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多想,就比如此刻,钱平山心都凉了半截!
假如钱泉他们真的招了,自己连跑路的时间就都没了。
说不定待会儿,那个县局的副局长,就要带人来抓自己……
这般心神恍惚下,钱平山完全是被搀扶着来到马小云的老宅前。
一旁再有十几步远的距离,就是胡同里专门用来囤放旧物的杂物间。
但早在十年前,这里就被改成了马小云的住所,旧物只好摆到门前。
看起来就犹如一个垃圾场,只有中间一条逼仄的小路供人行走。
整个外层墙壁,充满坑洼,看起来随时都像要倒塌一般。
很难想象,马小云就是在这样的危房里,住了整整十年!
且不说能不能遮风挡雨,就说冬天一到,这里面的温度估计比外面还要低。
毕竟是在胡同最里面的角落,常年不见阳光,能暖和才怪呢。
杨霖打量着那间杂物房,心里兀自叹了口气,随即又挤出一抹笑容:
“钱科员,这现在不是您家的房子吗,赶紧拿钥匙开锁呀。”
“天色已经不早了,咱赶紧办完事,然后就该散了。”
听到催促,钱平山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这时,赵百川上前一把拿过钥匙,笑呵呵道:
“钱科员看来身体不太好,开锁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
咔嚓一声,钥匙捅进锁眼,轻轻一转,锁便打开。
赵百川轻轻一推,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响声。
紧接着,众人眼前就露出一副荒草丛生的小院。
只有在门口通向卧房的中间,才有一条踩踏明显的痕迹路线。
杨霖挺身走进,打量一圈,道:
“钱科员平时怎的也不来打扫打扫,就这么空置着房子?”
闻声,钱平山提起一口气,气弱的解释道:
“这里本来是留给我儿结婚才用的房子,平日里并不住人。”
“所以显得有些破败,让三位见笑了,哈哈……”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钱科员真是太客气了!”
杨霖摆摆手,一行人走进宅院,李二狗随手关上大门。
还好县城已经普及通电,杨霖抹黑走进房间,打开了屋灯。
看清屋内环境,倒是比外面好上不少,明显近期内有人打扫过。
马小云说为了配合轧钢厂的调查员,钱平山特意让她先住回老宅子。
虽说宅子已经被他合法合规拿到手,但许是出于心虚,故作了这番举动。
但殊不知,正是因为他这多此一举的决定,才让马小云发现了母亲的遗书。
杨霖心里不禁感慨道: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一切,早在冥冥之中,就都早已注定!
在屋内转了一圈,杨霖领着众人进来里屋卧房。
炕上还有未放好,只是简单卷起来的被褥,泛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随即,按照马小云的话,杨霖跪着爬上炕,搬开被褥,掀起铺着的炕席。
扫量些许时间,最终目光落在一块表面有涡旋痕迹的红砖上。
他探手轻轻一推,果然是松动的一块活砖!
紧接着,杨霖在众目睽睽下,只手将那块活砖拿起。
只见,在其下方,赫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暗格洞口。
这一刻,钱平山心瞬间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