在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护士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脸上透露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