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青涩男人的面孔。
那脸庞尽管青涩,甚至还有一丝少年的稚嫩。
但在那皮囊之下的灵魂,却让他这个石山县道上的土皇帝。
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准确来说,是对死亡的敬畏!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手指摩挲着一处刚蜕下血痂的新皮。
那日,就在自己的宅子中,正是杨霖拿着一块碎瓷片,顶住他的脖子。
但凡当时说错一句话,估计现在自己都走完投胎流程了。
徐海见到他这模样,当即好奇问道:
“金爷,瞧您这反应,难不成还认识杨霖?”
秦海金听见这话,并未回答,而是坐直身子。
转瞬之间,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凝重道:
“你说的这个杨霖,手下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赵百川?”
毕竟石山县城这么大,万一要只是重名呢?
然而徐海摇摇头,道:“这我不是很清楚,但他的背景比较大。”
“您也知道,这次石山县搞市场经济试点,八大厂都在押注。”
“那杨霖也是被扶持对象之一,背靠是县里的轧钢厂,属于……”
不等他说完,秦海金赶紧摆摆手,语气带了分不耐烦:
“在石山县跟我讲背景有屁用,我问的是杨霖这个人!”
“我换个问题,那个杨霖,是不是经常赶着辆骡车?”
“骡车上还装着瓜子,老往石山中学那边跑?”
话音落下,徐海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诧异。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海金的语气里,有些害怕?
错觉!一定是错觉……这应该是道上人独有的谨慎!
开玩笑,堂堂石山县道上的土皇帝,怎么会害怕一个小人物?
徐海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缓缓答道:
“金爷,您这问题问的太详细,我还真不太知情。”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您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谨慎一点……”
“啪!”
忽地,秦海金伸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徐海脸上。
清脆的响声犹如古寺屋檐下的风铃,传遍整间大厅。
徐海整个人完全懵逼,大脑仿佛宕机,一片空白。
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涌现,才将他从呆滞中唤醒。
秦海金一把攥住他的衣领,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到达极致。
“你他妈屁话怎么这么多?没听见老子问你话?”
“再敢浪费我时间,信不信我立马喊人把这里砸了?!”
徐海闻言,大脑飞速运转,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金爷,我真不知道杨霖的情况!”
“但听郭兄讲过,他好像是经常赶着骡车……”
“啪!”
不等他说完,秦海金反手又是一巴掌,干脆利索。
一时间,徐海被打的眼冒金星,直接从椅子上摔落倒地。
“他妈的,还好老子谨慎,要不然就让你这个狗东西给害了!”
秦海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拍拍屁股起身。
他低头俯视地上被打蒙了的徐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在我那个傻弟弟的份上,提醒你一句。”
“杨霖不是你能动的起的!”